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三姐妹私下里相聚的時候,云荇道:“大姐,云清那個賤人搶了你未婚夫婿,你難道就這么坐以待斃么?” 云姝見云荇眼中藏不住對云清的妒意,心念一動道:“獨孤公子變了心,我還能怎么辦呢,若是獨孤公子真的能和二妹在一起也好,二妹不是說,曾夢見過獨孤公子做了大將軍么,咱們尚書府的女兒若是能嫁給個將軍,也算門當戶對了。” 云荇想起這茬兒,更是嫉妒難當,云清那個賤人做夢一向準,若是獨孤翊將來真的做了將軍…… 她和云宜都未必能嫁個將軍!! 云清一個鄉下來的庶女,她有什么資格?!! 云姝就是利用云荇這個蠢貨的嫉妒心,有些事她現在不好自己動手,還是要靠二房這兩個蠢貨的。 云宜也不愿意看見云清飛上枝頭,對云姝道:“大姐,獨孤公子一直以來心里都是有你的,估計是因為前一陣子你和太子殿下的……傳言,一時生氣才犯了糊涂,找了云清。你只要稍微放低一下架子,獨孤公子總是會回心轉意的。” 云姝聞言,覺得在理,可是獨孤翊只是一個侍衛,讓她放下架子…… 云姝裝模作樣道:“獨孤公子如今心里喜歡的是二妹,我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哎呀大姐你怎么心地這么善良啊,云清哪里配的上獨孤公子?” “如何配不得?”云姝故意讓云荇更加嫉妒難耐,刺激她道:“二妹琴棋書畫學的比你們姐妹還要好,寫的一手好字不說,女紅廚藝哪樣都好,長的也算漂亮。將來無論是嫁給大皇子,還是有可能當上將軍的獨孤公子,都是咱們姐們幾個里面最出息的。” 云荇面色鐵青,嫉妒宛如一把無名火,將她為數不多的理智焚燒殆盡了。 不得不承認,云姝說的沒錯,云清那蹄子,的確是有自己的優點的,而且云荇超不過,也毀滅不掉云清學過的那些東西。 不過大姐方才說,云清臉長的還不錯。 這倒也是實話,畢竟是爹和大夫人的親生女兒,云清的相貌還是不錯的。 若是毀了她那張臉…… 到時候就算她其他方面再好,怕是也無濟于事了。 思及此,云荇面露狠色,被云姝悉數捕捉在了眼底。 呵呵,你們去斗吧,無論云荇云宜能否得手,她總是不會吃虧的。 云荇這個蠢貨,絲毫沒意識到被自己崇拜的大姐給算計了,一旁的云宜卻留了幾分心眼。 姐妹二人往回走的時候,云宜道:“三姐,你也莫要凡事都聽信大姐的,這事兒咱們還是別插手為好,現在娘很快就分娩了。你可別再這種時候惹麻煩。” “我就是看不慣那個村姑成了個香餑餑,她一個鄉下來的,到時候在騎到咱們頭上去可如何是好?!” “不至于。” “怎么就不至于?你看,現在就連大姐的風頭都比不過她了?!” “那依你看,該怎么辦?” 云荇道:“四妹,你說,她那張臉若是毀了,會怎么樣?” “你莫要胡來!!”云宜警告道:“雖說我也不喜歡那個村姑,可是她如今畢竟是咱們二姐。” “呵,她沒來之前我才是府中的二小姐,你認她做二姐,我才不認!這事兒你別管了!” 云宜嘆了口氣,不在多勸。若是這次真能收拾了云清去,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畢竟,大皇子他…… 沒過幾日,云荇突然派人給云清送了一盒水粉,說是希望云清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她。 云荇這次也算留了心眼,這么說也可以打消云清的疑慮。回頭出了問題,她也認了,只要能毀了云清那張臉…… 奈何她低估了云清的心思。 若說云宜有心示好云清還信,云荇那一根筋的腦子,根本不會有這種心思。 云清想了想,將這盒水粉交給阿菜道:“將這個送給娘吧。” “啊?這不是云荇小姐送給您的么?” “我水粉夠用了,我記得娘的快用完了,你記得和娘說,這是三妹送的,若是娘用的好,這份功勞我也不搶了。” “是。小姐你心地真好。” 如今就連阿來阿菜姐妹,都開始試著巴結討好云清了。 無論這水粉有沒有問題,云清索性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到時候若真出了事,夫人也許會惱羞成怒的牽連到自己,但更多的,絕對是找云荇算賬! 云清現在要做的,只有慢慢等。 幾日后,夫人那里果然出了問題,夫人一張臉,密密麻麻的長滿了紅疹子。奇癢無比,被她抓破了好幾個。 請郎中來府中一看,說是中毒了,雖然能治好,不過臉上被抓破的地方注定要留疤了。 女人天生愛美,更何況夫人年輕不在,過了三十后更加在意起自己這張臉來,如今卻留了疤。 大夫人怒不可遏,哭了好一通,才命郎中將自己能接觸到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自然而然的查到了那盒水粉。 當即二話不說來到了云清的住處,還不待云清開口,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賤種!你敢害我?!” “娘此話怎講?您的臉怎么了?” “你少給我裝糊涂,那盒水粉,不是你派人送來的?” “是我,可那是三妹送給我的,我記著娘的水粉快用完了才派人送去的,娘的臉莫非,是因為那盒水粉?” 夫人此時正在氣頭上,雖也覺得云清無辜,可是這盒水粉就是云清派人送去的! “賤種,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賤種!我看你的存在就是克我的!” 云清被大夫人罵了好一通,夫人才憤憤離去。 云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下云荇可有的受了。 夫人回到住處后,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那悉心保養多年的臉,就這么留下了兩塊去不掉的疤,這張臉算是徹底毀了。 原本老爺見她年老色衰,就沒那么寵愛她了,如今她破了相,日后老爺豈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一想那水粉歸根結底是二房家小蹄子送的,又想到二房懷有身孕,說不定是個兒子,她就覺得將來的處境一片黑暗。 賤人!! 敢將她害到這種程度,以為她會輕易放過她們么? 夫人拿了一把平日里削蘋果用的匕首,藏在了袖子里,來到了二房。 蔣氏見到一臉疹子的大夫人,還不知是自家女兒做的好事,沒忍住笑了出來:“jiejie,你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愛惜自己那張臉了么,怎么搞成這樣?” 大夫人為了不被人看出異常,強壓下心頭的火氣道:“你們家阿荇呢,我是來找她的,有些話想和她單獨說。” 蔣氏有些狐疑,不過畢竟正房發話了,她一個妾還是不得不從,叫來了云荇。 云荇和大夫人進了臥房,遣散了下人,有些心虛道:“大娘有什么事么?” 大夫人反手鎖住了門,突然掏出那把匕首,將云荇按在了床上,云荇還沒反應過來咱們回事兒,臉上一陣劇痛傳來,緊接著便見了血。 “啊啊啊啊啊啊!!”云荇口中發出一陣凄厲的尖叫。 夫人發了瘋一般,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在云荇那張花兒般的臉蛋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云荇的慘叫聲驚動了外面的人,奈何房門被反鎖鎖住了,外面的人怎么也打不開。 云荇拼勁全力才逃了出去。 “娘,救命,大娘瘋了。” 蔣氏和外面的下人震驚的看著云荇,云荇臉上至少被劃了將近十刀,滿臉是血,幾乎不能看了。 “荇兒!!!” 蔣氏一時接受不了,受了刺激,捂著肚子暈了過去。 場面一時亂作一團。 此事驚動了云尚書和老太君,好在蔣氏和腹中的孩兒母子平安,只是云荇那張臉,郎中看過后,搖了搖頭道:“這些疤除不掉,怕是要跟三小姐一輩子了。” 云荇面色慘白,隨后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試問有哪個女孩子,能接受自己臉上多出七八道猙獰的刀疤? 夫人一個中年婦人,臉上多出兩道疤尚且發瘋,更別提云荇還是個一無所長的豆蔻少女,毫不夸張的說,臉毀了,這輩子也就完了。 尚書第一次動手打了大夫人,怒罵道:“你。你這心如蛇蝎的賤人!自己的臉毀了就算了,還敢來糟蹋荇兒!” 大夫人不服氣道:“分明是她送的水粉里面下了毒,妾身的臉才會變成這樣,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水粉?什么水粉?” …… 云清被叫過去的時候,被云荇看的一愣。 她料定了夫人不會放過云荇,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這么慘。 該!! 云清面上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上前道:“爹,怎么了?” 云尚書蹙眉道:“聽說是你將水粉送給你娘的?你將前因后果說清楚。” 云清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其實也簡單,就是云荇突然送了盒水粉給她,她想起大夫人的水粉快沒了,便派人送了過去。 云清說完后,一頭霧水的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爹?” 云尚書愣了一會兒,突然諷刺的笑了:“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云尚書此刻對云荇是一點同情心也沒了,指著她怒道:“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女兒?你存著害人的心思,活該你落得這種下場!!” 云清沉默了半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來道:“三妹,你送我的那水粉,是不是有問題?” 云荇哪里說的出話來,因為自己毀了容,渾身止不住的發抖著,云清道:“早知道我就不送給娘了。” 眾人沒想到云清第一句話不是責備云荇,而是后悔將水粉給了大夫人,不禁都有些動容。 老太君上前拉住云清的手道:“傻丫頭,這事兒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也是為了你娘好,誰知原本送你水粉的人就不安好心。” 云荇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她陷害云清不成,還毀了容不說,現在居然一個安慰她的都沒有。 云荇哭道:“奶奶偏心,明明毀容的是我。” 老太君大怒道:“你還敢說!!你往水粉下毒這事兒還沒找你算賬呢!清兒這么好,你做什么害她?!” “她好?”云荇再也忍不住,怒道:“她一個村姑,有什么好的?現在還勾引著大姐的未婚夫,我不過是看不慣,給她點小教訓罷了。” 云清聞言,冷笑道:“三妹這是什么話,起先難道不是你們讓我去陪獨孤公子的?你若是覺得我搶了大姐的什么,只管說就是,我絕對離獨孤公子遠遠的,你又何必如此?” 云清說著,語氣里也透上一股委屈:“我知道自己是鄉下來的,可是自從我入了云府后,自認沒做過什么對不起云家的事,為什么這種事總是發生?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雖說云清要在云府裝好人,可絕不是一味的退讓的好人,抓準機會裝個可憐,成功的博得了老太君和云尚書的愧疚之情就罷了,該計較的還是要計較的。 云尚書道:“是我教女無方,好在這次你沒事,至于云荇……清兒你說,該怎么處置?” “爹,這次女兒沒事,反而連累了娘,如何處置便讓娘說了算吧。不過三妹已經這樣了,女兒便也不多計較,三妹過來給我磕個頭,此事便算了了。” 并非云清有意裝好人,經此一事,大房二房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等到二夫人生了兒子,絕對有大房好受的。她便也省了許多功夫。。 而且,云荇現在一定處于精神崩潰的階段,這種時候讓她磕個頭,云清相信,她心里一定難受的要死。 果不其然,云荇凄厲的尖叫道:“不可能!!我已經這樣了,憑什么要我給她磕頭?!!” 云清冷冷地看著她道:“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磕個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