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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黃導(dǎo)的生日宴??!” 也許是被他焦灼的語調(diào)嚇了一跳,陳赫門cao了聲,回他:“對啊,黃導(dǎo),我爸帶我來認人,要不是你的電話,隨便換個人我都不會接。” 姜瀾生終于感覺到自己心臟還在跳動,他閉上眼,盡可能地用簡潔的詞語表述自己的意愿:“我老婆剛剛給我打電話,他好像喝了不干凈的東西,他也去了黃導(dǎo)的生日宴。聽聲音他好像從什么地方摔下去了,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老陳,你能不能幫我找找?我這就趕過去?!?/br> “我擦,有人在黃導(dǎo)的場子搗亂?”陳赫門道?!澳銊e著急,我給你發(fā)定位,你選擇安全的交通工具過來,哥哥這就給你處理。弟妹叫喬瑾瑜是吧?我今天看到他了。” “拜托了,老陳,全靠你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明明剛剛還只想回寢室睡覺,現(xiàn)在卻在校園里狂奔。陳赫門的定位發(fā)得相當(dāng)及時,生日宴的會場不在市中心,比起坐高鐵反而開車過去會更快點,姜瀾生拼命跑到停車場,天已經(jīng)很晚了,汽車一路飛馳,他卡著超速線開往玕市,期間勉強騰出時間點開陳赫門發(fā)的消息,他在會場外面找到從二樓摔下來的喬瑾瑜,穿著禮服趴在雪地上,地上一灘血。姜瀾生眼冒金星,把車窗打開些許,冷氣刺激得他腦仁疼,好在寒冷成功地讓他保持了清醒。幾分鐘后陳赫門又給他發(fā)新的定位,是個醫(yī)院,下面是在急救車里的照片,喬瑾瑜臉色蒼白,雙手都開了靜脈通路,躺在擔(dān)架上像個破爛的布娃娃。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的安全。姜瀾生在心里說。我必須安安全全地趕到醫(yī)院,我絕對不能出任何事情,要是我真的出車禍,誰去照顧喬瑾瑜。 腦袋依舊痛的要命,姜瀾生深吸氣,努力讓自己表面上平靜下來,從瑯市到玕市的路好像有一輩子那么長,生日宴本就很晚,他到X市的時間更晚,很幸運地沒有碰到任何刮碰,在和無數(shù)長途貨車的斗智斗勇中開入市內(nèi),他從來沒有如此慶幸過自己今天在跟蘇越吃完飯后心血來潮出門地給車加滿了油。這里是玕市最好的醫(yī)院,他把車扔進停車場,就算是違規(guī)停車也顧不得了,從進急診開始給陳赫門打電話。 “這么快就到了?”陳赫門有些驚訝?!安辉诩痹\,送到上面了,十七樓手術(shù)室,我在門口。” 他等不及層層停的電梯,一路從樓梯跑上去,平時跑到七樓就開始兩腿發(fā)軟,今天等他注意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站在十六層半,還有最后半層樓,他邊喘邊咳,幾乎要把肺嘔出來,陳赫門聽到他聲音忙下來接,和寢室里那個盤在電競椅里的男人不同,今天的陳赫門盛裝打扮,穿著華麗的高定禮服,像只花孔雀,他卻沒心情調(diào)侃。 “怎么樣??” “在搶救,你別急,可能有點失血過量,你來之前我剛?cè)パ救韮纱贿^應(yīng)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标惡臻T安慰道?!皠e怕啊,是從二樓摔下來的,不高,我小時候經(jīng)常從二樓往我家樹上跳,沒事的。” 他這才感覺到累,勉強爬上最后半層樓,跟陳赫門回手術(shù)室門口的椅子上坐著,手術(shù)室的燈亮著,兩排椅子上都是人,醫(yī)生時不時地出來叫患者家屬出來簽字,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姜瀾生兩根手指按著太陽xue只想吐,旁邊的家屬哭天喊地,他只覺得和周遭都隔著一層。 “歐陽瑜,歐陽瑜的家屬過來簽字。” 門好像開了,又好像沒有,醫(yī)院的手術(shù)室不是只有一個,進去之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恍惚著被老陳拱起來,站在他無數(shù)次推人進去的大門前,有穿著洗手服的人把夾滿一大堆紙的板子和筆塞進他手里,讓他簽字,白紙黑字明晃晃寫著病危通知書,那上面的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他讓無數(shù)人簽過字,卻還是第一次被人按著簽自己的名字,姜瀾生,寫在患者家屬簽名后面,而與患者關(guān)系那欄里他只能寫朋友,無論他們做過多么親密的事情,在法律上,他只能寫朋友,也只是朋友。而這張薄薄的、用于通知的紙,也僅僅用于通知,通知他喬瑾瑜病危,死神正踩著對方的胸口。 求你了。不要死。求你了。 拿走我的命吧。別讓他死。求你了。 ☆、第 79 章 時間開始失去人類賦予它的含義,一小時,兩小時,都沒有什么分別,姜瀾生看著周遭人群來來往往,無數(shù)人被推進手術(shù)室,也有無數(shù)人被推出來。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哼著歌刷手,也無數(shù)次在患者家屬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叫患者的名字,他從來沒有想過坐在手術(shù)室前的人們腦子里想的又是什么。老媽死的時候他還小,還不能明白死亡究竟是什么,在這個地方生離死別實在過于常見,這是他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他的心臟逐漸與在座的每位家屬同步,隨著那張怪獸巨口般的大門的打開與關(guān)閉而提心吊膽,他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給多少張寫著喬瑾瑜現(xiàn)狀的單子簽過字,他只知道自己似乎換了個位置坐著,頭頂燈光慘白,連墻面都是灰色的。 “來,起來?!庇腥它c點他的肩膀。 姜瀾生茫然起身,他先聽到清脆的啪的聲音,然后才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痛得捂住臉彎下腰,感官逐漸回流,再抬頭看到面前站著個高挑漂亮的男人,表情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