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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距離感讓他有種靈魂都在戰栗的錯覺,明明男人就坐在他身邊,明明男人和他在法律上擁有伴侶的關系。 ……明明今天才是初見,明明傍晚男人躲開了他的吻。 “到了。別想太多。” 姜瀾生站起身。 飛行器把他們三個人帶到一家酒吧前,酒吧門口人來人往,他低頭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半,距離天亮還早,里面依舊無數人在不醉不休,用酒精麻痹自己,用巨大的音樂聲填充干癟的□□。 “果然又是這里。”夏瑤皺眉,輕巧地跳出飛行器。“不會又是小王吧?要么這回干脆摳了他的芯片算了。” “說不定是。”喬瑾瑜答。跟在夏瑤后面下車,又扭頭扶他一把。“聽著,無論發生什么,都要牢記我們的原則,絕對保障社會穩定,不能引起恐慌。” 姜瀾生:“……我還什么都沒做呢。” 喬瑾瑜笑笑:“等下可能需要介入BIAS申請感官屏蔽,我把我的面板共享給你,要記得我的cao作。” 三位安保人員在見到他們的車后很快迎上來,還是夏瑤率先開口:“一隊。復述情況。” “柯柯……哦,是我們的酒保先生報的警,有無芯者向他求救。”其中一位安保人員將兩張有些模糊的照片發送給他們,一張是個衣著華貴的普通人,另一張則是神情驚慌的無芯者。“無芯者身上有長期受虐的痕跡。” “也就是說他被買來成為他的——那個詞怎么說——玩物?”喬瑾瑜點點無芯者又點點普通人。“存在虐待以及非法買賣的可能性?” 安保人員聳了聳肩:“那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只負責轉述柯柯的話。” “我知道了,我們進去看看。” 三人沒走正門,而是從側門溜進酒吧內部,這個時間酒吧前場人不算多,只有后場足夠熱絡,音樂聲吵得他腦殼疼,還是喬瑾瑜幫他屏蔽部分聽覺效果才感覺舒服許多。 “第一件事,介入酒吧的BIAS,先調出當前時間段酒吧內的人員名單。”喬瑾瑜毫不藏私,把自己的cao作方式完完整整地分享給他看。“然后將普通人的照片導入,對比,查房間號。” 姜瀾生:“為什么?” 喬瑾瑜沒懂:“什么?” “有加害者也有受害者,為什么只查找加害者的照片?” “因為只有加害者是和你我一樣,腦子里有芯片的普通人,只有普通人才在BIAS中擁有完整的數據庫,而無芯者……”喬瑾瑜好看的眉毛微皺,似乎在仔細思考措辭。“在酒吧內,任何需要消費的活動都只能通過BIAS來完成,無芯者沒有芯片,在BIAS看來,他們根本就不算活著。” 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解說不夠詳盡,喬瑾瑜將受害者的照片也導入到酒吧人員名單進行對比,幾秒鐘后得出結果,此人并不存在。 姜瀾生:“無芯者明明也是人,卻被BIAS排除在外了么?” “對。幾年前。……有人推動了社會的發展,讓原本生活在城外的無芯者和失芯者也可以走進城內,前提是安裝芯片槽并接受BIAS芯片注射。但有一部分無芯者天生無法適應芯片的存在,雖然法律允許他們活在城內,可是……” “可是他們在不受到BIAS束縛的同時也不受到BIAS的保護。”姜瀾生幫他補上后半句。 三個人越走越深,音樂聲由原本的輕快替換為引起荷爾蒙躁動的舞曲,這里前場只是普通的酒吧,后場更像個由包房拼成的環形拍賣場,場中央是舞池,無數衣著暴露的客人在其中穿梭。 “就是這樣。早期還好,近些年無芯者被販賣被囚禁的事件層出不窮,外加上‘域’爆發事件頻發,普通人、失芯者、無芯者之間的對立越來越嚴重。” 姜瀾生總覺得自己像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域’爆發?” “這個等下再講給你聽,我們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不知不覺三個人已經站在了后場最大的包房門口,喬瑾瑜和夏瑤同時停步抬頭,姜瀾生差點撞在隊長單薄的背上。 “我今天沒打算手下留情,隊長。”夏瑤看向喬瑾瑜。“這次我可提前跟你打招呼了。” 喬瑾瑜露出個不贊同的苦笑,主動抬手敲門。 “哈。果然招來了條子,真是聽話的乖狗狗。” “對吧,我的記憶不會騙人。” 他聽到里面有人這樣說,不過還是跟在喬瑾瑜身后閃身而入,有什么東西迎面飛來,還沒等他給出反應,夏瑤弱小的身體已經相當靈活的從對面人腋下鉆過去,抬腿踢膝窩,踩著小腿蹬上健壯男人的背脊,輕而易舉地將一張臉兇神惡煞的男人踹得跪在地上。 姜瀾生:“…………” 包廂內一時鴉雀無聲,喬瑾瑜反手鎖門,又介入墻壁系統將所有透明半透明的墻壁全部調整為不透明。 喬瑾瑜表情柔和,開口道:“作為副隊長,你要了解所有隊員擅長的攻擊模式,凡是需要威懾能力的時候盡量叫上夏瑤,她的近戰能力一流,攻擊方式以指甲為主。雖然違背自然規律的人體改造是違法的,但是我們七個隊的隊員擁有特權,況且夏瑤并沒有接受額外的人體改造……” 第二個保鏢模樣的男人提著電棍沖上來,夏瑤依舊保持著甜美的微笑,一躲一抓,指甲在剎那間劃斷對方的手筋。電棍當啷落地,獨屬于血液的腥甜暖融融地彌漫開來,夏瑤抹掉臉上蹭到的血,突然后空翻避開第一個保鏢從背后的突襲,五根手指將第一個保鏢背后的衣物劃爛,飛身踩住對方的脊椎,重新把男人按到地板上,看向坐在包房正中央、表情驚疑不定的兩個男人。第三個保鏢是外表最強壯的一位,不等指示拎著雙節棍沖上前,只見夏瑤輕快閃躲,雙節棍砸在墻上發出悶響,很快又砸在地毯上桌子上,混合著震耳欲聾的音樂,頻率與音樂節拍完美融合,而夏瑤卻還在笑著,按照節拍輕盈地后跳,讓對方的雙節棍規律性地敲碎桌角。十幾秒后保鏢終于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戲弄,于是掄圓了雙節棍封住夏瑤的退路,拼著被指甲劃傷逼近女孩,女孩矮身,原本瞄向頭頂的雙節棍砰地砸在墻上,夏瑤躬著身體猛地竄出去,抓起桌上的酒瓶擲向第三個保鏢的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