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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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之前所說是被兆佳氏鬧得頭疼,同父親說要分家,但是心里也想著勸曹頌開口。 如今曹頌這邊沒用他再說什么,便主動提及此事,曹颙卻是輕松不起來,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曉得該說什么。 門外丫鬟婆子已經(jīng)在等著開席,聽到屋子里動靜不對,誰也不敢進(jìn)來。 初瑜猶豫了一下,叫奶子丫鬟將四姐兒、五兒領(lǐng)出去。天佑、恒生也抱了下去。又悄悄使人吩咐外頭的丫鬟婆子,讓她們先退出上房。 原本在屋子里侍立的下人,也一個未留,盡數(shù)打發(fā)了出去。 兆佳氏狠狠的盯著初瑜,臉上陰晴莫測。 初瑜也不看她,只是在炕邊站了,留心屏風(fēng)外的動靜。靜惠與如慧也跟著起身,侍立在兆佳氏旁側(cè)。 初瑜雖說平素看著好脾氣,但是不言不語的繃起臉來,也有幾分皇家格格的威嚴(yán)。兆佳氏盯了幾眼,撇了撇嘴巴,心有不甘的收回視線。 靜惠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未變,心里卻是難受萬分。 自打曉得兆佳氏在西府大發(fā)yin威,丈夫兩晚上都沒睡好覺,半夜起來也是忍不住嘆氣。 早在靜惠剛進(jìn)門時(shí),曹頌就將這些年受哥哥嫂子的照顧,都一一說了,還再三交代靜惠往后要多敬著哥哥嫂子。 雖說不是同胞兄弟,但是丈夫卻是將堂兄當(dāng)手足兄長來待的,如今說出“分家”的話,最痛苦的應(yīng)是他。 如慧是被初瑜的氣勢鎮(zhèn)住了,從沒想到這個向來溫婉的堂嫂還有這肅穆的時(shí)候。不過也對,雖說作了曹家媳婦,到底是王府格格,骨子里的金貴是不能抹去的。 一時(shí)間,如慧生出幾分羞愧。 她站在靜惠的下首,低下頭,尋思自己這幾天在人家面前可有什么失禮的地方。 屋子里,只剩下兩房的主子們,屋子里的氣氛越發(fā)壓抑。 李氏在屏風(fēng)里,聽著這“咚咚”的磕頭聲,臉上露出幾分不忍,搖頭嘆氣道:“這是怎么話兒說的,這是怎么話兒說的……” 兆佳氏的臉色慘白,瞪著屏風(fēng),身子有些發(fā)顫,耳朵上帶著的幾個素樣式的耳鉗子隨著顫抖。 她長吁了口氣,尖聲道:“老二,你眼里還有我么?我還沒咽氣呢,二房的家什么時(shí)候由你當(dāng)了?” 曹頌跪在屏風(fēng)這邊,恍若未聞,抬起頭來,看著曹寅,道:“大伯,如今侄兒也成親了,實(shí)沒臉面再勞煩大伯同哥哥cao心,還是分家吧,侄兒也當(dāng)擔(dān)些事兒了,還請大伯成全了侄兒的孝心!” 曹寅已經(jīng)走到他跟前,俯身攙了他的胳膊,道:“先起來,有什么話,起來說!” 曹頌卻是紋絲不動,仰頭道:“大伯,侄兒曉得大伯心疼我們,只是侄兒也想要?dú)v練歷練,分了家也能早日支撐門戶,總好過一直這么靠著大伯與哥哥過活。” 曹寅沉吟著,還沒有說出話,就聽屏風(fēng)里如慧道:“太太?” 兆佳氏撫著胸口,使勁的喘著粗氣,看著已是氣得狠了。 聽到長子一口一個“分家”,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從炕上下的,“噠噠”的饒過屏風(fēng),看著曹頌呵斥道:“大年下的,你抽得哪門子的瘋?渾說什么,還不給我閉嘴!” 曹寅看見兆佳氏面目猙獰的過來,皺了皺眉,叫曹颙與曹碩收了地上的屏風(fēng)。 曹頌還跪在地上,看著兆佳氏道:“分家不是正合母親的心意么?往后也不用再生口角,母親也可以好生管教我們兄弟。” “放屁!”兆佳氏漲得滿臉通紅,指了曹頌道:“誰……誰想過要分家來著……你幾個兄弟還小,正需要你大伯同你哥哥教導(dǎo),分什么家?你胡吣什么……不分!” 因心里著急,她話上就有些不利索。 曹碩與曹項(xiàng)兩個面面相覷,實(shí)想不到哥哥為何會臨時(shí)發(fā)作。 曹頫心思聰敏,見堂兄一直沒言聲,堂嫂又是不拘言笑,隱隱的覺得有些害怕。 他疾步走到曹寅身邊,拉了曹寅的衣袖,說話已經(jīng)是帶了哭腔,道:“大伯……大伯……您不管我們了么……” 曹寅看看個子已經(jīng)到自己耳下的小侄子,見他面露惶恐之色。面上露了幾分溫煦,道:“傻孩子,別哭,你哥哥只是說分家罷了,就是分家了,你不還是我的侄子么?”說到最后,心里也是拿定了主意。 對侄兒們的照看,他能做的還是會做,但是“家和萬事興”是老理兒。 兒子支持門戶,已經(jīng)是辛苦,回到家里,再也不停的吵鬧。實(shí)在辛苦。 他身為父親,不能庇護(hù)兒子,處處都要兒子擔(dān)當(dāng),已經(jīng)是羞愧。何必為了虛名,還要讓兒子跟著累心勞神。 人在做,天在看。 即便分家,曹頌他們,仍是他的侄兒,該照拂的地方,自然是少不得,就算到了地下,他也不會愧對兄弟就是。 曹頫聽著曹寅的話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圜余地,扭過頭去,看著李氏,喃喃道:“伯娘……” 李氏瞧著曹頫難過,心里也不是滋味兒。但是看著始終沉默不言的兒子與媳婦,她只是紅了眼圈,嘆了口氣,沒有說旁的。 兆佳氏不是傻子,曹頌嚷著“分家”還不能算數(shù),曹寅嘴里說出“分家”,那卻是不容置疑的。 她有些站不住,身子一搖,險(xiǎn)些一趔趄。 曹碩正好在她身后,見母親不對,忙上前一步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