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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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求而不得才好,要不然瞧他那一副小肚雞腸的模樣,還能有曹颙的好兒去? 曹颙想到這點,笑著擺擺手,道:“都是我不對,引得先生說起這些沒意思的。今兒過來,實是給先生送利錢來了。”說著,從荷包里拿出幾張銀票送上。 “利錢?”莊先生倒是有些個奇怪,問道:“妞妞娘往外抬錢了?不能啊,沒聽說你缺銀子啊?” 曹颙將銀票撂在炕上,道:“不是抬錢,先前不是同先生提過一遭兒么?想給先生置辦些產業,先生又不耐煩打理,我便私下做主,從稻香村勻了一成紅利出來,給先生添酒錢。” 莊先生一輩子經歷繁華,對于這些身外之物并不放在心上。 見曹颙說得認真,便也應了,道:“既是你誠心,那我便收了,只當給妞妞攢下些嫁妝就是。”說到這里,自己個兒也笑了,道:“都是被你們兩口子給拐帶的,如今憐秋她們姊妹兩個,也是看到什么好物什,就惦記收起來,說是給女兒將來添妝用。” “也是其樂無窮,不是么?”曹颙笑道。 莊先生摸了摸胡子,道:“如今,老夫的樂趣就是同小和尚搭伴往前門看戲。實是最近天冷得厲害,要不然的話,真是想見天兒去。” 因還要往魏黑那邊去,曹颙同莊先生又聊了幾句,便與初瑜兩個從榕院出來。 榕院在東路,魏黑所住的院子在西側院。 夫妻兩人提著琉璃燈穿過中路院子,還沒到西側院,便聽到幾分狂亂的犬吠。 而后,便聽到有腳步聲,吳盛帶著一隊巡邏的護院家丁過來。 天色已經全黑了,因是月初,天上只有一道細細的月牙,發散并不明亮的銀光。 初瑜被犬吠聲嚇得一激靈,被曹颙牽著的手也哆嗦了一下。 曹颙也被這犬吠吵得心亂,握著妻子的手,站在那里,對趕來的吳茂道:“狗的動靜不對,好好去看看,是不是外頭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他是想起昔日在李宅的作為,所以才這樣仔細問了一句。 吳盛點頭應了,帶著家丁下去查看不提。 少一時,就見吳盛回來稟告,道是一條狗倒地,其他沒有倒斃,但是瞧著精神也不大對勁。 曹颙的腦子里,不曉得為何,突然閃出“rou包子”這幾個字。 心里不由“騰”的一下,生出幾分擔憂來,難道是外人盯上了這邊府里?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曹颙是算計過別人的,自然也害怕別人算計到自己身上。他面上鄭重起來,對吳盛道:“點了燈火,將外墻那邊好好看看,有沒有人出入的痕跡。前院各個院子,也用燈晃一遍,大年下的,小偷盜賊正猖獗,仔細進了賊。” 吳盛躬身應了,就聽到又有腳步聲漸進,是魏黑同鄭虎兩個結伴過來。 想必也是聽到了犬吠,察覺得不對勁,出來查看的。他們剛好聽到了曹颙最后一句話,都道是極是。 魏黑擔心真混進人來,勸曹颙他們兩口子回二門。 要是真混進歹人,莫不成那二門的規矩還會束縛了壞蛋不成? 曹颙讓魏黑先自去,他同初瑜兩個先往西側院暫等。 香草原在燈下做針線,見他們夫妻來了,忙放下手中活計奉茶。 曹颙擺擺手,道:“別忙了,咱們才在先生院子喝了茶過來,還不覺得口渴。” 香草見兩人不喝茶,便使小丫鬟,收拾了一盤干果擺上來。 初瑜見炕邊放著個小肚兜,看著手工甚是精細,笑著問道:“怎么想起做這些個?莫非有了動靜?” 香草與魏黑成親三年。一直盼著要孩子,但是卻始終動靜。 就算初瑜,也聽說過此事,還曾托人尋了王府的老方子,給香草送來。之前每次與紫晶出府禮佛時,也都約了香草同往。 香草笑著搖搖頭。道:“沒有,是今兒中午收了二叔那邊的信兒,道是十月初那邊又添了個小子。我正預備的這些也都是那邊兒的禮。” 說話間,魏黑已經回來,對曹颙道:“大爺,看了那段墻圍子了,好像是有人想進來,被犬吠聲嚇跑了。吳盛同老虎帶著兩隊人,一隊在府里搜,一對望外頭胡同里瞧去了。” 曹颙點點頭,道:“曉得了,咱們院墻不高。往后還要想個主意,弄個防御的法子才好。” 魏黑道:“大爺說得是,老黑剛才也尋思這個了。如今老爺太太也在府里,實是輕忽不得。” 說起這個,氣氛有些悶,曹颙將話題轉到魏白添子這個話題上。 魏黑聽提起侄兒,面上立時多了幾分歡喜,道:“老二挺能生啊,還望多生兩個。過兩年,要是我這邊日子冷清了,就接過侄子過來在身邊養……” 安定門內,雍親王府,書房。 屋子里一片沉寂,就聽到大座鐘“嘀嗒嘀嗒”的聲音。四阿哥站在書案后,眉頭擰成個“川”字。 書案前,站著戴錦,面上也多了幾分鄭重。他的旁邊,跪著一黑衣男子。 “有人欲對曹家不利?”戴錦沉吟著,頗有些疑惑不解:“曹家父子兩個本分低調,怎么還會引起這些麻煩來?夜晚使人窺視,想必沒有安什么好心。” 說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不說別的,就是今晚粘干處的人能正可好“守”的曹家外,就是四阿哥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