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刀之恨
“你好,我是昨天那伙刑警的特邀刑偵專家?!彼雀甙劣肿院赖母^物業說著。 “我來單獨調一份監控,請你配合?!痹捄?,點了點頭。 面前這位物業,一看就是比較聽話的人,聽到專家兩字后就立即變得禮貌起來,并邀請他進屋商討。 甚偉還不忘看一看周圍的環境,同時也想著一會的措辭,該怎么跟物業合理的解釋。 來到既白凈又充滿商業氣味的辦公室后,他隱藏了緊張。 把自己表現的跟職業刑偵專家一樣,爭取不露餡。 “能出示一下您的證件嗎?”物業非常謹慎,頭腦也運轉的很快,而且還很聰明,等甚偉坐下倒完水的時候,他才問的這個問題,其行為有禮儀,言辭有禮貌,且全身緊張起來,以防事情惡化,跟接待買好幾套樓的大客戶一樣。 “無意冒犯,我們配合您,您也要配合下我們吧?”他說之前還鞠了一躬,表示深度歉意。 甚偉頭一歪,眼神一瞟,轉念一想。 很久沒有碰到這樣的人了,也希望以后能都如此,別看到穿制服的就聽話,很可能是壞人。 他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張折起來的紙,遞給此物業,之后出現了雙方都尷尬還不失禮貌的微笑的一幕。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物業可打開了它,僅僅是一張a4紙,他竟然能折這么多下,還如此平坦、不鼓不翹。 這是一張臨時的證件,因為正式證件需要做很久。 剛看到證件時,物業也是一臉懵,心里就想:“這玩意還有臨時的呢?長見識了,哈?!?/br> “我不想多聊,時間緊迫,馬上給我取監控好嗎?”收回臨時證件后,甚偉直接開門見山。 “好!那……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調。” 之后甚偉又拿出了一個新的u盤,遞給物業,并用沒必要開口的示意,讓他把視頻拷在這里面,而物業也瞬時間懂了,也沒有多問或多話,直接去工作了。 辦公室內剩下甚偉一個人,這段時間很無聊,他就整理自己這幾天得到的線索,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半個小時又過去了,他怎么整理也想不出新的線索,只有目前的這個兇手,和即將要送來的監控視頻。 “他到底為什么殺人呢?動機是什么?” “據我所知,師父他沒有得罪過人啊,怎么會被這樣一個身手矯捷的殺手盯上,不為錢,也不為文物。” 他把物業這沙發坐得褶了吧唧的,一點也沒有規律,只有腦子里的案子和真相,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甚至都忘了自己身處在兇手小區的物業室內,就跟自己家一樣,愿意怎么躺,他就怎么躺,一點也不像是刑偵專家的樣子。 在外人看來這就叫沒規矩,就算自己的身份是這個,也不能剛來就肆無忌憚啊,傳出去該怎么混。 尤其是打他們刑偵總隊的臉,還專家呢! 一點儀容儀表、禮貌禮儀、尊重尊規都不懂,光查案厲害能有什么用?真討厭。 上述的話,都是物業心中想說的秘密,而且還通過門縫,看到了他的一舉一動。 為了提醒甚偉,物業在門口跟進領導辦公室一樣,先準備就緒后,敲門,但不等甚偉說“請進”以后再進,而是敲完門就直接進,這已經是非常禮貌的行為了。 他拿著一個由鏈子掛著的u盤,走到甚偉身邊,已經不再是剛來那會的態度了,發生了些變化。 “您要的都在這里了,如果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定會全力配合的?!彼@話里的意思,是要趕甚偉走,但因為話說的比較有禮貌,所以聽起來沒什么。 “行,太感謝了!”甚偉一聲悶聲后起身,伸了個懶腰。 “那我先不打擾你們工作了,走了?!?/br> 一句擁有著囂張氣焰的話后,甚偉離開了物業辦公室,再次來到這個小區門口,讓他想起了昨天哥哥的訓斥,自己的呆愣和長途的路段。而今早,他就聽到了全新的線索,出門后還打聽了一下,他們并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哥哥的隊員們。 這讓甚偉有了一絲優越感,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的,并不全是哥哥的謾罵和訓斥。 站在小區門口,他深嘆了口氣,看了看u盤,走了。 “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找到我,沒收我u盤。” 下午2點左右,所有的監控視頻他再次收集完畢。 坐在一個橋下,專門購買了一個能插u盤到手機的設備,躲起來,跟看小電影似的,自己看。 這樣一來,哥哥一天都毫無收貨,還執著的守著自己,想想都感覺爽爆了。 ………… 視頻間,他仔細觀察,看出了兇手的每一步行蹤。 從逃走,到跑出小區,再到這周圍的所有路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并推測他一步應該去的地方。 然后…… 然后…… “他不見了!” “去哪了?” “那個地方沒監控,他一定是注意到這一點,才拐歪的,看來我要親自去這條街看看才行?!?/br> 根據自己的推測,他立即展開行動,寸刻不停,到現在為止,連飯都沒吃,只有早上那頓郡如的早餐,而且到現在還沒消化,所以不餓。 站在監控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左邊胡同,又看了看右邊小道。 一邊錯中復雜、縱橫交錯,稍有不慎就會迷路。 一邊暢通無阻、坑坑洼洼,步行是最快的方式。 一般人都會想胡同那么復雜,他一定會走胡同的,而且也會把秘密基地設在這,不容易被找到。 但甚偉使用了現在最主要的逆向思維,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暢通無阻的左邊。 這是有依據的。 兇手的家并不在這,說明他是臨時過來的,把人殺了后住下,具有先見之明的等著甚偉和琦偉找他。而且從他的行為舉止方面判斷,他是一位比較湊合和痛快的人,所以,是不會把秘密基地設立在這的。 幾分鐘后,證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在另一邊的某方位監控中,甚偉發現了兇手的蹤跡。 而且竟然換了衣服,融入到人群之中,無意間看了一眼監控,這是他致命性的錯誤。 甚偉注意到了這一點,兇手往北邊去了,一直步行。 不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想不出來兇手在玩啥。 ………… 甚偉來到了兇手暴露于下一個監控地。 “哈!哈哈哈!” 這聲笑,充滿了無奈、無助和無望,因為監控是交通管理局的監控,也就是交警同志的監控。 如果他去要了,就說明還得讓哥哥知道,還得受限制。 可這是唯一的方法了,不去要的話是沒有辦法的。 出于對師父的復仇心,鑒于權力只有這一點,他選擇了暴露身份,跟隨哥哥一起出戰,便撥打了哥哥的電話。在電話里他告訴了哥哥自己今天的所有行為舉止,包括現在他在什么哪,需要哥哥的幫助,最后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果然,沒有哥哥的幫助他是查不了這個監控的,只能在門口搖人,靜靜的等,最后哥哥來帶他進去。 看著十幾米以外的老大哥緩緩靠近,他條件反射低頭,還一直抬頭偷看,動作也變得那么拘謹害怕。 這就是他對哥哥的恐懼,不比當爹當媽的要少。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這樣的恐懼有跡可循,就跟mama從小打他,見面時帶著嚴肅的表情靠近,你就會不由自主的躲,然而再見面是的嚴肅,那則是相逢之情。 而哥哥在十幾米外就開始用寵愛的抿嘴歪嘴笑靠近他,有一種“真是拿他沒辦法”的無奈模樣。 不管犯什么錯,一家人總有不用不一樣的解決方式。 終于,在幾秒后,兄弟倆尷尬會面。 “我就知道,你不會聽話的?!?/br> “所以,你哥我才會這么快就趕到。” 甚偉一下笑出了聲,既熟悉又陌生,就像是那種——弟弟覺得哥哥從來不解過自己。然而這次他才知道,原來哥哥一直都很了解自己。 此刻,他的心很暖,又很抉擇,在聽話和不聽話之間,來回搖晃。 “我需要查看xx路段的監控,他曾暴露在哪過,之后一直順著這條路就能找到了,請相信我?!?/br> “而且……我已經推測出他要去的地方了,現在只需要確認一下就行,不能說百分百,但也準。” 兄弟來一邊走一邊說,基本上都是甚偉在表達自己的推測和推理能力,怎么找到的他,怎么知道他思路的等等。而哥哥就是一副聆聽者的樣子,每一句話他都會…點頭微笑嗯,既捧場又不露餡,對甚偉可謂是非常寵。 再次見到自己的同志時,甚偉收到了來自對方的道歉,說了一句開始是狠,后面很暖的一句話。 “我接受道歉,也不需要你們的道歉,因為……” “你們跟本就沒有做錯,我也沒受到啥不平衡的感覺,我很喜歡你們,真的喔!” 客套夠了,是時候開始正事了,四只眼睛直愣的瞅著。 兇手消失在這一個監控中,又出現在下一個監控中,然后又消失又出現,共走了好幾條街。 但最終,還是消失在一條比較復古的街道尾了。 “這通向哪?為啥沒有監控呢?” “還是……壞了之類的?”哥哥既委外又謹慎的詢問道。 看得出來,兩位同志有些難言之隱。 跟兄弟倆并肩站著的那位同志,他很冷靜,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們說而已,思考一下后,嘆了口氣。 “其實也沒什么,那邊的基本已經老化了,向云隊所說也就是壞了吧?!?/br> “那頭賓館居多,也是賣yin等聚集地,不敢打草驚蛇?!?/br> “上面一直在撈大魚,讓我們不要太張揚。” 琦偉一瞬間就明白了,原來那條街有任務,而且已經有自己的人在臥底了,所以他才會吞吞吐吐的,有所隱瞞。無形之中得到了一個秘密,感覺還挺爽的,尤其是甚偉。 聽到賓館兩字,也瞬時間能找到兇手一定有藏身之所設立在哪條街內。 “謝了!我們會注意的,就當是路過的人?!?/br> ………… 每座城市里都有這樣一個地方,他們是運行城市無法缺少但又時刻消失的團體。 哥倆跟路人一樣走在這條街里,一直在尋找。 甚偉注意到了全然不一樣的地帶,那就是這條街側,有一個大型酒店,雖然用墻圍住了,但有可能。 兩人又來到了這間酒店,并通過照片得知兇手在這。 此刻,甚偉又感覺那里不對勁,可還是想不到。 無奈只能跟隨哥哥的計劃先抓到他再說,為師父報仇才是當即最重要的事。通過監控得知兇手沒走,今天還在室內,而且剛剛叫完一頓飯,竟還很豐盛,大難領頭了還有心思吃飯,吃的比一般人還都好,這是什么樣的心里。 “一、二、三!” 服務員打開門并離開了這個樓層,琦偉持槍沖了進去,甚偉在后面堵著。 而兇手還在吃飯,自己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找到。 猛地一掀桌,熱氣騰騰的氣體干擾了琦偉的視線,門口的甚偉以為哥哥出事了呢!就跑進去救他,結果,救人不成,反倒又一次放跑了兇手,又一次從大門跑了。 但甚偉沒有受到干擾,所以就追,一直追。 可后面的哥哥被熱水燙的一時間無法追趕,而且掀起來的桌子他也沒能躲過,落后了。 甚偉窮追不舍的追捕,直到酒店后院,兩人才停下。 兇手笑了笑,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殺害你師父的真兇吧?我背后那個人你可惹不起,盡快放我走,我就告訴你那人是誰,而且你還認識他?!?/br> “呦!”甚偉非??床黄鸬囊宦?。 “知道自己被包圍了?開始求饒了嗎?信你才有鬼!” 哥哥在打進房間前,早就交了增援,隊員此刻已經把酒店和周圍都包圍了,這一點誰都能想得到。 兇手也知道自己沒路了,只能到talk技能來拖延。 “反正我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信不信由你吧!”他拿出了一把刀就想自殺,甚偉見狀直接沖上去阻攔。 “中計了?”兇手把他按在墻上,笑著說。 “看你死不死!” 甚偉被壓制的無法動彈,而兇手已經將刀做好了要捅甚偉的姿勢,而這個后院還沒有人來支援。 就在最緊急的時刻,哥哥來了,也拿槍指向了兇手。 但刀子已經在甚偉的肚子上、胸口處和腰部各扎了一刀。 槍聲從奄奄一息、急痛難忍的甚偉眼前飛過,擊中了兇手的胳膊,下一槍是大腿。 甚偉倒地不起,前身的血涌流不止。 琦偉抱起弟弟,用手按住一個傷口,忽悠著自己。 幸虧他很理智,直接叫了隊友和救護車,而且還用最古老的方式把傷口先纏住,送去了最近的醫院。 哥哥心灰意冷、心傷淚流,鼻子一直在起酸酸的感覺,并在車里打電話個郡如,并沒有通知其他人。 叫郡如,是為了找個照顧甚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