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為何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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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為何是這樣? 然而,張啟文似乎是鐵了心要見顧冰如一面,這次他沒有借圣旨宣召她,而是派人給她傳了封信。 秦海檢查信沒有異樣后才遞給顧冰如,“也不知這張啟文他玩甚么把戲。” 顧冰如心底也在想,他們之間有必要來往? 然而,當(dāng)她打開信閱覽時,指尖一顫,差點沒扯碎信紙。 秦海敏銳的發(fā)覺她的異常,他忙問,“王妃,可是這信有何不對?” 顧冰如恍若回神,她看一眼秦海,若無其事地將信折疊起來,掩去眼底的隱約震驚與恍惚,淡淡道:“沒事,只是他說了些事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至于是什么事,她卻沒再說,秦海雖然心底好奇,卻也不敢多問,他打算給王爺去信告知此事,千萬莫是張啟文使了什么詭計在算計王妃。 將這事放下,秦海道:“剛剛暗谷來信,太后本來已將麗貴太妃帶出宮,然而到了暗谷大家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并不是麗貴太妃,而是一個身形與其相像的宮女,因為撤走匆忙,那宮女一直披頭散發(fā)垂著頭,竟沒人發(fā)現(xiàn)。” 顧冰如挑眉,“所以,吳酈她逃了?或者說她還在宮里?” 秦海點頭,“太后很震怒,讓老奴查探她的去處。” 顧冰如點點頭道:“應(yīng)該還在宮里。”她心底已有猜測,保不定她是去了天乾殿。 倆人又商議了一番安排,秦海才離開。 顧冰如面色平常地揮手囑咐下人們,“我有些累,想歇息,無事莫來打擾我。” 走進寢室,掩上門,顧冰如平靜的神色終于崩潰,她臉色蒼白地深呼吸,掩下眼底的猩紅,再次掏出張啟文送來的那封信,一字一句閱覽著。 一滴淚掉至老舊的信紙上,盯著最后那個印鑒,顧冰如久久矗立在那里,身子一點點地哆嗦起來。 “呵呵,呵呵……”喉嚨發(fā)出壓抑的踹吸聲,顧冰如死死捂著嘴,已滿臉淚水。 孤,傳國之寶,顧氏,不惜一切代價得到,阿福,這一個個字眼刺痛了她的眼眸,亦將她的心臟戳的千瘡百孔。 怎么會是這樣? 怎么會是這樣?! 她想告訴自己這是張啟文的陰謀,想告訴自己這是對方偽造的信件,然而,這筆跡她在安武樓的舊兵冊里見過,那個印鑒亦是外人無法偽造的存在! 顧冰如腳下一軟滑至地上,身上才愈的傷仿佛又疼了起來,疼進了她的五臟六腑。 她捂住嘴顫瀝著,臉上的表情是猙獰的糾結(jié)與不可置信,亦是震驚與痛苦。 秦沐風(fēng),為何會是這樣? 誰來告訴我,為何會是這樣? 她心底的驚怒咆哮無人可知。 夜明珠散發(fā)著幽幽光芒,她就那么呆呆地靠坐在地上,看著外面天光漸亮,聽著整個府邸漸漸蘇醒。 臉上僵冷一片,當(dāng)外面響起丫鬟的腳步聲時,她才仿佛活過來。 顧冰如機械地抹一把臉,面無表情地扶著墻緩緩起身,渾身的麻木也不能抵消她心底的冰冷與痛意。 站在那里緩了半晌,她拼命讓自己的情緒看上去恢復(fù)正常,才走向門口。 “王妃,您醒了?”外間是春梅的聲音。 顧冰如淡淡嗯一聲,拉開了門。 “呀,王妃您臉色怎的這般差?” 顧冰如扯開一抹苦笑,半真半假道:“做了一夜噩夢,別告訴旁人,進來給我上妝。” 看著鏡子里雙目通紅的自己,顧冰如的心依然一片混亂,她該怎么辦?如果這才是真相,那她將情何以堪? 她眼睛微潤,感覺有些喘不過氣,這座她漸漸有了歸屬感的王府,仿佛也令人陌生起來。 “王妃,王妃?” 春梅的叫聲將她驚醒,顧冰如回神,看了看簡單利落的裝扮,點點頭道:“春梅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有賞。” “嘻嘻,謝王妃賞。” 顧冰如暗暗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讓人看出異常,她憑著強大的自制力緩緩地讓自己恢復(fù)平常模樣。 仿若風(fēng)過無痕歸于平靜,只但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底正藏著驚濤駭浪,隨時會演變成一場毀天滅地的海嘯! “王妃,您怎的了?外邊大管家正求見您呢?”春梅一臉擔(dān)憂奇怪地想,王妃今天怎么老是發(fā)呆,難道是因沒睡好? 顧冰如淡淡笑笑,起身走出去,“行了,還不快給本王妃奉上早膳,小心讓大管家久等,他給你們穿小鞋。” 用完膳見秦海,對方也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她的憔悴模樣,“王妃?” 顧冰如無所謂地揮揮手,道:“沒事,就是腦子里想的事情多,昨晚斷斷續(xù)續(xù)沒睡好,給各種噩夢鬧的,說說吧,現(xiàn)在外面是個什么境況?” 秦海只微微疑惑了一下她的解釋就將其放在腦后,稟報道:“暴民與皇羽衛(wèi)在正武門僵持,許多老百姓已準(zhǔn)備離京避難,現(xiàn)在出城之人已將城門快堵塞。” “宮里呢?張啟文他們就沒有想辦法?” 秦海搖頭,“宮里一直奇怪地安靜,自從封閉宮門始,就未再開過,皇帝依然沒有醒。” 顧冰如瞇眼思索一會道:“看來,張啟文是想自己反了?” 那次演的戲看來還是起了作用,張啟文這種人,心胸狹隘,自私自利,一認為正文帝會牽累了他,他就毫不猶豫地做出了背叛皇帝的行為。 她心中一動,微微變色道:“張貴平是不是還在背后掌控暴民?” 秦海點頭,也想到了某種關(guān)聯(lián),“和王自個沒有出面,確實是張貴平直接掌控暴民,王妃您是在想,他和張啟文……” 顧冰如冷笑,“在權(quán)利面前,父子之間的仇恨算什么?何況他們還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我有個猜測,保不定張啟文和張貴平已經(jīng)暗通曲款,父子聯(lián)手了。” 秦海一想,確實,這個可能完全站得住,想明白后他臉色微變,“那豈不是說,張啟文手里有了一支戰(zhàn)力?” 先前他們還沒將張啟文放眼里,一個沒軍權(quán)的宰相,能做什么?然而,若暴民其實就是張啟文的力量,那么,一切就要從長計議了。 顧冰如卻是很鎮(zhèn)定,“有這些暴民在手又如何,他注定成不了事。” 也好,就讓他們?nèi)幇桑瑺幍脑絽柡λ胶脻O翁得利。 事情說完,顧冰如平靜吩咐道:“你給我將顧心慈召來,我有事吩咐他去辦。” 秦海沒有多想,離開后立即傳信給了顧心慈讓他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