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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沈醉和喬玨都不知道其中關竅,兩人雖然抱在一起睡覺,卻根本不知道男子與男子,也授受不?親,尤其是小圣子這樣比女子還要貌美的少年。 喬玨不解其意,心中困惑更甚:“什么?福氣?” 難道是指他跟在圣子身邊照顧?這小作精一天不給他添麻煩他就謝天謝地了,除了凌恒,也沒人愿意往圣子面前湊。 這凌恒恐怕腦子真有點毛病。 看喬玨還是不明白,凌恒也不?再多言,喬玨不明白于他而言是好事,畢竟可能連小圣子自己都不知道,他潛意識里?有多依賴喬玨。 要是喬玨開竅了,反而是個麻煩。 他笑了笑,轉身回了士兵們的那處篝火,從火上燒著的酒壺里倒出一碗,一口喝光了,而后倒頭便睡。 “怪人一個。”喬玨嘟噥了一聲,感?受著從小圣子身上傳來的體溫,也慢慢睡著了。 夜半時分,守夜的士兵忽然聽見模糊的呻/吟,他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牛老二癱倒在地上,正捂著肚子,不?斷打滾。 士兵頓時慌了,跑過去查看:“牛老二,你怎么了?” 眾人雖然睡著,但大多都保留著一絲警惕,現在聽見有人喊叫,頓時紛紛清醒過來。 凌恒翻身坐起:“怎么了?” 士兵不敢動牛老二,扭頭向凌恒稟報:“凌郎將,牛老二他好像不舒服?!?/br> 凌恒大步走過去,看到牛老二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翻滾,面如金紙,額頭上有黃豆大小的汗珠一滴滴淌下來,神情痛苦。 此時,其他人都已被叫醒,喬玨也被驚醒,他坐起來,也看到了牛老二的情況。 “這是中毒了吧?”有人看看喬玨二人睡的地方,小聲說。 所有人都想起了,沈醉之前說那枚紅谷果有毒的事情。 凌恒沉吟,來到沈醉面前。 喬玨坐起來的時候,把沈醉也抱了起來,現在他半個身子都窩在喬玨懷里?,他并沒有被屋里?的動靜吵醒,依舊睡得香甜。 凌恒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搖了搖,“圣子,圣子快醒醒,牛老二出事了?!?/br> 沈醉眼睫顫了顫,才慢慢從睡夢中蘇醒,他打了個哈欠,“這么?快就天亮了嗎?” 明顯還迷糊著。 凌恒等他清醒了,才說:“圣子,牛老二他毒發了,求你救救他。” 沈醉打完哈欠,睫毛上還帶著淚珠,他懶懶看了凌恒一眼,“這種小事,也值得吵醒本圣子?” 凌恒心涼了半截,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把沈醉打量了一遍,這圣子看起來純稚無辜,其實和那些高官權貴們一樣,根本不把平民百姓的命當命,一個卑微的小卒死了,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醉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抬手把眼睫上的淚擦干,才伸手從腰間抽出一個繡著圖案的香囊,他把香囊打開,從里面倒出一枚藥丸,遞給凌恒,“融在熱水里?,給他喝下去就好了?!?/br> 凌恒霍然抬眼,看了沈醉一眼,露出一個笑:“謝圣子賜藥!” 看凌恒歡天喜地的跑開,喬玨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他剛才也以為沈醉會見?死不救,畢竟他早就提醒過,那果子有毒。 而且,身為國師府左護教,喬玨和不?少達官貴人打過交道,最是知道他們有多輕賤人命。 就連那素有大冶國第一美女之稱的云月公主,也能眼都不眨一下的,就下令處死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小宮女,只因那小宮女給她夾了不?合心意的菜。 在他們眼里,一條人命或許還比不?上一只貓狗,他以為小圣子這樣嬌縱跋扈,也和那些貴人一樣,視人命如草芥。 這次是他想差了,國師那樣悲憫的人,他教養出來的弟子,又怎么會是一個惡毒的人呢?喬玨想,之前是他一葉障目了。 與他想法相同的人不在少數,眾人看向沈醉的目光,比起之前,明顯多了幾分恭敬。 不?知道短短幾秒鐘內,自己在眾人心里?的地位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沈醉困得不?行,他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窩回喬玨懷抱里,嘴里小聲抱怨:“好冷啊,我要回國師府……國師府里?才不?會讓我這么?冷呢。” 他們睡覺的時候,柴火已經用完了,篝火也只剩下一點余溫,其他人倒是不覺得如何,但沈醉體弱,手?冷腳也冷,一直往喬玨懷里?鉆。 喬玨難得沒在心里?罵他嬌氣,伸手抱著他,“圣子睡吧,到了涼城就不?冷了。” 那邊牛老二喝完融了藥丸的水,沒一會兒,肚子里?像錐子扎一樣的疼痛就消失了,一股暖意從腹部升起,流向四肢百骸,不?一會兒,他非但肚子不?疼了,反而通身舒泰,神清氣爽。 牛老二站起來跳了跳,興奮地說:“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 那精神奕奕的模樣,像是方才在地上滾的那人不?是他一樣。 眾人也面露喜色:“圣子給的藥果然神奇!” 牛老二也知道是誰救了他,想起自己之前和圣子大呼小叫,不?由得有些心虛,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去給圣子道聲謝?!?/br> 凌恒攔住他,“明天再說吧,圣子已經休息了?!?/br> 牛老二只能作罷。 翌日,沈醉看著堵在自己面前的大個子,挑眉:“傻大個,你干嘛擋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