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如果不及時趕來,秦樞現(xiàn)在怕是一具尸體了。 哦,不對,秦樞可能不是人,大概不會變成尸體。 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他只有親自走這一遭。 話說秦樞還真是渣出了一定境界,一面對他死追猛打,一面又放不下對寧惟溪的身體欲望。當然,他不會承認是自己勾引得當。 順著寧長疏的視線看向自己跟寧惟溪,秦樞松開手,又慢條斯理地重新打好領結,站得筆直,仿佛剛才要對寧惟溪做禽獸不如的事情的不是他。 氣氛陷入沉寂,寧惟溪披著浴巾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走廊上。 寧長疏跟秦樞回到客廳,直接攤牌:“你打算要關我到什么時候?” 秦樞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寧長疏跟前,“關?你完全可以自由行動,這可不叫關。我用鏈子鎖住你四肢,再扔到籠子里才是。”舉著杯子一口喝光,冰涼的酒水,慢慢冷卻著身體里的余火。 “你敢嗎?”寧長疏搖晃酒杯,嗅著里面散發(fā)出來的濃烈酒香,眸底泛起了一絲冷意。 秦樞這次回答很老實:“不敢,也不會。” “哦?”寧長疏倒是意外了,對方竟然說不會。 秦樞深深看著他:“你是不同的。” 寧長疏眸光流轉,如遠山的霧,飄渺,讓人想擁有,卻無法觸及。 秦樞涌現(xiàn)出強烈的不安,好像眼前的人隨時會消失,為了抓住這片刻的旖旎,他伸手扣住了寧長疏的頭,將其壓向自己的唇瓣。 他親到了。 此人性格乖張冷漠,可是雙唇卻比想象中還要柔軟。 有那么一瞬間,他希望自己能住進對方的心里,想被那一顆柔軟的心包裹。 “哐當——” 一聲巨響轟然間打破了這美好的氣氛。 秦樞如夢初醒,見自己竟然親到了寧長疏,眼中滿是震驚,他以為會被推開,會被揍……可惜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氛圍。 帶著殺意的目光咻然朝旁邊掃去…… “夏夢琪”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身體僵硬無比,小臉煞白,腳邊是打翻的金屬盆。 第73章 ACT2.14 白月光的誕生(四)…… 夏夢琪真正失寵了。 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因為那次秦樞親吻寧長疏的時候, 正好被幾個躲在暗處的保姆看在眼里。而夏夢琪受到驚嚇后,就躲在房間里誰也不見,晚上偶爾會有抽泣聲傳來。哪怕是這樣, 秦樞的態(tài)度都沒有發(fā)生一絲變化。夏夢琪這個人仿佛在他記憶中,已經(jīng)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這么過去了三天,夏夢琪恢復了正常,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她好像沒有了靈魂。 曾經(jīng)那般明亮的眸子,仿佛被一成厚厚的布料遮住,濃郁的黑,透不出任何的光亮……她身形日漸單薄,保姆群穿在身上就跟掛在竹竿上似的。猛不丁在陰暗的光線下看到,還會嚇人一跳。 被多次嚇到的保姆們, 愈發(fā)地厭惡她。 感覺時機差不多了, 寧長疏趁著秦樞不在, 聯(lián)系到秦殊逸, “計劃開始。” 為了整治秦樞,他跟秦殊逸合作了。 秦殊逸要奪回家產(chǎn),他則需要借助此事讓整個計劃變得更加順理成章。而且這些天, 秦樞的忍耐力似乎越來越低了。說不準某一天的某個時刻就會爆發(fā)。 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寧長疏不喜歡動手, 那樣太消耗他的魂力。 在金鼎烽火中可以肆無忌憚, 是因為他的精神力本就很強。不受軀殼束縛后,便是巔峰狀態(tài),所以在金鼎烽火,他可以說是無敵。 現(xiàn)實中就不一樣了。 直到現(xiàn)在,寧長疏都沒搞清楚秦樞到底是什么東西。 說是人, 靈魂又不完整;不是人,對方身上又沒有死亡之氣。 沒搞清楚的情況下,不能輕舉妄動,他還不想陰溝里翻船。 掛了電話,寧長疏離開房間,到了一樓外面的陽光花園休息,還讓保姆將寧惟溪叫過來。 演戲演全套,尤其是到了最后關頭,不能出一丁點的紕漏。此時,寧惟溪正在二樓陽臺小花臺里做清潔,以及給盆栽澆水。他用余光掃了一眼落地窗簾子后的攝像頭,慢慢伸出枯瘦紅腫的雙手去夠最頂上的花架,那里有一盆綠植還沒澆水。 他的身體太單薄了,寬大的袖子在寧惟溪伸手的瞬間滑落,露出一幕讓人感到心驚的畫面。卻見那雙纖細手臂上,新老傷痕交錯,有些結疤之后如一條條丑陋的蟲子掛在上面,令人極度不適。但很快就被寧惟溪慌張地用袖子遮住。 仿佛是觸及傷心事,她背對著花架,擦了擦眼睛。 保姆到這兒來的時候,看到這個場景,翻了個白眼,“我剛擦了地,要哭去洗手間哭去,別弄臟了地板……”見“夏夢琪”不搭理自己,她狠狠皺起眉頭,朝她走了過去,“喂,跟你說話沒聽見?寧先生要見你,快跟我過來!” 保姆不耐煩地伸手去拉人。 可她明明沒怎么用力,對方卻好像被猛地往后扯了一下,身體一仰就往后摔去,然后整個人撞在了花架上,只聽“刺啦——”一聲,夏夢琪頓時痛呼出聲,五官都痛苦地扭曲到一起。緊接著,她倒在了地上。露出的花架上,一根彈出來的鐵片上滿是鮮血…… 保姆嚇壞了,她愣了足足五秒才反應過來,但她沒有將人扶起來,反而是一陣心虛地逃跑了。只不過她剛跑到樓下,又見大門忽然被暴力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