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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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曹颙這三人組成為蒙古少女眼中的英雄。其中,十六皇子身份貴重,不是什么人都能夠匹配的;蘇赫巴魯雖騎術(shù)精湛,但容貌又差了些;只有曹颙,容貌又好,御前三等侍衛(wèi)的身份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成為眾位少女熱烈追求的對象。 整日里,曹颙所在營帳,都有蒙古格格派來的侍女前來送東西,或是一枚香包、或者一塊繡帕、有的還送來狼牙。甚至有膽大的少女,直接堵到這邊來。 蒙古少女早熟,十三、四歲嫁人常見,如今這些未嫁的,小的十來歲,大的十三四。曹颙每每看到這個小丫頭片子向自己眉目傳情,就覺得心里發(fā)顫,都是不滿十四周歲的幼女,怎么就有男人喜歡這口,罪過啊罪過。 蘇赫巴魯是個憨實的少年,臉上是藏不住半分心事的。他對寶雅的傾慕,曹颙與十六早已心知肚明。雖然十六曾提點過輩分問題,論起來寶雅算是蘇赫巴魯?shù)谋碇杜翘K赫巴魯并不放在心上。滿蒙聯(lián)姻數(shù)代,這輩分問題一直是說不清楚的,只要不是直系血親,差一輩又算什么。蘇赫巴魯雖沒有因輩分問題放棄傾慕寶雅,但是卻因自卑始終沒有主動追求寶雅。 寶雅本因曹颙與十六阿哥的關(guān)系,對蘇赫巴魯還算親近,后來,見他性格實在,不像其他男子那樣奉承自己,反而另眼相待些。若是遇到有人嘲笑蘇赫巴魯結(jié)巴時,寶雅常常仗義出頭,將那些人高聲訓斥。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十三,喀喇沁行營。 蒙古的敖包既是象征神在其位,又是陸上燈塔,為旅人指引方向,在牧民心中是種神圣的存在,因此一年一度的祭敖包是蒙古人最為隆重的祭祀。 祭敖包通常以部落為單位,由族長主持祭祀,蒙古各部祭敖包的日子不盡相同,科爾沁部六旗多選在每年五月十三,土默特左翼旗是每年七月十三,而在熱河附近的喀喇沁右翼旗則是每年六月十三。 康熙每駐熱河,都會參與喀喇沁的祭敖包,這年也不例外。 在紅衣喇嘛們的誦經(jīng)聲中,在康熙皇帝的觀禮下,族長獻上了哈達和血祭的牛羊,然后開始帶領族人圍繞敖包從左向右轉(zhuǎn)三圈,眾人將帶來的羊rou、奶酒、奶點心等祭品撒向敖包,口中祈福,求天地神保佑風調(diào)雨順,牛羊興旺,國泰民安。最后在敖包正前叩拜,將所攜石頭添在敖包上,并用柳條、哈達、彩旗等將敖包裝飾一新。 整個祭祀過程中,萬籟俱靜,高天廣地間似乎只有誦經(jīng)祈福聲,那般神圣而空靈,震撼人心。 饒是不甚信神鬼的曹颙,此時此刻也不禁雙手合十,闔目祈禱上天保佑曹家合家平安。 祭敖包后照例是盛大的慶典,舉行傳統(tǒng)的賽馬、射箭、摔跤等文體活動,入夜則會燃起篝火,載歌載舞,徹夜狂歡。 曹颙本來對“敖包相會”這樣的段子充滿期待,但最近確實被那些瘋狂的蒙女粉絲糾纏怕了,實不想露面。 上一次康熙款待鄂爾多斯多羅郡王松阿喇布子甘珠爾的篝火宴上,幾個大膽的蒙古姑娘來拉曹颙下場跳舞。曹颙一來不愿和她們糾纏,再來對蒙古舞也是一竅不通——若說跳個華爾茲什么的,他好歹混過大學里的校園舞會,還能對付兩步,蒙古舞他哪里會啊——剛擺出一貫的冷臉不肯應邀,卻被十六阿哥嬉笑著連拖帶拽扯下場。 十六阿哥知曹颙不會跳舞,縱聲大笑,調(diào)侃于他,幾個姑娘也笑個不停,過來拉拉扯扯硬說要教他跳舞。曹颙被這些少女鬧得沒辦法,好不容易才借著尿遁抽身跑掉。 今晚,曹颙本不想露面,誰知道這次席還沒開十六阿哥就親自跑來看著曹颙,怕他提前逃掉。 曹颙絞盡腦汁也沒能擺平這位難纏的主兒,到底被拖到席上。雖然十六阿哥拍著胸脯保證,這次只喝酒,絕對不讓曹颙下場跳舞了,但曹颙瞧這小子那一臉詭笑,信他才怪! 紅彤彤的篝火燃起來,香噴噴的全羊烤起來,俊男美女舞起來,大碗酒喝起來。 和往常一樣,曹颙的座位設在十六阿哥身后。十六阿哥說今晚只喝酒絕不讓他跳舞,居然說到做到,有幾個蒙古少女過來相邀,都是十六阿哥笑嘻嘻的擋了下去。十六阿哥自己走過來,左一杯右一杯勸酒自不必提,他手下那群鐵桿侍衛(wèi)車輪戰(zhàn)輪著來敬曹颙酒也不屑說,就連坐在一旁的蘇赫巴魯也湊趣似的頻頻舉盞。 絕對有陰謀,曹颙覺得不對勁,卻不知這小十六到底在籌劃什么。 第0059章 魂驚 塞北草原,喀喇沁行營。 曹颙最近雖然酒量漸長,可也架不住這樣喝下去,幾次強把酒杯扣過去,硬生讓他們給翻了過來非逼著繼續(xù)喝不可。曹颙不知道這小十六又抽什么瘋,難道是想把他灌醉丟到場中打醉拳?忽然眼前浮現(xiàn)起成龍大哥的臉,曹颙打了個寒顫,還是得想法子開溜才是。 十六阿哥猴精猴精的,小把戲瞞他不過,而他一旦決定要戲弄你,你就甭指望他能高抬貴手放過自己,所以曹颙把潛逃的協(xié)助人定位在相對憨厚的蘇赫巴魯身上。 冷眼瞅了機會見十六阿哥出去解手,曹颙主動來敬蘇赫巴魯酒。蘇赫巴魯嘴唇還沒沾到酒盞,曹颙這邊已經(jīng)麻溜的一飲而盡,忽然仿佛被酒水嗆到了似的,大咳起來。 果然,蘇赫巴魯忙放下手中的酒杯,關(guān)切的說道:“喝……喝……喝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