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其妙的漣漪
2021年4月21日,早6點,在緊張的病房內,無意識的睡過去了三個人,兩個全熟,一個半熟。 也不知怎么滴,這陽光一照,屋里竟然有煙霧,悶得! 就像是澡堂子里用熱氣烘的那個地方一樣。 但是它暖和、溫馨,且還有一絲作戰氛圍,從云琦偉緊張而又霸道的坐姿睡型來看,他的手一直放在外套里兜,雖然是閉著眼睛睡覺,但感覺的出來,應該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兜里的東西,就是手槍,時刻保護著云甚偉。 哥哥的位置比較顯眼,他就坐在進門口走廊盡頭,第二張病床的尾巴,面朝房門、坐姿標準。 郡如的位置原本是第二張病床,但由于她陪甚偉,所以就在甚偉床邊趴著睡著了,還牽著手。 甚偉的位置當然是他自己的病床,但并不是躺著,而是牽著郡如的手,靠在病床搖起后的靠背上。 三個人非常祥和,各自都有各自的休息時間,沒啥問題。 門口漸漸傳來推車的聲音,和幾個人走路的聲音,一開始沒什么,三個人都沒醒,直到把門推開,造成一丁點聲音后,琦偉瞬間驚醒,并掏出手槍瞬時間打開了保險。 眼神非常的認真,表情非常的嚴肅,動作快準狠,且握槍有度又安全,警惕性非常非常高。 兩位護士和一位醫生舉起了雙手,并停在門口處。 琦偉依然沒有放下槍,還在警覺地指著他們。 “阿偉?郡如?醒醒了?嗨!”他叫著,帶著擔心和后怕的心情,見無效后便過去扒拉他倆。 “嘿嘿!醒醒了喂!沒死你倆就給我支呼一聲!嗨!” 郡如優先醒來,閉著眼睛將雙臂往后伸,發出了一點點骨頭作響的聲音,有點不耐煩,但這些都是正常反應,而后瞬間反應過來并警覺,她第一次看到手槍。 甚偉由于郡如的手抽出了他的手,所以觸感上讓他蘇醒,第一眼就看到哥哥端著槍,指著走廊處。 “咋了?又抓獲一位殺我的?讓他們過來啊……啊我說!” “對不起!”琦偉道歉過后,示意讓護士和醫生小心翼翼的推著車進來,并把門關上,斷了雙方的后路。“你們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嗎?那堆藥里不會有毒藥吧?你們叫什么,來這干什么,請如實道來,別說謊,一字不落!ok?” 面對著哥哥的警覺和保護自己的那封親情,不惜用搶指著醫院的工作人員,打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也要懷疑他們,這就是哥哥不同與別人的魅力,不怕惹事。 就像是一股熱騰騰的湯汁流進胃里,然后刺激到全身都是暖和的,但也可能是冷導致的,總之很讓人有安全感。 “行了,他們我和郡如都認識,絕對不可能是來殺我的!” “把槍放下,讓他們給我換藥,沒事的。”甚偉試圖用警員的口氣,勸導哥哥放下槍,不要沖動,要善于信任。郡如也在一旁連忙點頭,表示甚偉說的都是對的。 可是,哥哥的倔強,要比弟弟要強,說懷疑,就要把這件事進行到底,查清楚為止,以防萬一。 所以,他沒放下槍,繼續指著,并且加大了懷疑力度。 “聽我說,我要檢驗一下藥物的安全性,剛才我說了,這個藥有沒有毒?你還沒回答我呢?”哥哥的認真和嚴肅,已經觸及到了醫生和護士的耐心,不耐煩了。 “再不確定安全前,我是絕不會讓你換藥的,所以……請你帶我去檢驗,確定藥是否有毒!ok?” 哥哥的表情隨時都有可能打人,認真到讓人厭煩。 就連左邊的郡如和甚偉都覺得哥哥有點過分,但也只能干看著不敢動嘴,乃至于和醫生護士打了個眼神,在傳遞著“對不起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只能配合”的隱約含義。畢竟哥哥的身份擺在這,不配合是不行的。 “阿偉,你忍一忍,一會就好。”他舉著槍,距離醫生和護士越來越近,并示意讓他們走。“郡如,你在這陪著他,我們一會就回來,聽話,忍一忍。” “這都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希望你們都能理解我。”這句話一語雙向,既和醫生說了,也和甚偉說了。 隨后,哥哥和醫生護士消失在了病房中,繼續無奈。 兩個人也很無聊啊,一邊吃著昨晚剩下的東西,一邊看著電視劇,還一邊擔心醫生護士他們有沒有問題。甚偉在現在已經有些生氣了,超級超級無奈啊! “神經病,越做越過分,魔怔了都!”他哼哧著、嘀咕著。 “到時是不是連爸媽他都不信?” 可能……他這個弟弟永遠也無法理解哥哥不惜一切保護他的那份心,還需要互相諒解。 不過郡如,她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無比的羨慕。 經過近半個小時的認真,最終確定——給甚偉更換的藥物里并沒有毒素,是正常的。 哥哥到最后也沒有道歉,因為他的懷疑有理有據!!! 而醫生,在郡如閨蜜的勸導下,也成功退讓了、忍下了被無辜冤枉的事,就此和云琦偉結了仇,他到最后也沒能理解刑警們懷疑別人的工作,竟然可以懷疑任何人! 這個問題,琦偉給出了回答,說道:“我們,可以為了一個案子懷疑任何人,也有權力懷疑,明白?” 此醫生還是那句話,想要合理的道歉,而不是三個字。 “你的心情我理解,被冤枉,我知道很不耐煩,有種想打我的沖動對不對?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醫生沉默不語。“你看!你還不說話!我可以告訴你個秘密,我希望所有從警人員,無視個人肖像隱私權!” “直接錄,直接發布到網上,這才是警察該有的權力,做了壞事,就是要把這個人的相貌,公之于眾,包括哪些無端和執警人員發生沖突、無理取鬧的更是!哼哼哼!” 隨著哥哥在他耳邊的嘀咕,醫生放棄了想要無理取鬧的道歉的事,換完藥后就走了,頭也不回。 還有哥哥剛剛說的話,他并沒說謊,而是已經提議了。 任何從警人員在任務中,對于執法記錄儀錄出來的視頻應該享有無視所有公民的肖像權,可隨以發布、警告等! 這才是真正的有威懾力,不然只會讓某些人更為囂張。 ………… 這一上午,醫生的所有對于甚偉的工作都做完了,哥哥琦偉的行為并沒有影響到醫生和甚偉的關系。 兩個人還是跟平常一樣,換藥時該說說、該笑笑! 就在中午過去之后,來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探望,而此人正是昨夜里打過電話的張教授,帶了很多吃的、好玩的,一個人來看甚偉,順便商量商量昨夜聊的事。 這下,郡如總不能還回避了吧,三個人一起,把門一關,聊起了商業機密,但在此之前,還有閑話要說。 張教授先露出郡如閨蜜看他倆時質疑的表情,一閃而過。 “遲到了,抱歉。總是在聽說,你那些同事時不時就會來看你,跟你一起玩、一起鬧、一起打游戲,我想我跟他們趕上不太好,所以晚了些。”他站起來,表示隆重的歉意。“請我最好的學生不要怪罪,老師我誠意在。” “怎么樣?傷勢好些了嗎?”張教授又坐下,率先帶著悲痛和關心的語氣,詢問了甚偉的刀傷。從表情上看,他是真的很愛這個學生,優秀到不能再游戲。 “老師……你放心吧,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甚偉看了眼郡如,之后回應了張教授,有所隱瞞。 “內臟、腸子、胸口,距離痊愈不遠了,很享受這種有人照顧的日子,我都不想走了,哈!” “哎呀!甚偉哥哥!”郡如皺著眉,非常委屈的說。 “你別瞎說,早點好才是關鍵好嗎?哼!”見郡如如此委屈還生氣,甚偉就轉移話題了,不想讓她再擔心。而且張教授還在這兒呢,再哭就有失形象了,不僅丟甚偉的人,自己的人也會被她丟凈,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從張教授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有難言之隱想和兩位說,但又不知道咋開口,現在說合不合適。 郡如用自己對外的高超級情商一眼命中了,剛想說就被甚偉阻止道:“老師,你想說什么就說!” 見兩位都不愿意客套,張教授自己也就不必再隱瞞。 “行,那我就說了啊。”他擤了下鼻子,扭扭脖子,調整好的狀態。繼續道:“魏老爺子剛走,我原本就不應該下達這樣的決定的,但由于晾著也是晾著,老爺子不瞑目!” “所以,昨晚也說了,那篇古籍我要公開,先以老爺子的名義讓它成名,同時把老爺子的事跡都說出去,讓廣大考古愛好者都聽聽,為了文物而西去,也算是一種貢獻,而不是讓大家說成是什么……樹大招風、年老色衰、引火上身等;讓他們明白老爺子的死是值得的,并不是單純的被謀殺。” “我已經和隊長說了,他完全同意,鑒于你倆都是隊員原本不應通知的,但郡主你是老爺子的女兒,而小偉你是老爺子的親傳弟子,有你倆來主持這場大型追悼會,很有必要。” “也可以說是……命文物級別前戲展覽,但我覺得,還是叫魏乾銘專家追悼會更好,到時來的人會更多。” “不知,你倆一個女兒、一個徒弟……是何看法?” 甚偉看了看郡如,郡如看了看甚偉,兩個人猶豫不決,只想著先找到兇手呢?還是先做這件事。 郡如比較貼近前者,清白和真相必須先揪出來。 甚偉比較貼近隨性,怎樣都行。 但張教授卻是選擇了后者,建議即刻舉辦,最好是明白幾把古籍的事情傳揚出去,上新聞。 “行吧,郡如你也別矯真,這是遲早的事。那個……我就不參與了,一切隨您和隊長辦吧,我的傷還沒好,去了也只是病復發罷了,給你們添麻煩,希望能讓師父死而成名吧。” “郡如!你去松松張教授,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甚偉把兩個人趕走,自己在病房里沉默著,看著陽光也不會覺得刺眼,只會更加勾起回憶,觸動傷感。 郡如帶著張教授來到了電梯口,不過她也下去了,為了遵循甚偉的話,她去找閨蜜,跟她在一起聊聊。 “還在忙啊!你沒時間嗎?”郡如說完,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很困但不想睡覺,所以會來找閨蜜陪伴。而恰好的是什么呢?是閨蜜正好下班,趕到一起了。 “好啊,好,又是為了我?還是真的巧?我不信!” 隨著郡如的玩笑,兩個人又一次來到了樓梯間,不過這次眺望窗外的樓層,低了。前面都是在甚偉住院的樓層,這次是在閨蜜工作的樓層,兩者差爹很大。 “你還是沒跟他說對不對?”閨蜜一針見血,直戳郡如最害怕的一點,但奈何時間太短了,必須要問。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應該為你和孩子想想,盡快!” 郡如噘著嘴,一臉吃驚相,眼睛睜的如鵝蛋,隨后變成了既尷尬又不知怎么面對的狀態,一直躲著閨蜜,而且對此事不僅沒生氣傷心,反倒很刻意的有難言之隱。 眼神隨著嘴唇的抽搐而跳動,眼球隨著心情而轉動,身體有意想遠離,閨蜜怎么看都看不出來發生了啥。 直到郡如走出尷尬,面對閨蜜的質疑時,才知道。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沒說,而是忘了!”郡如像個即將要被訓的小姑娘一樣。手放在肚子前牽著,微微低頭,嘴唇不停的咬,身體微微晃動。弄得閨蜜是無奈又想笑,但又因為郡如的可愛萌蠢而笑不出來,只能費心擔心! “不過,你這么一提醒,我今晚就找機會跟他表白。” “放心,我會做到的哈!”完后,她就走了。 ———————— 剛剛和甚偉聊完的張教授,回到了學校,自己的辦公室內。 他坐下、拿起桌藏里的一本書,倒上一杯熱茶。 洋溢著得意、滿足的微笑,看起了書。 而書的作者,正式那嘯張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