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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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娘子這話一出口,當(dāng)下這院子里,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諸位太太、奶奶的表情都或多或少變得奇怪了起來。 又怕打起來,又怕打不起來的那種奇怪。 顧綺抽動了一下嘴角,內(nèi)心很是敬佩起來。 鄭家于本地是望族,不管他們?yōu)楹蝸磉@么一出,都不可能派個蠢婦來。 因?yàn)樗^挑撥離間,是個很講究的本事。 比如對著大家端莊貴婦之輩,等閑不可能把她們逼到失態(tài),講究的就是百轉(zhuǎn)千回,點(diǎn)到為止,猶抱琵琶半遮面,勾起她們的猜疑,就足夠了。 但對小氣、無知之人,哪怕直白地罵說“那人就是狼心狗肺之徒,奴顏婢膝之輩,皓首匹夫”,人也聽不懂呀! 后者嘛,就是曾堵門吵架的周慶娘的人設(shè)了。 所以鄭娘子這直球,周慶娘理當(dāng)中計,當(dāng)下就要和平七葉扯頭花才對。 平七葉完好的眼睛輕揚(yáng),似是為她的話而帶了得色,丹唇輕啟: “鄭娘子玩笑了。哥哥meimei的,心疼些是有的。” 打起來!打起來!在場的幾個太太眼中都放著光了。 顧綺當(dāng)下臉色煞白起來,一副不敢看周慶娘的樣子,迭聲道: “芝麻,本官累了,要回屋歇息,備下水沒有?” 轉(zhuǎn)移話題之意溢于言表。 正看熱鬧的芝麻被她這一喊,終于記起來自己也在戲臺上,張張口剛要說話,周慶娘的臉色卻黑成了鍋底灰,手里帕子一摔,帶上了十分的醋意,嘲笑道: “相公自有心坎兒上的人,還到我的正房來做什么?張桐!” “是!”張桐打了個激靈,忙應(yīng)聲。 “你和芝麻,去把大人的東西都給我扔書房去!” 啊?!張桐張大了嘴巴,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了。 “娘子——”顧綺伸出手,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起來有點(diǎn)兒可憐。 可是周慶娘卻不看她,見張桐和芝麻都不動,立刻氣得扭著腰,走到房內(nèi),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卷鋪蓋直接扔了出來。 得色,在眾人都對著縣令太太目瞪口呆的時候,于鄭娘子臉上一閃而過,消弭無形。 周慶娘撒完了潑,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見好,只掐著腰,對那些太太奶奶們道: “我乏了,大家便就此散了吧。以后有機(jī)會,我再請你們來就是了,不過米太太就不必來了。” 看戲看得正美的米太太,真的咬了舌頭。 “太太,這是怎么話說的?”她忙開口,周慶娘卻根本不理她,又對鄭娘子道: “如今正主回來了,你也不必來巴結(jié)我了,曲兒,雙文,站著做什么?我渴了。” 兩個小丫頭目光灼灼地跑回了屋。 在衙門當(dāng)差,果然是好事。 被拋下來的諸位面面相覷,還沒等有人開口呢,又聽見咣的一聲,屋門被周慶娘狠狠地摔上,似乎后衙都搖晃了兩下。 不過當(dāng)然了,她們絲毫沒有被晾下的怒意,只紛紛將目光,都落在了顧綺臉上。 逾禮什么的再說吧,縣令大人如何做才重要。 顧綺立刻以袖子遮住臉,對木頭一樣站在后面的安兒和張桐道:“看著做什么?不嫌棄丟人啊?還不快收拾了。” 說著,也不露臉,只道:“諸位請自便,自便,張桐,好生送人走吧。” 鄭娘子此時方做出后知后覺的模樣,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忙不對顧綺施禮道:“大人莫怪,是小婦人說錯話了,才惹了太太不快呢。” 不等顧綺開口,平七葉卻先笑了,悠悠地說了一句:“鄭娘子說得,也不算是錯話。” 后半句,刻意對著周慶娘的屋子,高了高聲。 顧綺當(dāng)下不說話,落荒而逃似的,奔去書房方向了。 平七葉這才舒心的樣子,對鄭娘子笑得極是親切,過來挽著她的手道: “鄭娘子既然是來尋我的,便到我房里坐坐吧。” “這,那就叨擾姑娘了。” …… 一溜煙兒跑進(jìn)書房的顧綺,剛一進(jìn)門,就看見李青玉和周笙二人,雙雙板著張臉,和面癱了一樣。 肩膀卻在顫抖。 抱著枕頭、被子之類東西的芝麻和安兒,跟在后面進(jìn)來。 幾個人站在書房里,大眼互瞪。 最后,還是芝麻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李青玉和周笙也笑了,連安兒,嘴角都揚(yáng)了起來,難得揶揄了一句: “大人這齊人之福,不易呀。” 顧綺立刻裝兇瞪他們,眼睛卻笑得彎彎的,指著門道:“壞丫頭,關(guān)門再笑呀。” 周笙忙抬步往外走,笑得甚至打起了嗝: “我好歹是親哥哥,得去安撫一下,大人先與李兄說著。” “大舅哥慢走,可好好幫我安慰一下娘子。”顧綺故意高聲道。 芝麻在后面笑得更是花枝亂顫,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大人可是受天大的委屈了。” “我這不算什么,周jiejie雖然爽利,卻是最講理的人,如今演個潑婦,才難呢,”顧綺毫無形象地坐在屋中的南官帽椅上,還輕輕地前后晃著,“這鄭家人哪天來的?” “你們?nèi)テ胶哪翘炀蛠砹耍辉撌菫榱嚎h丞。”芝麻雖然純真,但也自有一番聞弦音知雅意的聰明。 顧綺斂住了笑,胡亂翻看著書桌上這幾日驛站送來的無關(guān)緊要的公文,支著下巴疑惑道:“那還真是沖著平姑娘來的?見過鄭三爺嗎?” 就算是為平七葉身上的秘密,但他們都來這兒月余了,也沒見鄭家跳出來。 為什么偏偏是此時? 李青玉立刻答道: “沒有,鄭三如今就住在米家城南的別院里,還帶了許多家丁,其中不乏高手,關(guān)門閉戶的只說養(yǎng)病。不過……大人還得那個唱曲兒的雁行嗎?” “他?記得,怎么了?”顧綺怪道。 “鄭三爺來了咱們縣的那天,卑職去探查的時候,不小心撞倒了他,他卻和我說了幾樣鄭三的事情。” 顧綺立刻坐正了身子。 就聽李青玉繼續(xù)道:“他說鄭三爺?shù)拇_自幼身子不好,這幾年病體越發(fā)沉重,所以近幾年他出門的次數(shù)有限,不過四五次,目的地卻都是海鹽縣。” “還有雁行說,當(dāng)初漕糧出事后,翁縣令買過糧食的店,若是查起會發(fā)現(xiàn),幾乎都是米家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