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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粉紫的布置,看在寧長疏眼里,就是對他的嘲笑。 尤其是鎖住整張床的那張巨大籠子。 那杯酒里也絕對不單單只是下了迷藥那么簡單。 寧長疏感到四肢都沒什么力氣,他緩緩挪動身體到了籠子邊上,伸手碰了碰,籠子泛起層層的黑色光波,竟然將他的魂力吸收了一絲過去。 不。 秦殊逸只是個普通的人,他跟秦樞雖然是雙生子,但處境是極端的。 他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了! “秦樞。” 寧長疏聲音涼涼地落下。 “沒想到,你還是挺想我的?” 一道陰冷氣息現在耳畔,在寧長疏轉過頭時,從陰影中走出來的秦樞一下子掐住他的月孛子,用力將他整個人都摁到了床上。 寧長疏被迫仰起腦袋,目光下視,毫無感情地斜睨著身上的男人。 秦樞勾起唇角笑得邪肆,“說啊,你是不是很想我?” 寧長疏依舊不能相信這個結果,“不可能。”秦樞跟秦殊逸仇怨之深,兩人不可能聯合起來的。難道說是秦樞背地里搞小動作,秦樞也沒發現? 總不可能是…… 寧長疏心里有個猜測,可他一點兒都不愿意去想。 然而秦樞卻是看透了他遲疑不定的眼神,“不用懷疑,事實就是你想的那樣。” 寧長疏依舊堅持,“不可能。” 秦殊逸就算只是為了留下他,也不可能跟秦樞合作。兩人戰斗力不是一個層面,跟秦樞合作,只會一直被動下去,秦殊逸不會蠢到讓自己處在被動的位置上。 更何況,他之前已經徹底得罪了秦樞,將人家虐得那么慘,秦殊逸就不擔心秦樞會直接殺了他泄憤? 秦樞在寧長疏耳邊低笑。 不得不說,寧長疏這會兒強掩驚慌的神色,讓秦樞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得到了一絲治愈。 驚慌吧,某人恐懼的樣子,才是他最大的慰藉。 * 在海島酒店的對岸。 秦殊逸坐在一條長椅上,獨自飲酒。 跟秦樞合作,放在一天前,他根本沒想過。 可誰又知道,造化弄人呢? 他尚且只是腦袋好使點兒,可是寧長疏不光腦袋好使,武力值也非常驚人,只靠他一個人的話,根本不可能將人留下來。 昨天找了借口提前離開后,秦殊逸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想了很久。將跟秦樞合作會造成的各種影響,以及可能會發生的意外全都仔細分析了一遍。 對秦殊逸而言,跟秦樞合作,弊端絕對是大于利的…… 話又說回來,不合作的話,連一點兒可能性都沒有了吧? 所以秦殊逸主動聯系了秦樞。 當然,他起先是試探了口風,得出秦樞不會想要寧長疏死后,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還有寧長疏絕對離開的事情全都跟秦樞講了。 就比方說寧長疏跟他合作是為了故意氣秦樞。 又比方說夏夢琪被綁架期間,一直好吃好喝供著,至于為什么會突然死了,這誰也不知道。 …… 秦樞可能是受到的打擊夠多了,聽了這些大反轉的內容,也沒有任何表態。 只是冷笑了一下說接受合作。 兩人的計劃也很簡單粗暴,秦殊逸負責將人騙出來弄暈關起來。 秦樞負責控制。 合作的前提是這期間秦樞對寧長疏對什么事情,對方都不能干涉。 當然,秦殊逸也是確定秦樞不會傷害到寧長疏才答應。至于其他的,他已經卑微到不敢奢望……他實在太想要留下寧長疏。 可是寧長疏呢? 利用他完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雖然秦殊逸到現在都不知道寧長疏為什么要幫他…… 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如果知道對方有什么目的,他是不是就可以借此威脅了? 為了弄明白這個目的,秦殊逸跟秦樞又合計在寧長疏心靈放松的時候搜尋對方的記憶。 這一點對于秦樞來說,輕而易舉。 畢竟他本身就是人性層面所誕生出的陰暗面…… 秦殊逸現在便是在等這個結果。 他很期待,他想知道寧長疏所有的秘密,但他又擔心,擔心秦樞下手沒個輕重,傷到對方。 秦樞過來跟他面見面的時候,那恨不得要將人弄死的陰郁氣息實在太令人膽顫。 若非秦殊逸知道寧長疏在秦樞心目中的位置,說什么也不會繼續合作。 眼下遲遲沒有得到秦樞的反饋。 秦殊逸有點兒坐不住了。 他其實能猜到秦樞肯定會對寧長疏做些什么…… 那種事情,說不在意是假的,可要比起將人留下來,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更何況,他跟秦樞本就為一體,比起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自己了。 想到昨天寧長疏說要離開的毫無半點留戀的表情,秦殊逸此刻非常同意秦樞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那人就是欠收拾,才這么囂張,這么肆無忌憚,將人的一片真心隨隨便便踩到腳底下。 再等等吧。 如果一個小時后還沒有音訊,他再趕過去。 幻想著寧長疏在秦樞身下的模樣,秦殊逸煩躁地喝了一大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