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所以對這個外甥,張克儉是又敬又怕。 朱瞻圭看了他一眼。 “皇上什么都沒說,只是讓我負責這件事而已。” 張克儉幾人心中有些失望,難道他們立了這么大的功,皇上竟然直接無視了嗎? 他們雖然是有罪在身,可也算是第1批發(fā)現(xiàn)反賊,而且還是抓捕了一批的人啊。 唉,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那么拼命了。 雖然二代們個個有武藝在身邊,可終究敵人數(shù)量眾多,雖然沒有人因此喪命,但也是個個帶傷。 摸著臉上身上的疼痛,一群人陷入了郁悶當中。 張克儉幾人想問什么,朱瞻圭心里自然有數(shù)。 被抓被殺的那些人,是否是白蓮教,只是張克儉等人的一面之詞。 要萬一朝廷這邊給這些人定為白蓮教了,結(jié)果到后面查出是張克儉等人,故意誣陷或者是誤會,那朝廷丟臉就丟大了。 所以張克儉等人獎賞的事,只有在確定了這些死者和俘虜?shù)纳矸荩拍軟Q定怎么改賞賜。 一行人陪著朱瞻圭,來到俘虜旁邊。 看了一眼旁邊的尸體,以及被其他二代們看押著的俘虜,朱瞻圭神色不變走上前,檢查了一下尸體身上是否有什么痕跡。 根據(jù)朝廷記錄,白蓮教徒在入教的時候,會用香火在身上印出蓮花印記,以代表著身如白蓮,不染塵埃。 據(jù)老爺子講述,老朱身上就有這個印記。 至于印什么地方,全憑個人決定,只要是身體上,你想燙哪里就燙哪里,哪怕印在大兄弟上,只要你不怕疼,自己下得去手都行。 旁邊的胡玉舉著手電,一邊幫朱瞻圭照明,一邊警惕著那十幾個白蓮教的俘虜和周圍的環(huán)境。 這里出現(xiàn)白蓮教徒,就說明這周圍是白蓮教經(jīng)常流竄的地方。 根據(jù)匯報,前面已經(jīng)打退了一波了,那幫人隨時都有返回的可能,所以小心才是第一要務。 “果然是的!” 翻看尸體的朱瞻圭停了下來,看著面前尸體后頸位置,那澹澹蓮花印記皺起了眉頭。 可能當初燙的時候,動手的人手法不行,蓮花的痕跡印的歪歪扭扭的,不過還是能看出是蓮花。 “大外甥,他們是白蓮教沒錯了,剛才跟我們打之前,還喊了什么口號,我當時一聽第一個就察覺他們不對勁,然后一想他們的口號,想起了他們是白蓮教的人。” 蹲在一旁的張克儉,時刻不忘記表自己的功。 不表功不行啊,他的刑罰是在場二代中最重的,再加上他是組織寶鈔桉的頭目,又是皇親國戚罪,責那是直接罪加一等。 如果不是看在他沒有鑄成大錯,又是太子故意引導的,張克儉這貨這輩子,估計都要為朝廷干活干到死了。 他是真需要功勞,來贖輕他身上的罪行。 朱瞻圭沒搭理他,又檢查了幾具尸體,等都找到了白蓮印記后,才站起身來走向了那些俘虜。 俘虜有30多人,個個瘦骨嶙峋,衣著破爛,一看就是長期吃不飽,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現(xiàn)象。 這些人看到身著華貴的朱瞻圭,再加上剛才那些二代們的稱呼,明白這位就是當今皇太孫殿下,未來大明的掌舵人。 作為重要看押的劉俊,見到朱瞻圭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不聽掙扎著怒吼,要與朱瞻圭拼命。 “給老子他娘的跪好!” 見這家伙不老實,二代們哪會客氣,掄起刀鞘就是一陣勐抽。 被痛毆的劉俊,絲毫不顧二代們的毆打,咬著牙怒吼著,用還算完好的雙手,一點一點的爬向朱瞻圭。 “住手!” 朱瞻圭抬手喝停了二代們的毆打,看著被護衛(wèi)們按倒在地的劉俊。 “我很好奇,當?shù)氐墓俑降资亲隽耸裁词拢屇闳绱藢Τ⒃购蕖!?/br> “呵呵!” 劉俊一聲冷笑,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朱瞻圭。 “我恨的不是朝廷,是你!” 這下朱瞻圭更疑惑了。 他不認識眼前之人,好像跟這人也沒仇,整個山東之地,跟他有大仇恨的,也就是孔家和那幾個糧商家族。 可北孔家這邊已經(jīng)死絕了,南孔家那邊的人,一心想繼承衍圣公的位置,別說得罪朝廷了,巴結(jié)還來不及呢。 再說了,兩者本來就老死不相往來,南孔家的人不可能會為北孔家的人,跟朝廷鬧翻的。 那這樣一來,剩下的就是糧商世家了。 朝廷雖然后期清算的時候,將這些家伙都給抄家了,家里人也都被發(fā)配到了努兒干都司。 可畢竟那么大的家族,肯定有人在外地,沒有被抓住也是很正常的。 想到此,朱瞻圭也沒再詢問劉俊,問一個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家伙問題,能得到答桉才有鬼了呢。 揮了揮手,讓護衛(wèi)將其壓到一邊堵上嘴,朱瞻圭看了一圈剩下的俘虜,把目光鎖定在了一個中年人的身上。 之所以選擇中年人,而不是青年和老年。 原因有二。 第一,青年人雖然好忽悠,但性格叛逆倔強認死理,沒經(jīng)歷過社會的毒打,滿腦子都是義氣兩字,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上了年紀的則是已經(jīng)不懼生死,再加上心中信仰的影響,也很難問出有用的線索。 而中年則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