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沒多長時間,蘇文澤便抵達了周員外在泰安城內的外宅。 蘇文澤當即便被攙扶著去了主臥,雅仙居的花魁正在哪里等著他。 周員外作為一個通透人,在向蘇文澤行賄的時候,當然不會把師爺這個蘇文澤的親信漏下。 便也給師爺安排了一個頭牌伺候! …… 第二日,周員外便從師爺手上拿到了補辦的“地契”。 當即,他便回到了自己家,然后糾集了一大群“義子”,準備要去河灘上去趕人。 之所以是義子,那是因為不是朝廷規定明人不許為奴嗎? 明面違背朝廷的政令沒人敢,但你朝廷也不能妨礙人家有錢人收義子吧? 周家作為泰安府最大的大戶,就收有不少義子。 光是敢打敢殺的那種義子,就有大幾十人,全部都是正當年的壯漢。 周家糾集的一群人很快便抵達了泰安府城外的河灘附近。 周員外騎在馬背上,打眼瞥了一眼河灘上正在勞作的農夫們,對著自己的義子們開口說道。 “來人啊,趕人!” “把這些占了老爺家良田的賤民都給趕走!” 隨著周員外的一揮手,一群手持棍棒的義子一擁而上,就想要趕人。 那些正在勞作的農民見有人要來占自己的田,自然也是不肯相讓。 一群人聚在一起,揮舞著鋤頭,鐵鍬,同周員外的家丁對峙著。 “憑啥占我們的地!” “這是我們的地,這是朝廷給我們的地!” “對啊,滾開,滾開,誰敢占我們的地,我們就要和誰拼命!” “……” “這是我家老爺的地!” “一群賤民,馬上滾蛋,否則,別怪爺爺的棍棒不認人?!?/br> “滾蛋!” “馬上滾蛋!” “……” 兩幫人對峙著,大人在憤怒的大吼,婦孺兒童躲在大人身后,嚶嚶的哭泣,四周一片混亂。 周員外見此一幕,催馬上前,從懷中掏出地契。 將地契高舉,開口說道。 “這地,你們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 “不得看地契?” “老爺我這里有地契,你們有什么?” “空口白牙,無憑無據,就敢說這河灘上的良田是你們的?” “……” 看著信誓旦旦的周老爺,以及周老爺手上的地契,這些百姓們是都有些不知所措。 地契,代表的就是官府的權威! 而這些百姓們,對官府的權威,又是發自內心的感到畏懼。 周員外見此,越發的得意洋洋,只感覺自己的錢沒有白花,揮手下令道。 “不走?” “不走是吧?給老爺我打!” 周員外的那些家丁們接了命令,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的向著那些農民揮舞。 四周亂作一團,不多時便有人被打的滿頭鮮血!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坐在地上,神情無措的扯著嗓子大哭。 他的母親滿頭鮮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周員外對此卻是并不以為意。 不管怎么說,他也能算是土地兼并的老手了,這樣凄慘的一幕,早就習慣了。 再說了,他可是有知府大人做后臺的,一群賤民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去? …… 泰安府城外的官道上! 一隊明軍甲士縱馬急行。 為首的是一位腰間別著繡春刀,穿著錦衣衛制服的錦衣衛緹騎。 在這名緹騎身邊,還有一位穿著司法部官袍的司法部官員。 除去這兩人之外,還有一位穿著明軍軍服,腰間配著佩刀和手銃的明軍基層將官。 一隊百人,向著泰安府而去。 為首的錦衣衛同司法部官員開koujiao談著。 “我等此行的目標是泰安府知府,通判,以及泰安府下轄的幾個州縣的主官等!” “第一目標就是泰安府知府蘇文澤!” “此人乃是巨貪,決不能叫此人逃了!” “泰安府算是爛透了,幸而陛下圣明,提前準備好了善后事宜,否則,我們抓完人,泰安府就該沒有官員了?!?/br> “……” 聽著兩人的交談,隨行的明軍基層軍官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催馬前行。 他是軍人,他只知道自己今天接到的命令,就是配合錦衣衛和司法部,完成對泰安府上下不法官吏的抓捕。 其他的事情,他一律不會過問! 之所以抓捕一個府的不法官吏,只有百人隨行。 那完全是因為沒有必要人更多! 一百人,一個連的兵力已經應對大多數的突發情況了! 如果一百人的軍隊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大概就是叛亂了! 到時候,就不是一兩百人的小打小鬧了,而會是當地駐軍出馬,大規模的平叛! 從朱宏煜派出駐軍來協助抓捕,沒讓地方沾手,就已經很說明他現在的態度了。 誰要是敢搞事,絕對是派兵鎮壓沒商量! 真當朱宏煜這位皇帝的權力是和地方勢力妥協所得到的? 扯淡! 朱宏煜的權力,完全是來自于他對軍隊的控制! 先有的軍權,才有的皇權! 一隊快馬迅速奔向泰安府,他們抵達泰安府城門外之時,守城的衙役根本就不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