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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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綺聽見有孩子過來的動靜時,就提前避身了,待顧綺再來阻擋的時候,她順著她的手躲得大了些,意外撞上旁邊賣泥人的攤子。 扶著鴦兒走出來的鴛兒,暗中觀察的黑鴉軍,看見這一幕時,起了一樣的念頭。 顧綺,絕對不可能是上官練。 而撞疼了上官綺,至此,更確定了這事情。 她……不是她的練兒。 練兒知道她的情況,知道她是半個瞎子,就算做戲,她也不會只護(hù)著自己躲活人,而忽略了那死物。 有些本能般的習(xí)慣,不可能改變。 她的練兒,原來真的已經(jīng)死了,身前這人,聲音再怎么像,也不是她。 與此同時,向晚樓對面一個巷子里,一個冷漠的男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對謝芊拱手道: “郡主,末將告辭了。” 謝芊一愣,問道:“你們不是要跟著她嗎?” “不必跟著了,”那人答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冷淡淡的,“郡主依著最初的計劃行吧,顧綺不是威脅。” 謝芊被他搞糊涂了:“前兒還那么忌憚她,今兒怎么就不是威脅了?” 那人提了提僵硬的唇角,完全看不出在笑:“前兒是因為懷疑,今兒是因為確定了她不是。莽夫之輩,自然不需要放在心上。” 說吧,再次拱手,消失在了巷尾。 謝芊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好久,才嗤聲笑了出來:“故弄玄虛的,什么呀,在南疆吸瘴氣吸傻了吧?” 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著顧綺的背影要多陰郁有多陰郁。 不是威脅?不,她是很大的威脅,而且這人絕對不是所謂的“莽夫”。 這群南疆回來的人,在小天地待得太久了,久到失去了發(fā)現(xiàn)危險的本能。 她不但聰明,而且有著極佳的運(yùn)氣。 主人的大計劃只剩二十余天了,她心中想著,一定要在那之前,將顧綺徹底鏟除。 只是……主意好難想呀! 她想著,轉(zhuǎn)身對似兒道:“回府。” …… 泥人攤子被撞得晃了兩下,掉了兩個泥人,摔壞了。 就算是摔碎了,也能看出那泥人很是精致,用的也是好泥。 攤主十分心疼,但因為這小姐模樣的人跟著顧綺,不好發(fā)作,只可憐兮兮地看著顧綺。 顧綺已經(jīng)扶住了上官綺,關(guān)切道:“大小姐沒事兒吧?” 也就是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有一瞬間,閃過無所適從的迷茫與怯意,眼神渙散,像是好半天才確定自己視線的焦點(diǎn)應(yīng)該在哪兒似的,落在了她的手上,重新展露了笑容。 “我沒事,撞壞了攤主的東西,要賠的。”說著,她在袖中摸錢袋。 一個念頭閃過,顧綺沒有應(yīng)聲,只是一邊按住她拿錢的手,口中道:“我來。”另一只手,卻在她眼前輕輕晃了晃。 上官綺那雙并不是很有神采的眼睛跟著她的手動著,只是在起初時,有一點(diǎn)遲緩。 顧綺已經(jīng)明白了,并不言語,而是對攤主賠禮賠錢財,歉然道:“店家莫怪,是我的過失。” “如何能是大人的錯?”攤主立刻開心起來,滿口的不要緊,喜滋滋地收了錢后,還自攤子上拿了個長得特別敦厚的泥娃娃,硬塞給顧綺,“聽說大人家里有人懷了孕?這個拿去吧,管保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娃。” 攤主如此說話了,顧綺當(dāng)然不好推拒,謝過后袖了泥娃娃,這才扶著上官綺往前走。 二人走出了一段路,顧綺才低聲試探道:“大小姐的眼睛……” 上官綺笑了笑,很平和地說:“能見到些光影,終歸不算是十分的瞎子。” 顧綺的心被撞了一下,驀然有些疼。 她,原來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臉! 所以那天在御河邊,她拉住自己的手瞬間的表情,震驚也好、不可思議也罷,純粹只是因為……她的聲音。 她是靠著聲音辨別出自己的。 也難怪方才之后,盯著她的尾巴忽然就沒了。 上官綺聽她不說話了,搖了搖她的衣袖:“大人?” 顧綺回過神來,急忙拱手道:“大小姐莫怪,我不知道是這樣。” 上官綺笑道:“無妨,何止大人不知道,天下知道不出十個人吧。父親去世后,我到南疆時生了一場大病,眼睛壞了。說來諷刺,所謂的太子妃,卻是個半盲。” “陛下與……三公子都知道?” 上官綺點(diǎn)點(diǎn)頭,想了想又開口道:“要不然大人送我回府吧,給大人添了麻煩。” 京中是有正經(jīng)鎮(zhèn)南侯府的,而且是上官伯的舊宅,房契則是上官綺的。 顧綺微頓,心中慨嘆。 昭明帝沒因為她是盲人,就取消賜婚,而謝霽不管知不知道身份之疑,一次都沒有提過她有眼疾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這不是問題。 赤誠之心,卻被陰謀詭計辜負(fù)了。 顧綺心中嘆著,走過去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大小姐說的這是什么話?哪里是麻煩?走吧,我們?nèi)ァ犅牊狒[也不錯嘛,我給大小姐說就是了。” 上官綺因為她的動作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以前在南疆的時候,我和我的堂妹,便是如此逛街的。” 顧綺不想她會突然提起上官練,一時不知怎么接話。 “別人都道她愛纏著我,總愛說話,說她總也長不大,只有我知道,她挽著我走,是怕我跌倒,總愛說話,是給我說所處的環(huán)境是什么。”她悠悠道,“她說過要跟著我到京中,卻不想……卻死在進(jìn)京之前。” “……大小姐,節(jié)哀。”顧綺只能如是道。 上官綺卻是一副懵懂的樣子,抬頭通過光影,辨別出她臉的位置,笑道:“其實顧大人不知道,你的聲音特別像她。我看不見人,只能用聲音辨別,所以御河之前初遇大人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我那練meimei回來救我了。” 顧綺的眼眶忽得就紅了,心口揪在一處,難受極了。 這次她知道,這難受,這疼,不是原主的,而是她自己的。 她是沒有繼承原主半點(diǎn)記憶的所謂旁觀者,對這段姐妹情,只是旁觀者。 之前讓她難過,傷心,擔(dān)憂的,只是原主殘存在rou身之上某些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