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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說呀,”方夜淡笑著,“那天我不清醒,無論你對我做了什么,我又對你做了什么,都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的。況且,同為男性,一時沖動做出了出格的事都能夠互相諒解的,對吧。” 這宛如渣男語錄的話,方夜說得津津有味,沉浸在戲中。 “你明白的吧,自己可是爐鼎,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說什么假惺惺的話。” 方夜突然變臉,輕蔑的語氣十分刺耳,仿佛那日的溫軟和情/欲只是封郁一個人的幻想,一夜之間回到當初兩人誰也看不順眼誰的日子。 可封郁并沒有感到挫敗和失落,反而從內心深處漸漸升起一股nongnong的興奮來。 他感到,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推動著他們往前走去。 他所期待的,或許就在不遠的將來。 兩年之后,玄天秘境在北方長明雪山上開啟,各宗門為尋找秘寶,紛紛派弟子進入秘境。 方夜用木簪束起發,帶著封郁踏上了尋找秘寶的旅程。 方夜根據小十一傳輸的世界資料知曉,這個玄天秘境每三百年開啟一次,每次都會有重寶秘器現世,而這次很有可能會現世一把名叫“長破”的碎劍。 這把碎劍是上古大能飛升前留下,傳聞經歷過仙魔大戰沒有分毫損壞,卻被這位大能親自打碎。這柄“長破”只有完整的劍柄,劍身卻碎裂成晶,難以尋覓。 大能是這個世界中已經不存在的仙魔兩修,這柄碎劍只能由修仙之體持有,灌之以充足的魔氣才能夠聚石成劍。 這簡直就是為封郁量身打造的一柄劍,方夜查到這里的時候興奮了一夜未睡。 無論道修還是魔修,都會有自己的本命法器,譬如他自己的本命法器就是那看似十分普通的木簪。 而封郁修為已經不低,卻遲遲沒有獲得自己的本命法器,這實在無法忍受。 作為命運之子,本命法器也當是最好的,所以“長破”這種神秘又難以獲得的極品法器,最適合封郁不過。 他也夠幸運,來這里短短兩年就碰到了。于是他打著要尋找煉化爐鼎的稀有材料的名頭,拉著封郁來到了離玄清宗極為遙遠的長明雪山。 這里是極寒之地,在沒有進入秘境前,都將忍受著積雪數千年的雪山贈送的嚴寒。所有來此的人都必須用靈氣或魔氣護體,否則尚未進入秘境就會凍死在這里。 因此,低修為的人很難進入秘境撿漏。 方夜和封郁修為都在金丹期之上,這種寒冷已經侵蝕不到他們。 高聳入云的雪山與天邊接壤,看著仿佛通往仙界的階梯,純凈無雜質的雪原滌蕩人心,透著圣潔巍峨的莊嚴氣質。 方夜是把這才秘境之行當旅游的,畢竟為了封郁專心修煉他已經在赤藥峰小小的山頭上悶了一年還要久。 可還沒等興奮頭過去,方夜陡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心底一慌,瞬間意識到什么,顫著手擦了擦眼睛,眼前還是一片空洞的黑暗。心沉入谷底,方夜沒怎么來過雪山,更沒想到修仙之人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這副身體,真是多病多災。 沒錯,雪盲癥,他竟然得了這萬里挑一在這修/真/世界不被視為病癥的病癥。 方夜只帶了治內傷和外傷的藥以及提高修為的藥品,沈楓本人的儲備里似乎也沒有治這種偏癥的方法。 經驗告訴這個世界的人,雪盲癥可以自然恢復,大約需要三天左右。 這對一場閉關就幾個月乃至幾年的修真者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誰又會專門去研制藥品。 三天,在赤藥峰還好,可是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時機,隨處都是為尋覓秘寶而來的人,多多少少帶著野心和貪婪,競爭對手自然是越少越好......想想也知道有多危險。 這里或許也有人做過充分的準備,或許對雪地生存非常在行,知道如何快速治好雪盲,但是他根本無法去問,問了便會暴露他的弱點。 方夜真的有些慌了,他往失明前印象中封郁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剛才他失明后腳步慢了下來,不知道封郁還在不在原處。 他盡量掩住了心底的不安,輕聲喚道:“封郁。” 他的聽覺變得格外敏感,遠處傳來有人經過的沙沙腳步聲,但咫尺之隔的位置卻毫無反應。 方夜抿起唇,慢慢抬手,往自己認為的那個位置碰去。 微涼的手指被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掌握住,男人低沉磁性的聲線已經像醇香的烈酒般深沉誘人。 “怎么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方夜松了一口氣,他縮了縮手指,卻被男人緊緊握住,裹在掌心中。 他心頭一動,也不再掙扎,狐貍眼勾起清淡的笑來,“看看你還在不在這。” 方夜看不到封郁的表情,但封郁卻將他剛剛的慌亂以及一瞬茫然的視線盡收眼底。 “我一直在。” 方夜又扯出一抹笑,“那就好,別忘了你可是逃不掉的。” 封郁見他依舊故作淡定地開著玩笑,上前一步附到他緋紅的耳根處,沉沉的聲線撩動人心,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看不到了,對嗎?” 方夜下意識地想躲開,腳下一時不穩,往后摔去,被封郁眼疾手快地摟住了腰,整個人扣進男人寬闊又溫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