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沈瑞忙上前兩步道:“這到底怎了?可是白日里不小心著了涼?” 后世影視劇中,常見到有人冬日洗冷水澡求病,希望冬喜不是如此。 冬喜看到沈瑞,咳聲剛止,便看到柳芽幾個跟著沈瑞身后過來,便又帕子捂著嘴,開始咳喘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冬喜方止了咳,嘶啞著聲音道:“二哥,婢子沒事……” 沈瑞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早上冬喜即便當時取了浸過姜汁的帕子,沈瑞也當成她要裝哭,誰會想到她會如此作踐自己。 沈瑞轉過身,看著柳芽幾個高聲道:“都杵著作甚?快去大廚房那里討了梨子熬止咳湯 除了冬喜、柳芽,沈瑞與其他兩個小婢平素交流并不多。如今見他發火模樣,柳芽還罷,只有自責的,小桃與小杏兩個則是戰戰兢兢,幾人都下去弄湯水去了。 冬喜見沈瑞惱了,便從床上起身,要下床來。 沈瑞隨手拉個只圓凳,對著床邊坐了,冷哼道:“你既‘病重,還是好好養著。” 冬喜在床邊坐了,訕訕道:“二哥,那是一千兩銀子莊票,不是十兩、百兩,豈是婢子掉兩個眼淚,老安人心中便不疑的?田家那邊翻不出,少不得也得惦記惦記這邊院里。如今婢子如此誠惶誠恐,嚇了病了,這戲法也足了,總不能讓二哥要死要活做不舍狀。” 沈瑞見她嗓子實是嘶啞的厲害,到底不忍心,起身倒了杯溫茶給她:“這是怎做的假?怨不得你攔著柳芽不叫請大夫,這聲勢倒是嚇人,不過脈象上騙不了人。” 冬喜方才臉色蒼白,并不是擦粉,而是因咳嗽的緣故。如今咳嗽止了,臉色又見了血色。 冬喜抿嘴笑了笑,將手中帕子遞給沈瑞。 沈瑞只覺得觸感毛茸茸,仔細一看,便見這帕子一角繡了只拇指大小的兔子,兔子身上縫著的是真正兔子毛皮。 “這是敏癥?”沈瑞皺眉道:“即便要裝病,也當想想其他法子,如此咳喘,仔細傷了肺腑。” 冬喜忙道:“不過是沾不得這個,喉嚨癢癢方咳幾聲,哪里就至此?二哥且放心,婢子這是老毛病。之前在隔壁時,每年冬天大家換小毛衣裳時,都要引著犯上幾次,過后吃些潤喉的湯就好了。” 沈瑞依舊皺眉道:“你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曉得輕重。今日咳了這半日,已經足夠,等會吃了止咳湯,便不許再咳。等過兩日,只說你病好了,我再尋個由子請大夫過來給你好生看看。要是年年犯,顯然坐了病根,莫要輕視這小疾,說不得一不小心就拖成大病。” 冬喜還要再說,沈瑞面露不耐煩道:“勿要再啰嗦。我還指望你多照看我兩年,要是你病倒,是來照看我?” 冬喜這才不說話,身子前頃,挨著沈瑞耳邊,小聲道:“怕是老安人還要找二哥過去探話,二哥記得將大娘子抬出來,老安人那里就當有顧忌。” 雖說曉得沈瑞早慧,可冬喜還是忍不住為他cao心。在孫氏病故前,冬喜身為郭氏侍婢,跟隨郭氏出入四房,是見過幼年時的沈瑞的。因此,她更清楚地看到沈瑞在失母后的變化,才越發覺得沈瑞孤苦堪憐。 冬喜眼睛跟一對黑珍珠似的,里面滿滿當當都是關切。 沈瑞被這眼神看的心中一顫,只覺得心跟著“撲通撲通”直跳。他能察覺到冬喜將自己當成需要關愛的小主人,并且對自己也十足關切與忠誠,可他不是十二歲的孩子,里面是個成年人。少女的體香就在鼻間環繞,使得他身體一點點升溫。 對于董雙的親近,沈瑞生不出遐思;對于冬喜的愛護關切,卻讓他也不由自主地樂意去親近她。 同十來歲的董雙不同,冬喜如今十八歲,正是一個女子最美時候。她相貌不是極美,性子卻如水似柔順,身上溫柔與純真并存,眉眼彎彎時,就讓人移不開眼。 對于冬喜與柳芽兩人,沈瑞原本早有打算。柳芽那里,抬舉柳成,往后也給柳芽尋個老實本分的丈夫,再厚贈一份嫁妝;冬喜這里,若是愿意外聘,他也陪送嫁妝;若是不愿外聘,則請郭氏幫忙,依舊是嫁回五房。畢竟冬喜打小在五房長大,熟悉環境也是那里。只因自己的緣故,才孤零零一個過來。 相處半月,看著事無巨細、全心為自己謀算的冬喜,沈瑞心中早已生出幾分舍不得。 見沈瑞神色木木,眉頭緊皺,冬喜擔憂道:“二哥怎哩?可是擔心老安人讓二哥再跟大娘子討要莊票?二哥莫要擔心,有大娘子在,如今宗房大太太又回來了,二哥只推給長輩們就是。” 眼見冬喜將自己當成童子,沈瑞有些無力。 “嗯,曉得了。”他強笑著點點頭,出了冬喜屋子。 回了北屋,沈瑞往床上一躺,心中有些亂。 想著冬喜放在在床上只披著夾衣,用帕子掩嘴時,露出半截雪白手臂,沈瑞便覺得心里有些煩躁。他倒是沒有什么收婢納寵的想法,畢竟不是真正的大明人,再說那樣想法對于冬喜也是輕賤。可想著方才少女的體香,這小弟弟確實有抬頭的趨勢。 不過這身體有了反映,沈瑞原本紛亂的心,反而安靜下來。他往身下瞄了瞄,在心里問候了一聲老天爺。身為過來人,他自是曉得,自己這個小身體開始發育了,忍不住被女性吸引,開始生出欲望、性幻想、性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