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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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看著那打開的餑餑,對曹颙道:“額駙真想要做餑餑鋪子的話,就算韓夫人無意于此,咱們尋人做就是!” 曹颙點點頭,想起曹頌與曹碩他們兄弟來。眼瞅著一個一個都大了,得尋個機會,好好問問這幾個小兄弟的志向。除了做官的,還有想要做其他的沒有。雖說這個時候經商是賤業,但是大戶人家的鋪面買賣,多是下人打理,家里使人盯著就好。 雖說不愿意將這幾個小兄弟養成好吃懶做之人,但是公中還要陸續置辦幾樣有進項的產業才好。這樣的話,就算是幾個小兄弟都想要出仕當官,也不用為了銀錢發愁,想著伸手去貪污受賄撈銀子。 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小哥幾個都覺得后顧無憂,失了上進之心。要是他們體會了銀錢來之不易,往后便會減了奢靡,不會去胡亂浪費銀錢。 這兄長當得委實不易,曹颙搖頭苦笑,怎么有種“我家有子初長成”之感? 雖然初瑜說無事,但是曹颙還是不放心,攙她的胳膊,夫妻兩個一道回院子。曹颙想起曹頌念念不忘的靜惠,問道:“董鄂家的事情打聽了么?有老太太在,靜丫頭應沒事吧?” 初瑜點點頭,道:“是沒成,聽說老太太氣壞了,將國公府送的禮都使人退了回去……” 第0393章 要案(上) 什剎海南岸,敦郡王府,前廳。 十阿哥坐在堂上,面色猙獰,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對左右侍立之人喝道:“給爺打,狠狠的打,爺倒是不曉得,這還反了天去,敢嚼主子的舌頭!” 那兩人一個叫福成,一個叫明善,素來是十阿哥當用之人,出入跟隨。 現下,他們卻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卻是連求饒都不敢。他們跟在十阿哥身邊當差有兩年了,見識過這位主子人懲戒人的手段,是最不耐煩別人求饒的。要是消停挨打還罷了,出了氣便算了事;若是敢哭爹喊娘求饒的,那鞭子板子就沒譜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在他們兩個心里,怕是連腸子都悔青了,這事件的起因只因幾句閑話。 原來他們兩個今日當值,鬼使神差的,不曉得怎么說起主子來,一個道:“主子爺近日看著面善,慈眉善目的,倒是比過去寬厚不少。” 另一個道:“未必如此,聽說這兩個月內宅受懲治的不少,就是勝公公,前幾日還挨了窩心腳!” 也該著這兩個倒霉,正好趕上十阿哥一個人溜達出來,正聽到這兩句話。不曉得是觸動哪里的邪火兒,“騰”的一下,立時火冒三丈,喚人將福成與明善給捆了。 就這般,福成與明善被拖到院子里行刑去了,就聽到傳來“啪啪”的板子聲,與兩人忍痛的悶哼聲。 十阿哥陰郁著臉,猶自氣呼呼的喘著粗氣。 王府內總管小勝子公公卻是有些聽不下去,但是不敢觸怒主子眉頭,只能強忍著。直待十阿哥臉色稍緩,外頭的悶哼聲漸息,小勝子才躬身小聲說道:“主子,這兩位爺身上都帶著職呢!” 福成與明善并不是王府家奴,而是內務府指派來的王府三等侍衛,身上是從五品的官職。 十阿哥冷哼一聲,就算是出自滿洲大姓如何,還不是皇家的奴才。只是也不用為一時之氣,平白與他們兩家結了宿怨,因此十阿哥沖小勝子擺擺手,道:“叫人停了吧,讓那兩個狗奴才自省!”說到最后,聲音里帶著幾分森冷。 小勝子忙應了,低著頭退出去傳話。 一頓板子下來,福成與明善兩個已經站不直溜,疼得滿臉都是冷汗。兩人卻還要按照規矩,在門口跪了,一邊叩頭,一邊口稱:“奴才謝主子恩典!” 看著兩人鐵塔似的身子板,十阿哥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又“騰”的一聲起來了:“混賬東西,還不給爺滾遠點兒!” 福成與明善聽了,不敢再有半點兒磨蹭。掙扎著起身,使人攙扶著下去了。 十阿哥站起身來,在堂上走了幾步,只覺得胸口堵得慌,實讓人透不上氣兒來。 他“蹬蹬”幾步,出了堂上,走到院子中來。 甬道兩側,一側植了株玉蘭,另一側植了株石榴樹。如今,已經是二月下旬,玉蘭花早已凋零殆盡,只剩下嫩綠的葉子。石榴樹上則方萌芽,枝頭淺綠點點。 十阿哥仰著頭,看著那株石榴樹,石榴多子啊,真是好兆頭、好寓意…… 他的臉上越發陰郁,想要立時喚人將這石榴樹給砍了。但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避諱,怕那樣兒的話,以后越發沒得指望了。他心里嘆了口氣,狠命的扥扥腳。 昨兒九阿哥打發人請他過府呢,他稱病未去,實沒心思去摻和他們那些所謂大事。 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十阿哥覺得不對勁,直覺得若有若無的腥臭味兒揮之不去。他皺著眉,喚了王府管事,問道:“門外怎么回事,這是掏暗溝呢,怎么這么臭?前幾日不是掏過了么?” 說起在京城的暗溝,還是元朝修建“大都”時修的,在主要街道地下都有。每隔一段兒地上,便有與之相通的滲井。污水倒入滲井后,通過暗溝流向水關、河道。 這暗溝年代久遠,淤積了大量穢物,但是因修在地下,疏通不便。每遇到淤住之時,便臟水橫流,臭氣熏天。后來形成慣例,每年春分后,由地方兵馬疏通大小溝渠、河槽、水塘,由各街道住戶的家丁與雇傭的“掏夫”掀溝蓋,掏挖滲井中的淤泥,疏通地下暗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