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春日頌、萬界法則之書、我養(yǎng)了三個大佬當(dāng)替身、只要你是大佬你就是我爹、逍遙大亨、[綜]織田作不想掉馬甲、天下第二美、問鼎十國、腹黑老公,別撩我!、離職救世主的咒術(shù)日常
她不知跑了多久,渾身幾乎濕透了,可笑的是,等她到的時候,雨已經(jīng)歇的差不多了,只剩屋檐上還掛著雨珠,時不時落下幾滴。 白傾沅喘著氣,看屋主人開了門。 手中的油紙傘落在泥地上,白傾沅再顧不得什么,沖上去抱住了顧言觀的腰。 顧言觀手中本欲收集雨露的竹筒落了地,發(fā)出砰鐺一聲響。 他能感受到抱著自己的人綿密的喘息聲,能感受到她睫毛隔著衣裳洗刷過胸膛,能感受到她不加絲毫掩飾的怦然心跳,亦能感受到她溫軟的身軀,馥郁芳香。四肢百骸仿佛被定格,他垂眸瞧著懷中人的發(fā)頂,一動不能動。 “不記得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記得你就好了,我喜歡你就好了。” 白傾沅將腦袋埋在他的身前,堅硬的胸膛被她當(dāng)做最厚實的依靠,她呢喃自語,絲毫不顧顧言觀的感受。 這樣的姿勢不知維持了多久,白傾沅閉著眼,聽耳邊竹筒滾落的聲音,聽檐下雨點滴落的聲音,聽顧言觀心跳從劇烈到平緩的聲音。 真好,她想,這一次,他沒有推開她。 “是喜歡的吧?”她繼續(xù)呢喃著,“先生是喜歡我的吧?不然怎么會讓我抱呢。” 本就被雨水浸濕的衣襟此時又沾上了溫?zé)岬难蹨I,顧言觀靜心,聽她說,“先生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說罷,她又自顧自答道:“你不知道,你怎么會知道呢,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 顧言觀深吸一口氣,被她嬌軟的軀體磨蹭著,思緒逐漸有些跑偏。 “縣主……” “我不要聽這個。” 白傾沅埋在他身前久了,此時驟然抬起頭來,通紅的一張臉煞是可愛。 她終于舍得松開環(huán)著顧言觀腰肢的一只手,手指點在他的唇間,她紅潤的朱唇親啟,“我不叫你將軍,你也不許叫我縣主。” “我要你叫我阿沅,或者夫人。” 第21章 熱水澡 顧言觀注視她的眼睛,咫尺之間,呼吸似乎都困難了起來。 垂著的手不聽使喚,不知何時攬上了她的腰,還沒等他錮緊,耳邊就傳來了簌簌的動作聲。 靈臺瞬間清明,他別開眼神,單手抱緊了白傾沅的腰,將人托離地面,一個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屋門關(guān)上后,白傾沅被抵在了墻上。 她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神,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大氣不敢喘。 她也聽見了,外頭有人,不止一個人。 可那些人,在屋門關(guān)上后,動作就小了不少,至少,沒有再靠近這間竹屋。 很顯然不是尋常的訪客。 那就只能是太后又派人來監(jiān)視了。 她按捺下心中小鹿亂撞的心思,悄悄抬眼察看顧言觀。 卻不想,正巧撞上他深邃的眼神,兩人的視線于半空中觸碰,白傾沅剛摁下的那點小心思,立馬又竄了上來。 她為難地咽下口水,嘴里含糊不清:“是先生勾引我的。” 說罷,她踮起腳,不給人反應(yīng)的機(jī)會,直愣愣湊了上去。 呼吸纏亂只在一瞬間,白傾沅閉著眼,見不到顧言觀眼中的幽暗。 雙手不知是什么時候一起跑到他脖子上的,一番唇齒亂啃之后,她發(fā)現(xiàn)顧言觀不僅沒有推開她,甚至還隱隱有幾分抱她更緊的意思。 她慌亂地睜開眼,終于看見了顧言觀的神情。 逆著光的一張臉,面龐的清冷仿佛刻進(jìn)了骨子里,可眼神中深藏的,是壓抑的欲望,白傾沅怔怔瞧著,嘴里輕輕呢喃著“先生”二字。 “先生喜歡我吧。”她哭笑著,guntang的淚珠從眼角滾落,落在了顧言觀的指尖。 他的手撫上了嬌嫩的臉頰,接住了掉落的珍珠。 白傾沅再也笑不出來,無聲哭地更兇了。 自重生到現(xiàn)在,她心心念念的顧言觀,總算對她有了憐惜。 可是不夠,她想要的,遠(yuǎn)不止這些。 她再次踮起腳,剛想湊上去,卻十分不應(yīng)景地打了個噴嚏。 一時間,顧言觀的眉心蹙了起來。 他抱著白傾沅,上下摸了摸她的后背,語氣凝重道:“濕透了。” 冒著雨緊趕慢趕跑了那么遠(yuǎn)的山路來看他,不濕才怪呢。白傾沅委屈地看著他松開自己的腰,轉(zhuǎn)身向灶臺走去。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吸吸鼻子,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顧言觀取瓢的手一頓,緊接著,舀了一瓢又一瓢的水。 白傾沅靠在門板上,伸長了脖子去看,漸漸地,鍋里的水位逐漸上來,她看見顧言觀蓋上了蓋子,隨后便是燒火。 她一路盯著顧言觀看,他做什么,她看什么,直到他燒完柴火,站起來等水沸的時候,她才拖著濕漉漉的裙擺上前,幾下想要靠在他身上。 顧言觀沒如她的意,向后退了一步,雙手接住了她前傾的身子。 她哀怨的神情流露表面,腳下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摔倒,卻被人輕飄飄拎了起來,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白傾沅小嘴撅了起來,還未發(fā)作,便聽顧言觀說:“我也濕了,別再著涼了。” 這是在跟自己解釋么? 白傾沅無辜的眼神左看右看,還是覺得委屈。 顧言觀不再理她,趁著灶臺燒水的空當(dāng),走去里屋搬出了浴桶。 一看到浴桶,白傾沅的小臉?biāo)查g緋紅,有如秋日楓葉的熱潮退不下去。 這個浴桶她認(rèn)得,從前,她身子難受執(zhí)意要沐浴的時候,顧言觀也是這樣將她剝光了抱進(jìn)桶里的。 那時候的他小心翼翼,將她護(hù)緊了,磕著碰著一下都不行,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她眼看著顧言觀將燒好的熱水輾轉(zhuǎn)舀進(jìn)木桶里,又直愣愣地用眼神告訴她,可以沐浴了。 白傾沅同樣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內(nèi)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是個享受過更高待遇的人,如今這般與從前相比,豈不是天上地下的區(qū)別? 她緩緩張開雙臂,眼里勾著魂兒道:“顧先生,我從來不自己更衣的。” 饒是再鎮(zhèn)定的人,見到她這樣,氣息也會紊亂。 顧言觀不是圣人,他的眼中可以看到白傾沅曼妙的身姿,雨水浸濕的衣裳緊緊貼合在身上,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凸顯到極致。夏裳本就單薄,如今經(jīng)水這么一泡,許多地方都若隱若現(xiàn),輕紗下的嫩白藕臂,叫人浮想聯(lián)翩。 顧言觀再次別開眼,視線看著竹簾遮住的窗外隱隱光景道:“顧某也從來不為他人更衣。” “噗嗤——” 白傾沅本就是逗他玩的,壓根也沒指望他能真的為自己脫衣裳,只不過,眼前這紅透了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她驚奇地走近,伸手想要捏一捏顧言觀的耳朵,又被他閃身躲過。 哐當(dāng)一聲,外間通向里屋的門被關(guān)上。 白傾沅手頓在半空,意猶未盡。 可惜她看不見,顧言觀關(guān)上門之后,喉結(jié)上下滾了一遭,口干舌燥舀水喝的場景。 她慢悠悠地脫了衣裳,鉆進(jìn)熱水里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睜眼的一瞬間,水霧迷蒙,她忽然想起,她沒有換洗的衣裳。 熱水已是溫水,她著急地扒著木桶邊緣看著,終于在一旁的矮凳上尋到一套疊放整齊的干凈衣裳。 顧言觀總比她想的周到。 雖然這是男裝,卻也好過什么都沒有。白傾沅套上他的衣裳,過大的袖子和褲腳略顯滑稽,她提著外衫下擺,信心滿滿地走出去。 顧言觀正靠著墻壁閉目養(yǎng)神,等著下一鍋水沸,聽到她的動靜,忍不住側(cè)目看了一眼。 而后,一眼又一眼,情緒總是不受人控制,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眼,只知道從頭到腳,從發(fā)縫到鞋尖,他都看過了。 白傾沅見到他往自己這過來的時候,心跳仿佛漏了一瞬。 她穿著顧言觀的衣裳,顧言觀正向她過來。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 可事實似乎有些不同,顧言觀的確是向她走來了沒錯,卻又在離她僅剩一步的地方蹲下了。 白傾沅低頭,見他正蹲在自己腳邊,手里挽著滑稽寬大的褲腳。 第22章 壓肚兜 “顧……先生?” 白傾沅看著蹲在地下的顧言觀,嘴角的弧度怎么也下不來。 她伸手,忽然很想摸摸顧言觀烏黑濃墨的發(fā)頂。 上一世她遺憾沒能見到顧言觀留著長發(fā),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只有一個剃光了頭的和尚,叫她時不時地想起少年時他來西郡借兵的場景。淡漠安靜的和尚與記憶中英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將軍重疊在一起,她才能勉強(qiáng)想象出他留著長發(fā)的樣子。 今時不同往日,顧言觀如今還好好留著發(fā)站在她跟前,她該知足了。 可她又實在貪心,沒有頭發(fā)的小和尚尚且能抱她在懷里,留著頭發(fā)的顧言觀為什么就不能與她同榻而眠呢? 她的指尖在即將觸及到顧言觀發(fā)頂時頓住,蹲著的人抬起頭,仰望著她。 她眼中藏了萬千星辰,熠熠生輝。 “為什么要出家呢。”她觸景生情道,“顧先生為什么要出家呢,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不要想著出家了,好不好?” 頭一回,活在陽光下明媚驕傲的小縣主,向他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她的卑微,她的祈求,她的不舍,顧言觀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過往二十三載的人生中,除了母親之外,這是唯一一個叫他心底產(chǎn)生了觸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