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旁邊一個錦衣衛笑道:“這是要記仇等到少爺走了,就要去找虎頭麻煩……欺軟怕硬不外如是,要不多抹不開臉,人家可是國舅府貴親” 壽哥小臉一寒,冷聲道:“什么東西,看來還是打的輕,不長記性” 不待他吩咐,孫會卻是怕了,哭著求饒道:“小爺、大爺、老爺,擾了我們這一遭,嗚嗚,再也不敢了……下回看到虎爺,我們一定避的遠遠的……” 瞧著他狼狽模樣,眾錦衣衛不由“哈哈”大笑。 孫顯心中恨的不行,神色鐵青,卻是不敢抬頭,低著頭,緊緊地攥著拳頭 壽哥不過是想要教訓他們兄弟一頓,為高文虎出氣,方才見孫會腿折了,已經打算收手,不過又被孫顯這一身怨氣給膩味住了。 他輕哼一聲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羅老大,勞煩你帶小爺身邊的人往這兩個孫子家走一遭,總要將那一千兩百兩的欠債收回來才是…… 羅老大聞言,恭恭敬敬應了,神色難掩激動。 經此一遭,他就算打了這小爺印記,就算過后依舊在駐地這里當差,也不怕國舅府遷怒了。 壽哥身后眾錦衣衛也躍躍欲試,一是唯恐天下不亂、樂意看熱鬧;二是壽哥待身邊人向來大方,那一千多兩銀子收回來,也多是要做賞賜。 孫顯與孫會被眾人看著,連打發人出去報信都來不及。 羅老大同了六、七個錦衣衛呼嘯而去,興高采烈地到了孫家兄弟京城寓所,前后門一堵,拿著兄弟兩人的“借據”,將銀錢地契等物抄了個于凈。 管家下人被這聲勢嚇到,都成了小雞崽子,哆哆嗦嗦,擠成一團,哪里敢攔著? 等到一行人轉回駐地,帶了五百多兩銀子,一匣子金玉飾品,還有幾張房契、地契。 壽哥果然看也不看那些銀錢,聽了數兒后,對羅老大道:“取兩百兩給高家那邊送去,剩下銀錢留一半勞煩羅大哥代我做東請大家吃酒去;我身邊這些兒郎跟著忙乎半日,也給他們留一份……” 羅老大爽快應了,眾人都是眉飛色舞。 壽哥身邊明面上的近衛十來人,一人也能分到十幾兩,不是小數目了。 一錦衣衛道:“少爺,這房契、地契?怕是不好出手……” 羅老大心下詫異,看了那錦衣衛一眼。方才在孫家翻完銀錢后,眾人本就要回來,就是這開口的錦衣衛不依,只說不足一千二百兩,相差太多,硬是又翻出了地契、房契。 弄個幾百兩銀子花花,壽寧侯不會小氣吧啦的追回去;真要大喇喇在京城叫賣張家姻親的宅院,那可就是再次打臉。 就見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圓圓臉,長著副笑面。不過羅老大記得清楚,方才圍著孫家兄弟動手的,就有這圓臉護衛。 這人到底是哪家的?恁地心黑,生怕動靜鬧得小。 這圓臉護衛話中有未盡之意,壽哥自然明白其話中所指。 他瞥了那護衛一眼道:“既是不好出手,就賞你了,你敢不敢接?” 那圓臉護衛立時苦了臉道:“少爺,您就饒了我吧……不用國舅府來人追討,叫我家公爺知曉,就能輪我一頓板子……” 羅老大在旁,腦子飛轉,雖說大明開國時封了不少國公,不過現存的不過幾家,這少年護衛是哪家的? 壽哥聽了,輕哼一聲,卻是對張家兄弟越發厭憎。不過外戚封侯人家,卻讓勛貴公侯府邸都退避三舍,張家兄弟囂張氣焰可見一斑。 可在世人眼中,他卻是張家外甥,也是張氏兄弟背后的靠山。 壽哥只覺得一陣悶氣,興致闌珊地擺擺手道:“算了,你收著,等這兩個小子什么時候湊齊了欠款,再還給他們……想要賴小爺賭帳,可沒那么便宜… 圓臉護衛如蒙大赦,連聲應了,折了地契、房契揣著懷里。 孫會已經疼得暈過去,孫顯在最初的怨憤后,終于開始后怕了,萎縮成一團。 鬧劇落幕,壽哥懶得再看孫氏兄弟,對羅老大道:“高家那邊勞煩羅大哥多去兩回,我出入怕是不便宜……” 羅老大拍著胸脯道:“只管交給老羅,我正好也要去瞧虎頭……” 高家雖是尋常小戶,可只有高文虎這一個男丁,自然也被高屠夫夫婦當成眼珠子似的待。這次受了傷,就被父母拘在家中養傷。 為了這個,壽哥頗為自責。 一行人離了駐地,壽哥騎馬,眾人亦騎馬隨行,回了皇城。 直到進了宮門,早有御前聽用的內官在這里等著,壽哥隨著往御前去了,眾護衛才回了東宮值所。 一人拉了圓臉護衛出來,低聲道:“張會,怎么回事?孫家那兩個小子得罪你了,你方才怎么下狠手?” 原來出黑腳踹斷孫會腿的不是旁人,正是這圓臉護衛,他名叫張會,是英國公張懋之孫。 英國公是勛爵之首,他是國公府長房二少爺,雖說母亡父喪,可是胞兄張侖卻是國公府嗣孫,如今自身又在東宮當值,正是前程大好,素來和氣,鮮少有這樣暴虐時候。 張會“嘿嘿”笑了一聲道:“不過兩個鄉下泥腿子,誰稀罕搭理他們……誰讓他別的不叫,要叫孫會,竟然敢于小爺同名,踹他都是輕的……” 這話聽著就是糊弄,可是他既不愿意說,旁人也不好多問。只是開口那護衛不免暗暗嘀咕,是不是壽寧侯府有不開眼的地方得罪了英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