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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如此懂事聽話,寶寧也有點欣慰,他安慰忄生的拍了拍蘇煥的肩膀,讓他不要急躁。 “這個杜力,我之前倒是認識他的。”寶寧笑了起來,也好在原主不是個傻子,當時趕走了杜力但卻沒有把杜力的身份證明也丟掉,杜力是拿了新衣服跟錢走的,身份證明后來倒是補辦的。 “先生還能認識這樣的無賴?”蘇煥明顯不是很信。 寶寧點了點頭,說道:“這還是個奇怪的典故,不過我倒是可以在報紙上好好的炮轟一下這個人。” 很快,寶寧的新文章就出爐了。 文章的名字叫《緣何不能直面慘淡的人生》。 這里,講述了一個可憐的小故事,一個在外面靠著向外國人搖尾乞憐的男人在得到了外國人的勢之后回家欺負兄弟姐妹們,家里自然就對他十分不滿,把他趕了出去,而這人到了外地不得回家之后又沒有謀生的手段,就開始做乞丐了,還靠著好口才去騙人,等被人知道之后,他便是又被人打了一頓,又慘又冷又餓又沒錢,這時候,被人撿回家了,在別人家里他又覺得自己是個讀過書的人,便養好了身體后開始了鳩占鵲巢,可對方也不是白給的,便把他也趕了出去,這人又覺得自己被虧待了,十分不滿,見戲園子里的戲子唱戲賺錢,而他又需要錢,就覺得戲子應該養他,給他錢,他可以給戲子寫戲嘛,又能讓戲子不必那么慘兮兮的沒有人要,豈不是兩廂便利?然而,戲子也沒搭理他。最終,他靠著寫一些小文章,罵罵趕走他的人,罵罵戲子,出出氣,還是得到了一些人的賞識的,還剛寫了文章罵了那戲子,即便那戲子是名角,他卻還是瞧不上人家呢! 而最后,寶寧的那句話問到了靈魂深處:都這般的丟人了,為何還不能直面慘淡的人生呢? 而這慘淡的人生,又何嘗不是自己作死作出來的呢。 這一篇文章下去,直接如同油鍋里下冷水,炸開了。 ***************************************************************** 寶寧很清楚自己那文章寫完發表了出去是代表了什么。 他無所謂。 不僅他覺得無所謂,滿山紅也覺得無所謂。 事實上滿山紅跟杜力的交集沒多少。 那還是在東北的戲園子里,滿山紅當時演的也還是《雙救主》呢,杜力就提出要給滿山紅寫戲,而且是毛遂自薦的,說了許許多多的好話,想要給滿山紅寫一出出的好戲。 滿山紅畢竟是名角,戲這東西嘛,當然得要有好的才能用。杜力這個人她也不認識,會不會寫戲,他也不知道,就讓杜力試試看。 誰知道杜力寫了一出,唱詞平仄不行,韻腳也差。 滿山紅給寶寧說的時候,寶寧知道那其實就是因為杜力當時才得到系統,系統給出來的東西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而杜力自己雖然是讀過書的,卻讀得不大好,也考不上學,故而他再怎么自薦也就那么回事兒了。 滿山紅當時也沒說直接不用,而是讓杜力再試試,還給了他兩個銀元呢。 但杜力覺得那是侮辱啊! 畢竟,這人的羞辱點就是低,誰也沒招兒。 而寶寧之后就接觸到了滿山紅,還給他改了《雙救主》,之后又給他寫了幾出好戲,都是叫好叫座的,讓人看了就覺得痛快。 在這個年代,人們就知道看得解氣,看得痛快,而在寶寧看來,那就是爽——他給了這戲文足夠的爽度。 爆款戲劇,要么足夠爽,要么足夠虐,兩邊不沾邊,劇情站中間,真的不討好。 所以,滿山紅也就沒有再接觸杜力。 但是杜力卻還是記住了他,記住了滿山紅不要他寫的戲,也記住了自己給滿山紅送了無數的秋天的菠菜,給送了無數殷勤的贊美,但沒有得到回應這事兒。 所以杜力寫的那文章就是罵滿山紅的——好歹他不知道滿山紅其實跟他最恨的也是最愛的胡君限合作了,要是知道了,估計這杜力當場就能氣死過去。 ***************************************************************** “這文章,寫得也太過犀利了。”此時此刻,一個男人拿著報紙,把寶寧寫的那篇文章讀了一遍之后,說。 “那鬼冢君覺得,這樣的文章,是不是好文章?”錦華,坐在那男人的對面,問。 男人閉上眼睛,開始沉思。 錦華則把坐姿又嚴謹了一點,挺起腰來,伸手拿過茶壺,在茶杯里倒滿了,推到鬼冢的面前。 鬼冢這時才睜開眼,拿過茶杯,抿了一口。 “這清茶,香甜無比,卻不屬于我,不屬于陛下。”鬼冢嘆了口氣,再次把視線放到了報紙上,“華子,你覺得呢,這是不是好文章?” 被叫華子的錦華抿嘴而笑:“鬼冢君,這是明知故問了。” 文章,必然是好文章,而且言辭犀利,說的內容也真實,且語言幽默得很,讓人讀了就知道這里的那個主人公名叫正安的,真的是太好笑了,好笑而又可恥,但卻知道,這個人就是真實存在的,且不是單單就有這個人,而是這個人的的確確存在于很多人的身上——大多數的人,總是要先看到別人的錯,才意識到自己有問題,甚至狠多人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有問題。 “那你覺得,這個人,能不能為我們所用?”鬼冢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