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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之前,傅白并沒有仔細看過方夜的照片,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掃到此人時的第一眼,便確定了這人的存在。 方夜實在亮眼得有些過分,打破了傅白對星齊一眾科研人員的刻板認知。 其實,他的穿著很簡約,沒什么裝飾的白色襯衫配著一條黑色西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都開著,露出有些情/色的喉結和精致的鎖骨。 一條細長的銀鏈劃過他的脖頸,落入被襯衫遮住的深處。 他的容貌格外精致俊美,是在這孕育眾多美人的星齊也少見的優(yōu)越。棱角不太明顯,又被清爽的穿著襯托著,透出柔和優(yōu)雅的氣質(zhì)。 但那雙無法忽視的狐貍眼,靈動中浮動著些許的魅色,加上那被裹在薄薄一層衣料下引人遐想的腰身,幾乎無法讓人移開視線。 傅白失神地看了一會兒,才被旁邊的曾齊叫回了神思,一想到剛剛是為何所惑,傅白不禁多了一分警惕和懊惱。 對方夜的印象又差了一點。 方夜身邊觥籌交錯,幾乎是與這個交談完,下一個就緊接著舉著酒杯迎上來,方夜手上的酒換了一杯又一杯,若是換做傅白,按他的脾氣恐怕早就摔了杯子揚長而去。 傅白聽不到方夜的聲音,但從他身邊離開的人一個個都興致未盡的模樣中他也能看出,這人的的確確很擅長與人周旋。 方夜嘴角仍然掛著一抹淺淡的笑意,上揚的狐貍眼中卻飛快地劃過一絲嫌惡,一瞬便消失不見。 傅白定睛看著,開口對曾齊吩咐:“把他叫過來,別讓其他人跟來。” “是。” 年輕的男子聽到曾齊的耳語,挑眉往傅白所處的角落里看過來,而后頷首一笑,舉著酒杯走了過來。 傅白往后傾身,以一種放松的姿態(tài)倚靠在身后的棕色沙發(fā)上。 方夜走到沙發(fā)前,便嗅到了有些濃郁的香煙的味道,眉頭微微皺起,他低咳了兩聲,用手扇了兩下,扇開那些味道后才看向傅白,染著淺淡的一層笑意開口: “傅大人,公共場合,可是禁止抽煙的。” 傅白平時并不怎么抽煙,只是沉思考慮的時候會點上一支煙,周圍的人懼于他的強權,根本不敢表示出絲毫不滿。 方夜這樣明顯的表示出厭惡不禁讓傅白額頭青筋一跳。 他觀察了此人這么久,酒會進行了有兩個小時,都沒有見方夜皺一下眉,這第一次竟然是對著他的,盡管他說話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友善溫和,可那一瞬間皺起的眉眼還是讓傅白心情差了不少。 傅白勾唇,低沉的嗓音語氣不明:“方博士這是在命令我?” 方夜假笑了一晚上,本就已經(jīng)十分不爽,剛才那個副官叫他過來,他也是看著這邊除了這位傅將軍外沒有什么其他人,可以暫時休息一下。 沒想到過來之后香煙味這么濃,觀傅白大刺刺倚靠著沙發(fā)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也不是什么友好交流的態(tài)度,方夜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瀕臨爆發(fā)的狀態(tài)。 想著如今的場合和對方的身份,他還是忍住了,但含笑的語氣中挑釁和諷刺的意味卻非常明顯: “我小小一個科研專家,自然不敢也沒有權力對將軍下命令。不過將軍身為星齊帝國嚴明軍政的領頭人,公然違反帝國公民守則也多少會損害自己的形象吧?” 傅白冷嗤了一聲:“我并不在乎。” “博士也不必自謙,作為長歌星三皇子,所提的建議,哪怕是我,也要敬聽一二的。” 傅白還未意識到撞了方夜的槍口,他聲音剛落,方夜的臉色已經(jīng)冷了下來。 方夜早就聽聞傅白的威名,但沒想到此人對他的敵意這么大,或許也有他自己心情不佳的因素在里面,但這么一遭下來,方夜算是沒有了繼續(xù)周旋的心思。 “傅大人,若是沒有事,我就先離場了。” “......等等。”傅白也沒料到方夜這么匆匆了結話題,他本以為以剛才方夜表現(xiàn)出來的侃侃而談的性情,不至于聊這么兩句就結束。 傅白糾結片刻,沉聲道:“我還有話問你。” 方夜煩躁得不行,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多少有些上頭,而且這一塊空氣縈著煙霧難以流通,更是熏得他有些頭腦發(fā)昏,“那不如去二樓吧,這里也不方便談話,將軍怎么說?” 傅白又是一愣,他站上這個位置已經(jīng)太久,掌握著星齊大權,所有人都對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這個長歌星的小皇子不知是無畏還是心大,竟然這么自然地對他提要求,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tài)。 傅白一時五味雜陳,他站起身,打算跟著方夜離開。 方夜卻垂眼掃過傅白夾在指尖的香煙,而后抬眼對上傅白的視線。 方夜什么話也沒有說,傅白卻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動作一頓,才捏緊煙頭碾進了煙灰缸里。 天臺上的空氣果真清新許多,夜晚的微風吹拂到臉龐上,方夜的憋悶感消減了不少,也清醒了幾分。他用手臂撐在欄桿上,緩和了語氣開口: “不知傅大人有什么事找我?” 傅白開始有些意識到方夜的喜怒無常,但讓他無法理解的是,看著方夜的眉眼柔和下來,煨著淺淺一層笑意與他對話,他本來被方夜挑起來的怒氣也仿佛被又被什么安撫下去。 “剛剛已經(jīng)叫了將軍,怎么這會兒又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