第1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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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既是不打算留在這邊,還留著地做什么? 熬到了二月初一,老太太生日,王魯生帶著妻子去給母親過了壽,便動身啟程往京城來了。 曹颙的心中,原是有些納罕的。 王魯生是王家子弟,就算是娶了鄭沃雪為妻,也沒有跟著投奔曹家的道理。 瞧著夫妻兩個的裝扮,再想想管家所說他們夫妻兩兒只帶了一個丫鬟一個小廝兩個仆人上京,行李也甚是簡便,曹颙心里越發有些糊涂。 王魯生不是小氣人,這侄子幫他在廣州料理了三年生意,自不會虧待。 再說,鄭沃雪那邊,可是有數萬兩的嫁妝銀子。當初楊明昌那筆買珠方的十六萬銀子,曹颙給了鄭虎的。 鄭虎原是要留下六萬,剩下十萬給妹子做嫁妝。鄭沃雪卻是不干,最后兄妹兩個均分了。 這幾年在廣州,鄭沃雪也使銀子經手過幾次買賣。雖不能說賺了翻番,但是多了一萬兩萬是有的。 擱在什么地方,這個身價都算是過得去,夫妻兩個為何又這般清苦? 不只曹颙糊涂,就是鄭沃雪的嫂子曹氏也是不明白。 早年曹氏跟著丈夫去過廣州的,姑嫂兩個年紀差不多,感情甚好,說話之間也是少了避諱。 曹氏拉了小姑子的手,上下打量了,不由的搖頭,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怎么姑娘出了門子,倒是不如先前了?王家不是中等人家么,就清貧如此?” 鄭沃雪笑了笑,道:“出門在外,不好招搖。” 曹氏撇撇嘴,卻是不信,道:“姑娘別蒙我,就算是出門的緣故,那馬車、那身邊侍候的人,那行里,就是鄉下的主婆子出行,也比這體面。” 鄭沃雪卻是沒有接話茬,而是岔開話問道:“對了,嫂子,先前讓哥哥尋的宅子,哥哥可尋得了?” 曹氏笑道:“早早就打聽妥當了,有兩處,都在前門外。雖說不在內城,但也是好地界,以后往來也便宜。都是三進的,一處是京官住過的宅子;一處是個晉商的宅子,價錢也不貴,一處一千三,一處一千八。那商人的宅子雖說貴些,但是帶著小園子,聽說收拾得甚是至利索,就等著姑娘同姑爺看過,就能到衙門辦手續了。” 鄭沃雪聽了,卻是有幾分為難,低聲道:“嫂子,既是哥哥用心尋的,這宅子自然是好的,只是……眼下手上銀子有些不足,還是先買個小院子住吧,不超過三百兩銀錢的最好。” 曹氏聽了,不由皺眉,道:“這是什么話,就算手頭緊,不是還有你哥哥么?你哥哥可是想直接買下的,因怕妹夫臉上不好看,才沒有先付銀錢。既是你們手頭緊,讓你哥哥出就是。你出閣,你哥哥也沒給置辦份體面的嫁妝,這才是他的不是。我跟他念叨好幾回了,這哥哥做的太不該。” 早年鄭虎雖說同妹子分了十六萬,但是并沒有告訴妻子實情,怕突然添了橫財,突生變故,只拿出其中的一萬兩,當是失而復得的祖產,交給了妻子收著。 曹氏不曉得鄭沃雪有嫁妝銀子,所以這般說…… 第0533章 涅磐 圣駕是二月二十九回駐暢春園的,京城的王公百官早已開始籌備萬壽節賀禮。 每年圣駕出巡回京后,都要召開大朝會的,這次卻是始終沒有大朝會的消息。就是小朝,也不過是幾個大學士同輪值尚書往園子見駕。 其他官員的陛見、陛辭,卻沒有被翻牌子。 雖說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質疑什么,但是也不是傻子,多都嗅出些不對來。 往幾位大學士、尚書家求見的官員,就多了起來。 甚至有的人,開始揣測,是不是要“變天”了。 今年過了年,就是異相橫生,前些日子山西與陜西傳來的消息,二月里仍是暴雪不斷。 雖說康熙的威儀尚在,但是自打“二廢”太子后,他還是添了老態。這次畿甸之行,又趕上天氣乍暖還寒之際,保不齊有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沾了權利后,有幾個肯舍得放手的? 京里看似波瀾不驚,實際上著急的人已經不在少數。 圣駕初回駐暢春園時,曹寅原是要遞牌子請見,但是后來聽說圣駕接連幾日都沒有翻牌子,便按奈不動。 只是數日之內,頭發白了不少,回到家后難掩憂心之色。 雖說身份有別,但似乎曹寅同康熙少年君臣,另有份情誼在。 曹颙勸了父親幾日,卻都沒有什么收效。 就是太仆寺衙門里,下邊的屬官也都是議論紛紛。相比起來,四位堂官倒是如常的樣子。就是素來愛傳閑話的伊都立,也沒有提及過此事。 是啊,禍從口出,平日里嬉笑怒罵沒什么,如今看著勢頭不對,他表面上沒什么,心里也是添了小心。 王景曾是隨扈回來的,想從他嘴里探聽消息的漢官也不少,不只是太仆寺衙門。 王景曾卻端著架子,對于隨扈之事閉口不提。因為這個,他這些時候的日子也不好過,聽說得罪了好幾個同年。 他只能暗暗叫苦,這太仆寺卿隨扈不過是個章程罷了。萬歲爺身邊,有內大臣與內務府的官員應承,他雖說隨扈,但是也沒見過圣駕幾次。 唐執玉是本份當差那種人,對于權利紛爭素來不關注。 就算他聽說萬歲爺許是龍體欠安,也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那本就應是太醫院cao心之事才對,干他這個臣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