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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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不好隨意做主,便道:“大爺今兒往簡王府回禮去了,要不等大爺回來,問問干系再說?!?/br> 雖說初瑜說的是實在話,但是落在兆佳氏耳中,卻盡是推托之意。 她皺了皺了眉,就有些按耐不住,帶著幾分心氣道:“哎呦,多大點兒事兒,還要颙哥兒拿主意?你們兩口子,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哄我么?要是舍不得將鋪子勻給我使,直接言聲就是,何必這般不干脆?” 靜惠是新媳婦,侍立在兆佳氏身后,聽到婆婆說出難聽的來,面上著實尷尬。所以,她只能眼觀鼻、鼻觀心,頭垂得低低的。 這話里不只嗔著初瑜,連曹颙也怪罪上了。 初瑜心下不快,但是在婆婆面前,也沒有她多話的余地,她便轉(zhuǎn)過頭看哄天佑與恒生小哥倆兒游戲,沒有再接話。 李氏在一旁,卻是有些聽不過去,笑著問道:“什么白臉、紅臉的?聽這意思,倒是他們小的沒做好。惹得弟妹你這做長輩的惱了!有什么不對的,跟我說,我來訓(xùn)他們!” 雖說對曹颙兩口子有不少不滿,但要是讓兆佳氏一條一條的說他們夫妻的不是,一時還真說不出。 就拿曹頌娶媳婦的事兒來說,雖說曹颙兩口子瞞著兆佳氏固然不對,但是歸根結(jié)底還在曹頌自己個兒身上。 況且還在長媳面前,也不是拿這個說事兒的時候。 兆佳氏思量了一遭,笑著說道:“別的不說,就說侄媳婦兒外頭的鋪子用的掌柜,府里什么能干的尋不出來,我們那邊閑著的管事也不老少,卻請了個外頭的,這還罷了,要是能干的男子也好說,畢竟那么大一個攤子,也得尋個懂行的不是,偏生是個小寡婦。這哪里有正經(jīng)人家女眷拋頭露面的?颙哥兒雖說心慈了些,總是要曉得些忌諱才好,這到底與名聲上不好聽。況且,這與小寡婦相關(guān)的事兒,颙哥兒也不是第一遭了,府里還有個田氏,奶奶般的養(yǎng)著,兩個孩子侄兒般的待。不過是個師爺?shù)耐馍畠海趺淳瓦@大的譜?往后,等小二家里的,小三家里的有了,那才是正經(jīng)的親侄子呢!” 這一番話,卻是不僅說了曹颙,連帶著韓江氏、田氏都講究上了。 初瑜耷拉下臉,看著兆佳氏,眼中露出幾分憤慨來。 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為了二房那幾個小兄弟,額駙cao了多少心,如今落不下好來不說,還要挨兆佳氏的講究不成? 還將韓江氏與田氏牽扯進(jìn)來,要是外人聽了,見兆佳氏做親嬸子的都這般說,還不定要嚼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今天,屋子里雖說沒有外人,但是靜惠是新媳婦,過門才十來天。 兆佳氏先是說初瑜,然后說曹颙,這往后讓兄弟妯娌之間如何相處? 初瑜還沒等開口,就聽李氏正色道:“弟妹,這話可不能隨意說。颙兒是男人,不礙什么,那兩位都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眷,又是寡婦身份,要是真?zhèn)鞒鲭y聽的來,這不是禍害人么?颙兒的人品,別人不曉得,我這當(dāng)娘的卻是敢拍胸脯的。這可不是因為在媳婦跟前,就是當(dāng)著外人,我也敢說道說道的。他自幼跟著老太太學(xué)佛,在女色上慣不上心的,要不的話,也不能一個屋里人都沒有?!?/br> 兆佳氏被李氏頂?shù)脽o言反駁,聽到“屋里人”那一句,想著曹頌?zāi)遣粻帤獾?,臉上就有些掛不住?/br> 剛好天佑與恒生兩個玩著幾只布制的金魚,因誰多誰少發(fā)了口角。 天佑在南邊時,曹頫雖說也是半大孩子,但是哪里會與侄子計較,都是哄著他的。 恒生在府里,雖說年歲比左成、左住兄弟兩個小上大半年,但是在游戲時卻頗有統(tǒng)帥之風(fēng),也不吃獨食,但凡有吃的,玩兒的,都是公平的分給每個人。 天佑被祖父、祖母溺愛,還不曉的相讓,見那幾只金魚可愛,便伸手都攬到自己這邊。 恒生看了,卻是有些愣住了。 待反應(yīng)過來,他便沒了笑模樣,指著那金魚道:“一人一半!” 平素恒生都是嘻嘻哈哈的,天佑對這個兄弟兼小伙伴也帶著幾分親近;如今見他臉上沒了笑意,也覺得稀奇,越發(fā)得意的將金魚都劃落到自己身邊,搖了搖頭,道:“我的!” 恒生聽了,使勁搖著小腦袋,道:“母親給,兩人的,一人一半。” 進(jìn)京這些天,天佑很是親近母親,聽了恒生這話,立時反駁道:“給我一人兒的,母親,母親也是,我一人兒的。”說到最后,揚起小下巴,帶著幾分得意。 恒生見天佑吃獨食兒,心里不忿,伸手就去夠天佑身邊的金魚。 天佑哪里肯給,伸手去推恒生,剛好撞到恒生的鼻子上。 恒生只覺得鼻子一酸,小家伙已經(jīng)怒了,“嗷”的一聲,撲到天佑身上。 天佑哪里經(jīng)過這個,已經(jīng)是唬得愣住了,也不曉得還手。 眾人聽了恒生的喊聲,覺得不對勁,轉(zhuǎn)身往炕里望去。 恒生已經(jīng)騎在天佑的身上,天佑小嘴一咧,就要哭出來。 李氏與初瑜還沒等如何,兆佳氏已側(cè)過身子,抬起胳膊,一巴掌將恒生扇到一邊,罵道:“沒規(guī)矩的野崽子,這是向誰揮拳頭?不知好歹的東西,這真是分不清好歹的小白眼狼。” 這一下子,不只是嚇住了恒生,連天佑也嚇得青白了臉,坐在那里不敢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