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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市一中是從各縣拔尖子,在這里從來不缺少學霸,魯志萍必須付出雙倍的努力,才能勉強保持年級前三,偽學霸的生活過得異常辛苦。 看到外甥練攤時都還在背單詞,秦正果也更加奮發圖強起來,兩米的攤子擴大到三米,種類也從發卡、頭飾增加到毛巾、鞋襪等,每日起早貪黑,就為多掙那一毛兩毛。 這樣一晃就到年底,魯志萍想著元旦放假是在下星期三,正式課程又已經上完,就大著膽子把下星期一和星期二一起請了假,和秦正果一起去了廣市。 小半年的練攤,秦正果的膽氣也練出來了,兩人一共帶了一千五百塊錢的本金,他硬是進貨進得只剩路費才作罷。 可收獲也是巨大的,一趟下來凈賺兩千塊,讓他立馬想跑第二回,被魯志萍攔住了:小舅舅,你一個人去帶不回多少貨來,還是等我放假了再一起去吧。 秦正果只好一邊賣存活一邊等,他一個人去別說帶貨回來,看住貨都成問題,車站小偷專挑外地人下手,令人防不勝防。 魯志萍的稿費也來了,因為一直等不到香港出版社的回音,魯志萍不得不將賤賣給尚海青少年出版社,一共才得了四千五百塊錢,與她的預期相距甚遠。 不過與每天練攤掙那仨瓜倆棗比起來,也算是天大的巨款了,至少秦正果在知道這筆錢的來路時,就吃味的怔了好幾秒,書中自有黃金屋,這話他信了。 期末考試一完,魯志萍還不等正式放假就找老師請假,同時寫信告訴家里她要在青山市玩幾天,等小舅舅他們林場放假了再一起回家。 實際上卻是和秦正果一起,直奔廣市去了。 有上回大賺特賺的信心在,兩人把所有的家底兒都帶上,連同魯志萍新得的稿費,一共八千多塊錢。 可是等到進貨時,兩人卻傻眼了,服裝界換季早,新貨多是春款,如果照上回一樣進中低檔款的話,八千多塊錢起碼得進一手扶拖拉機,她們就是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也別想能把貨帶走。 可是不把錢花光又覺白跑一趟劃不來,于是魯志萍果斷決定進中高檔貨,還專挑最時髦的,價格高了一倍不止,這樣一來貨物體積立馬縮小到三分之一。 最后看到兜里的錢還剩七百多塊,魯志萍又到國營批發商場批了五塊上海表。 魯志萍知道秦正果早就眼饞上海表了,可是因為本錢是她的,賺了錢也不好意思買,所以這次就圓他一個夢。 另外四塊是女表,除了魯志萍自己的,她還給秦大英和兩個jiejie一人買了一塊,魯慶山已經有了就沒有再買。 不過臨出門時,想著也不能單單落下父親和弟弟,又分別給他們買了一把剃須刀和一把玩具槍。 從廣市到青山市要坐兩天一夜的火車,兩人像上次一樣輪流休息,因為魯志萍有隨時隨地能睡覺的天賦,秦正果白天睡不著就看貨,讓魯志萍睡,晚上再反過來。 不過今天,魯志萍才睡了四個小時,就被秦正果叫醒了:三萍,剛剛我跟旅客聊天,聽說江濱這些地方春款衣服好賣得很,你說咱們在江濱下車怎么樣? 為什么啊?魯志萍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時沒聽懂他的意思。 秦正果說:就是先去江濱市把這回帶的東西賣完,然后重新進貨再回家,你看怎么樣? 啊?這樣行嗎? 怎么不行?咱們的貨都是最時新的,在江濱市這種大地方還更能賣得上價。 魯志萍想想也是,她還正愁著高檔貨在地攤上賣不出好價錢來呢,于是兩人利索的在江濱市下了火車。 江濱市比青山市繁華很多,兩人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擺攤,就往人多的地方擠,最后在一處街心花園旁看到有人擺攤,就跟著擺在那兒。 由于衣服款式新,攤子前很快就擠滿了人,本來擺好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可是等到天黑收攤時,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衣服竟然就賣掉一半了。 秦正果看到生意這么火爆,一回到招待所就琢磨開了:三萍,你說咱們再去進一次貨怎么樣? 那剩下的貨怎么辦?寄存在這里不太保險啊。魯志萍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秦正果說:你怎么那么笨啊,我這是去補貨,只要最好賣那幾樣,所以一個人去也能拿得回來,你就留在這里賣剩下的。 是啊,咱們可以兵分兩路嘛!魯志萍一拍腦袋,虧她還是重生人士,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年青人。 秦正果難得看到外甥對自己露出崇拜的眼神,心里美的不行,一個人包攬了盤點存貨的任務。 而魯志萍也確實很佩服她這個小舅舅,不說隨時能捕捉到商機、主動開拓市場,就是她們現在住的招待所,也是他用蘿卜換來的。 這樣說有點模糊,換成介紹信上的公章就明白多了,秦正果能用蘿卜刻出公章來,也算本事吧? 介紹信是甥舅兩個共同炮制的,魯志萍除了提供學生證上的印戳,還負責信上的內容,證明秦正果是青山市一中派去購買勞保用品的。 魯志萍一手柳體已略有小成,寫出的字很難讓人往騙子身上想,她對這種行為也沒什么犯罪感,她們又不是干什么壞事,只是拿著住個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