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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咳了幾下,只想打死燕策這腦子不正常的流氓將軍,“你干嘛啊!” 燕策噓了一聲,讓他看,沈醉這才發現他們現在就置身魚群中,甚至腳踝處,還能感受到小魚游過時擦出的輕微癢意。 “圣子,憋氣。”燕策在他耳邊說,“別閉眼。” 沈醉下意識照做了,下一瞬間,又被燕策帶回了水底,看清水底那如龍卷風一般的熒光魚群時,沈醉驚詫得微微睜大眼睛。 這場景實在太過震撼,在水上看見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燕策帶著他慢慢靠近,他們腳下、頭上,都游著那小魚,沈醉正看得入神,就發現一只小魚追上另一尾小魚,然后它…… 他看紅了臉,拍了燕策幾下,示意他把他帶上去,卻沒想到燕策一個低頭,深深吻住了他…… 沈醉已經不記得他們是怎么上岸的了,只記得他們回到了船上時,還在忘情地纏吻著,就像那一湖發了情的小熒光魚一樣,沒羞沒臊,只知追逐快樂。 若不是沈醉忽然打了個噴嚏,那雙麥色的大手都已經快將他的衣服剝光了。 沈醉將自己捂在被窩里,想到昨晚上的畫面,忍不住臉上發燙,他竟然差點就和燕策做了那等事。 和從前不一樣,昨晚他是真的意亂情迷了,完全酥軟在燕策懷里,若不是對方及時停下來,今天他可能就下不去床了。 不過雖然燕策沒做到最后,沈醉也還是下不去床了,他泡了一下冷水,就害了風寒,恐怕幾天都得關在房間里,不能出去。 老國師嚴厲批評了他一頓,說他好了傷疤忘了疼,身體剛好一些,就夜里跑去玩水,是不把自己折騰病了不甘心,還折騰他這把老骨頭。 沈醉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其實根本沒聽進去,他腦子里亂哄哄的,只記得接吻時那渾身戰栗的感覺了。 他心里浮現出一個念頭,難道他喜歡燕策? 他縮在被子里心如亂麻,沒注意到老國師什么?時候已經被人叫走了,過了一會兒以后,屋里重?新走進來一個青年。 感到自己藏身的被子被人拉拽,沈醉哼哼唧唧,“師父,我知道錯了。” 被子外傳來一聲輕笑,“哦?你錯在哪兒了?” 沈醉:“!” 他一下子把被子掀開,怒瞪站在床前?的青年,“燕策,你還敢來!” 燕策撿起被子,重?新給他裹上,“生?病了也不讓人省心。” 生?了病的人,心理仿佛也變得脆弱,聽見燕策的話,他鼻頭一下子就紅了,委屈地說,“我生?病,還不是你害的。” 燕策將這個“蠶寶寶”連著被子抱住,“是我的錯,不該把你拉下水。” 他沒想到沈醉身體會這么?弱,平日里明明活蹦亂跳,活力十足,他說一句要回懟十句,沒想到只泡了一會兒水,就病得起不來床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燕策沒來時,沈醉腦子里想的都是他,燕策來了以后,他反而什么?都不想了,腦子里的困倦襲來,沒一會兒就在燕策懷里睡著了。 將人放下,燕策來到屋外,穿著紅色袍服的老國師站在那里,看向燕策的眼神有些不善。 燕策難得窘迫,“國師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 二人來到書房,老國師說,“雖然是老夫讓醉兒去救的你,但這并不代表,老夫對你有多少好感。” 說完,還加上了一個稱謂,“五皇子,醉兒心思單純,你們朝氏族人的爭斗,還請不要把他卷進去。” 燕策面色也凝重?起來,他向老國師說,“五皇子朝策早已死在那場冷宮大火中,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燕策。” 老國師面露懷疑,“你以為老夫會相信,你這次回來只是為了醉兒?” “那個位子,只要是皇帝的兒子就都有資格一爭,你會甘心放棄嗎?” 老國師說的,也并非沒有道理,若是燕策一生?都呆在涼城,那老國師還能相信他對皇位并無覬覦,但現在他大張旗鼓地回了京城,恐怕圖謀不小。 更何況燕策親眼看見了燕貴妃的慘死,又怎么可能原諒那些殺了他母親的仇人。 這些陳年舊事,除了皇帝和燕策,也只有老國師如此清楚。 提起舊事,燕策也并未隱瞞,“國師是我的長輩,既然您問起,我自然也不會隱瞞。” “我這次回來,的確也想了結那些陳年舊怨,讓那些作?惡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他又怎么會忘記,他的母親就在他面前,被人活活勒死。 然后,門被上了鎖,那些人又在外面放了一把火,無論他怎么呼救,也沒有人往這邊投上一眼,火舌席卷了宮殿,這對失了圣寵的母子,就是被燒死在這里,也無人在意。 他在涼城蟄伏多年,為的,也只是有朝一日能回到京城,為自己的母親報仇雪恨。 “但是,”燕策對國師說,“如果讓我在報仇和圣子之間選一個,我會選擇放棄復仇。” 第44章 重生文里的小國師(13) 天?還沒亮, 住在?京城東隅的阿強便起了床,打了盆冷水粗略洗漱之后,他將干草編成的草蒲墊在?肩上, 準備出門上工。 他那瞎了眼的老?娘聽見動靜,在?里屋說, “阿強,給國師大人?跪拜了再走?, 讓他保佑你今天?做工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