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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剛才那個在他耳邊獰笑又偷襲的人。 “瞎了眼還能躲開,身手不錯。” 這人的聲音帶著沙沙的頓感,乍一聽像是幾年未說話的人初張口說話,再聽時就有點像是刻意偽裝一樣,方夜這么想著,冷著臉不說話。 這人又評價起來:“不過嘛,警惕性太差,已經著了我的道,就算能躲開,也插翅難飛了?!?/br> 方夜并不回應。 這人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想來是剛入秘境就有人慘遭毒手,即使看不到,方夜也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殺意。 沒有試探過這人的功力身手,但能做到眨眼間將人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的,肯定是有些手段。 當務之急,是怎么離開這個地方。 他手指一動,卻碰到了身后的東西,方夜心中一沉,用手碰上去,冰冷堅硬的觸感十分明顯......這竟是一堵墻。 所以他,是被弄到了什么封閉的房間嗎? 對方似乎察覺了他的意圖,有些狂蕩地笑起來:“是不是意識到,自己連逃的余地都沒有?!?/br> 方夜沉默了片刻,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地開口:“不如說一說,你想做什么?” 他與玄清宗之外之人并未結過仇怨,這人假若不是為奪寶而來,就只能是玄清宗內之人派來解決恩怨的吧。 “人人臨死之前都要問句為什么,但我可沒有必須回答你的義務,若想探我口風,勸你還是免了吧。” 方夜靜靜道:“看來是有人派你來殺我了?!?/br> “......”對方似乎有一瞬的啞然,而后獰笑著開口:“呵呵,腦子倒是好使,你怎么猜到的?!?/br> “我也沒有告訴你的義務?!狈揭褂盟脑挾铝嘶厝?。 “......” 方夜坐回剛才那堆枯木堆上,他已經意識到這四周是封閉的墻壁,頭頂也沒有什么光線傳過來,暫時是無法逃出去了。 “不過呢,若是派你來的這人是云寂的話,你可要好好帶句話回去給他,怎么說呢,若是我今日不死,回去后定把他千刀萬剮,到時候也別怪我不顧念同門之情,畢竟,是你們先動手的,對吧?” 男人明顯沒有想到他直接說出了云寂,先是驚異,后又震驚于方夜這副高高在上絲毫不慌亂于眼前處境的姿態。 既然他已經猜到,男人覺得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我算是明白云寂為何恨你至此了?!?/br> “他什么態度關我屁事,沒必要跟我匯報,你還是想想能不能完成他給的任務?!?/br> 男人冷哼了一聲:“你今天,斷無可能活著走出這里?!?/br> “是嗎?我怎么感覺,應當有一人,從這里逃出去過吧?!狈揭孤雌鸫?,對著男人的方向緩聲道。 男人的呼吸微動,方夜笑意加深,他已經捋清了一切,“看來我想的沒錯嘍,你就是云寂背后的男人?怪不得云寂能在玄清宗清清白白這么久,原來是把殺孽移到你身上了啊?!?/br> “身上的血腥味,自己聞得到嗎?” “云寂給了你什么好處?。俊狈揭购芎闷妫┼┎恍莸貑?。 男人情緒的波動更加明顯,他盯著方夜的眼珠充著血,一字一頓地開口:“我只是享受殺人的過程而已?!?/br> “哦?那碰到釘子的感覺怎么樣?當初被你殘害的少年成長為你惹不起的男人,憤怒嗎?難堪嗎?可惜你只能在暗處無能狂怒。” “我殺了你,也是一樣?!?/br> “什么一樣啊,云寂沒告訴你嗎?我和他是主人和爐鼎的關系,殺了我,他只會更加輕松?!?/br> 男人冷笑:“你休想誆我,在沙灘上乃至更早前的情形,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更清楚,殺了你對他有什么作用。你想詐我,讓我放過你?簡直是做夢!” 方夜攤手,他雖有一點這種心思,但更清楚這種亡命之徒盯上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讓他毫發無損地離開,因此他也沒抱通過嘴炮逃出升天的希望。 他只是,喜歡看敵人被氣得牙癢癢而已。 “對,你也只能殺了我吧,不僅是云寂的任務,而且你根本傷不了他,只能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就如你本人,一股從死魚群中趟出來的惡臭味道,只能走在陰溝中,遠遠看著別人怎樣光芒萬丈。” 男人氣笑了:“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 他壓下胸腔洶涌的怒火,猛地朝方夜攻擊過來,他怕再聽此人說下去,自己真的要被氣得吐血三升。 方夜看不到,但能感受到他的攻擊從何處而來,他靈巧地躲開,而后反手朝男人攻過去。 這人能挖封郁的金丹,修為至少在金丹中后期甚至元嬰期以上,但他聽命于云寂,如果沒有其他情況,修為當是不如云寂的, 也就是說,這人的修為和他應該不相上下。 他不清楚這人是通過什么手段挖人金丹的,眼下需要注意的,就是謹防對方的偷襲。 兩人過了幾招,方夜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碰上那冰涼的墻壁。 那一瞬間,那墻壁突然活了一樣,從他接觸的位置扭曲變形,手掌寬大的石布未及他反應就纏住了他的腰,猛地一拽,方夜猝不及防,被扯著撞上了墻面。 ☆、513 方夜的后腦勺徑直撞了上去,撞得他一陣眩暈,他搖了搖頭,微蹙起眉頭來。 這墻壁實在詭異,明明是石質的,但卻能變形,仿佛有靈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