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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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 等明炤終于從那酸味里緩和過來,能睜開眼時,她眼里殘留著被酸楚來的一汪淚花,心有余悸地看著令嘉手上的果脯,“小姑姑,你的口味也太酸了吧。” “有多酸?”明炤好奇地從令嘉手上拿了顆遞到嘴里,然后他英俊的五官一下全擠到一塊,生生皺起一層皮。 明炤哈哈大笑,“二哥,如果讓你那些心肝卿卿看到你這模樣,你看她們哪個還肯理你。” 明炤摸去眼角的淚,悶聲道:“小姑姑,你這嗜酸的喜好怎么比小時候還嚴重些了?” “有嗎?”令嘉把剩下的果脯遞到自己嘴里,嚼了嚼,她面色如常地說道:“跟以前一樣好吃呀。” 明炤和明炤一起露出牙酸的表情。 令嘉和明炤在這間房里坐著,陪明炤打發(fā)時間,等著過會長輩過來,一起出宮——有這么出意外,他們這行倒是可以提前離開春日宴。 但在長輩過來前,長樂公主和康寧郡主先到了。 康寧郡主很是誠懇地就自己方才的誤傷道歉。 明炤很是爽朗地答道:“擊鞠場上,意外也是常事,怪不到郡主頭上。若真要怪,更多還是要怪我二哥。要不是他那么賣力,拿了好幾分,郡主和我也不至于心急,我們要不心急就不會冒險去搶那球,我們要不搶那球哪里會有這出意外。所以說,都是二哥的錯。” 明炤沒好氣地點了點明炤的眉心,“沒良心的小四娘,方才是誰第一個把你救起來?” 說時,似笑非笑地瞟了康寧郡主一眼。 明炤落馬也有好一會了,然而罪魁禍?zhǔn)讌s至此才姍姍來遲,為人兄長,哪里能看得慣。 康寧郡主尷尬無比。 長樂公主替她打圓場道:“方才小四娘落馬,驚著不少人,表姐花了些時間幫我安撫人心,這才晚來了點。” 令嘉奇道:“除了小四娘,還有其他人受傷了?” 長樂公主啞口無言。 明炤扯了扯令嘉的袖子,十分大度地說道:“總歸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郡主和表姑若是歉疚的話,下次擊鞠場上可要讓我?guī)追帧!?/br> 康寧郡主松了口氣,立馬應(yīng)道:“這是自然。” 令嘉點了點侄女額頭,說道:“還想下次?依著娘和大嫂的習(xí)慣,你半年內(nèi)都別想碰鞠杖了。” 明炤皺了皺鼻子,應(yīng)景地作出大驚失色的表情。 長樂公主忙說道:“小四娘別急,到時表姐那里我來幫你說情。” 明炤立時露出喜色,“那就拜托表姑姑了。” 令嘉和明炤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里看到無奈的情緒。 明炤性子生來就被姑姑哥哥保護在羽翼下,性子不免養(yǎng)得天真軟和了些,自來見不得人難受。就像這次,分明是康寧的錯,令嘉和明炤也不過諷刺幾句,身為受害者的明炤就急沖沖地上去給人解圍。 有了明炤的面子,令嘉和明炤沒再說什么,于是場面就順利地圓了下來。 道歉完成,康寧郡主準(zhǔn)備告辭時,又一人走了進來。 長樂公主和康寧郡主見到這人,都愣了愣。 那人正是燕王的隨侍安石。 長樂公主皺眉問道:“安石,你過來做什么?” 安石恭恭敬敬地朝長樂公主和康寧郡主行禮,然后說道:“奴婢是替殿下來個傅七娘子送東西的。” 此話一出,房中幾人一齊色變,具是驚疑不定。 在春日宴這種敏感的時刻,燕王來送東西還能是幾個意思? 安石仿佛對幾人的臉色視若無睹,兀自舉起一個木盒到令嘉面前,對她說道:“七娘子的簪花的那朵趙粉落在了擊鞠場邊,正好被殿下拾得,只是殿下拾得完了,那花已經(jīng)破損不少,殿下便叫奴婢為娘子重新準(zhǔn)備了一株。” 說著他打開木盒,露出里面一株品相飽滿,嬌艷欲滴的玉樓點翠。 聞言,康寧郡主遽然色變,她方才臉上還沾著運動后特有的血色,只這一刻,血色全消,只剩一片蒼白。 她死死地盯著那株玉樓點翠,問道:“你確定是五表哥準(zhǔn)備的?” 安石垂眸,乖順地道:“是。” 康寧郡主似是承受不住這打擊一樣,連這后退好幾步,她紅著眼看了令嘉一眼,轉(zhuǎn)身朝外奔了出去。 長樂公主看著表姐飛奔而去的背影,想要追去,不過追了幾步又轉(zhuǎn)過身來,踹了安石一腳,“蠢貨,你就不會等表姐走了再進來送花嗎?” 她眼神復(fù)雜地望了令嘉一眼。 令嘉鬢角垂著一綹黑發(fā),越發(fā)襯得面色皎白,美得驚心動魄。 長樂縱是想要遷怒與她,但對著這么張“我見猶憐”的臉,也下不去手。 她跺了跺腳,沒有再說什么,就轉(zhuǎn)身追出了房間。 然后室內(nèi)一片安靜。 安石低眉順眼地叫了聲:“七娘子?” 令嘉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安石面前,俯視著木盒里的玉樓點翠。 白瓣如玉,心吐綠蕊,故稱玉樓點翠。 令嘉伸出手,并未理會牡丹,而是緩緩合上木盒。 她問道:“燕王現(xiàn)在在哪?” 安石說道:“七娘子若要去見殿下,奴婢可為七娘子引路。” 令嘉點頭。 明炤擔(dān)憂喚了聲:“小姑姑。” 明炤也道:“小姑姑,我陪你去吧。” 令嘉搖搖頭,“小三郎你陪著小四娘,有醉花和醉月跟著就夠了,我很快就回來。” 然后她便帶著兩個婢女,跟著安石走了出去。 明炤目送她離去,憂心忡忡地問道:“三哥,燕王是看上了小姑姑嗎?” 明炤苦笑一聲,“就怕不止。” 明炤不解其意,又問:“小姑姑找燕王想說什么?” 明炤搖搖頭,只道:“小姑姑心中自有成算。” 燕王就在擊鞠場外拐角的一條青石小徑盡頭等著,似是早有預(yù)料。 只是到了小徑路口,醉花和醉月正要跟著令嘉過去,卻被安石攔下。 “殿下不喜人多。” 令嘉心中暗嘲,方才在擊鞠場里,他和十九個擊鞠倒是不嫌人多了。 但她還是朝醉花、醉月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在這等吧。” 醉花和醉月面露遲疑,醉花道:“可是夫人吩咐我們不可離娘子半步……” 令嘉容貌太過出眾,張氏深憂她哪日在外叫人算計,便從丈夫手下私訓(xùn)精兵里要了兩個身手最出眾的女子來保護她,這便是醉花和醉月。張氏曾經(jīng)多次叮囑醉花和醉月,斷不能讓令嘉離開她們視線半步。 令嘉說道:“殿下何等身份,豈會有什么逾距之行!” 說時,令嘉瞥了安石一眼。 安石眼觀鼻鼻觀心,什么話都不說。 令嘉暗暗皺了皺眉,無論是主人被兩個婢女懷疑人品,安石依舊能這么沉的住氣,要么就是他不在意燕王這位主人,要么就是他心思足夠深沉。前者自是不可能,于是就只剩后者。什么樣的主人養(yǎng)什么樣的仆人,從他身上倒能窺出燕王幾分。 不好對付啊! 第9章 不見子都 醉花、醉月和安石一塊留在了路口,只令嘉一人踩進那條青石小徑里去。 小徑兩旁種著杏花,因是已開過一月,花瓣顏色已從原來的艷紅轉(zhuǎn)作淡粉,樹蔭接著樹蔭,淡粉疊著淡粉,仿佛是一場夢境。 若非小徑里頭還有個麻煩人物在等著,令嘉倒是想多看看這景色。 大約走過百步,令嘉終于見著她要見的人。 燕王就站在一棵杏花樹下,仰頭注視著枝頭的一簇淡粉。大約是聽到令嘉腳步聲,不等令嘉走近,他就轉(zhuǎn)頭看向了令嘉。 不計之前清和園和擊鞠場是的遠遠一瞥,這大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此前遠遠一瞥,已是驚艷,如今近著去看,驚艷只會更甚,于雙方應(yīng)都如此。 可是令嘉此時,著實沒有欣賞容貌的心思。 而對燕王,他的目中映著令嘉的人,可在他心中,又能得幾分形呢? 面對著面,眼看著眼,仿佛一對含情相識的情人,只是兩人間卻始終是沉默著。 半晌之后,令嘉垂眸,停止了這場對視。 燕王問道:“七娘子尋本王可是有什么事要說?”他的聲音低沉醇厚,自有一種令人信服的穩(wěn)重力度。 令嘉說道:“多謝殿下贈花。” 燕王等了會,沒等到下文,便開口說道:“那花原只是母后的,本王亦不過借花謝佛,若能得七娘子喜歡……” “這花并不得我喜歡。”令嘉朗聲打斷,她將那裝花的木盒遞到燕王面前,“我非惜花人,還請殿下收回這花。” 燕王神色依舊溫和,不見半點被拒絕的不悅。他接過木盒,打了開來,看著里面那株他親手挑出的牡丹。 他語聲溫和道:“花已經(jīng)被折下,七娘子收與不收,其實都改變不了什么。” 他執(zhí)起那花,親手插到令嘉鬢角,他笑著在她耳邊說道:“這花還是簪在七娘子鬢間才是它的歸途。” 溫?zé)岬臍庀⑼略诙叄@圓了令嘉雙眼。從未與外男親近過的令嘉便是秉性冷淡,也控制不住身體青澀的反應(yīng),頰邊一下飛滿粉暈。下意識就要后退了幾步。 她瞪著忽作輕薄的燕王,正尋思著要不要呵斥幾句時,心里忽有所感,猛地轉(zhuǎn)頭。 就在兩人身后不遠處站,赫然站著身著康寧郡主,正一臉心碎地看著他們兩人。 令嘉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