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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瞇起眼睛,作為藥修,他對各種味道非常敏感,立馬就聞到了符咒燒起的味道,他指尖一點,一顆黑珠帶著他的靈力飛速刺過去,打落了那燒到一半的符咒。 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封郁食指上的一枚戒指逐漸幻化為劍柄的形狀,以他為中心的空氣中涌起青黑色的霧氣,在那劍柄之上凝成一把通體呈現出血紅色的長劍。 男人驚恐的發現,從那劍柄出現開始,他就已經無法移動絲毫,死死地被釘在地上,目眥盡裂地看著那把長劍破空而來,以電閃雷鳴之勢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朝被劍穿透的位置看去,那里并無任何傷痕,卻仿佛已經被徹底繳為了rou泥,再也沒有任何感知。 他的五竅流出血來,傷到極致他竟已經感受不到疼痛,整個人趴在地上,渾身使不上任何力氣,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宛如怪物的封郁。 他已經是金丹后期,這人卻輕易地碾壓了自己,他的修為到底深到何種程度。 還有那柄劍,他艱難地將目光移上去,那柄劍明明不是劍意,又似乎沒有實體,已經在穿透他身體的一瞬間化為無形,恢復成戒指的模樣。 他咳出一口血:“你,是用這個......把我的、儲物戒,毀掉的?” 封郁沒有回他,冰冷的態度像是默認,他上前一步,想要給他最后一擊。 方夜拽住他的封郁的衣袖:“留他一命,這人可不是主謀。” “好。”封郁一點反駁和猶豫也沒有,溫聲應了下來。 處理了敵人,封郁握著方夜的手往沙灘后的森林走去。 方夜察覺到自己漆黑一片的視野漸漸開始有模糊的影子透進來,看來是快要恢復了。他任憑封郁握著手,他的食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硌人的物件,聯想到那個人剛才所說,他有點明白了。 “你找到我說的那把劍了,對吧?” 封郁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沉默了半晌,才悶聲道:“找到了,不過,陰差陽錯,它已經認我為主,抱歉。” 方夜聽他這么誠懇地道歉,有些好笑,他的視野逐漸清晰,狐貍眼倒映著封郁的身姿,他微微勾起眼睛:“啊,那沒辦法了,反正不過是不太重要的東西。” 封郁抬眼,對上方夜的視線,訝然道:“你能看到了?” ☆、514 既然封郁已經拿到了長破,這秘境之行也就真正輕松起來,兩人見了許多奇珍異寶,但爭搶廝殺的太多,他們基本上只是旁觀,并未參與進去。 方夜收刮了點煉丹的材料,兩人逛了整整一個月,隨著秘境之門的關閉,回到了赤藥峰。 而等待他們的,是一場宗門異變。 兩人披著夜色剛剛回到赤藥峰上的丹房,周遭就燃起熊熊的篝火,火光侵蝕了夜色,染紅了赤藥峰上的天幕。 以云寂為首的執法閣五位長老,以及大大小小近十位峰主,立在火光之前,沉默地注視著方夜和封郁二人。 方夜冷笑著看向走出來的云寂,輕諷道:“云寂長老,深夜圍堵我這赤藥峰,也得虧是長老你,才請得動這么大陣仗。” 云寂似乎頗有底氣:“背叛宗門之人,人人得而誅之,諸位長老和峰主是為大義而來。” “大義?云寂長老,你可要好好說說,你所謂的大義是什么。” 云寂鉚卯足了氣勢,聲音傳遍整個山峰:“你,沈楓,身為赤藥峰峰主,以煉化爐鼎之名,與魔修勾結,殘害玄清宗掌門,當與你身后的魔修一起,立即伏誅。” 方夜瞇起眼:“殘害掌門,是什么意思?師......掌門現在如何了?” “你休要裝糊涂,你與封郁離山當日,掌門便遭魔修毒手,昏迷半月有余才蘇醒過來,執法閣探查過宗門所有地方,只有你這赤藥峰留下了那個魔修的蹤跡。” “還有你這赤藥峰上,竟然保存著魔修修煉的場所,你搬來赤藥峰這么多年,豈會沒有發現,不過是監守自盜,刻意遮掩與魔修勾結的事實而已。” 方夜:“你們并未看到我與魔修勾結,也并未親眼見到是誰殘害掌門,現在所說的廢話不過是夾雜了私心的揣測而已,又為何這么理直氣壯地過來讓我認罪伏誅?” 云寂伸手指向所有到場的人:“并非沒有親眼所見就無法知道真相,我們找到的線索不止這些,只是一一舉證實在浪費各位峰主的時間,不信你可以問問,在場的長老和峰主是不是都承認你與封郁的罪證。” 方夜掃視一圈,發現與他要好、同出一個師門的丁虞、柳雅等都沒有到場,就知道云寂這看似公正服眾的話究竟暗中cao作了多少。 “我可以再說一個事實,掌門出事后曾派人去請你回來,結果信使一去不復返,再派人探查時,發現信使已經遇害,沈楓,這是你下的毒手,你敢說不是?” 方夜挑眉,他還疑惑那時候被重傷的男人怎么突然自盡了,原來是有這么一出等著他。他見云寂說出這些話后也無人反對,便知道今日這一出是早就準備好迎接他們的大戲。 就算據理力爭也不會有人相信。 于是,他冷聲道:“我要見掌門。” “欺師滅祖之輩有何顏面見掌門!” “云寂長老,”方夜漠然注視著氣焰高漲、心思昭然若揭的云寂,“你們現在所為,是奉了掌門的指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