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這時代很多消息都是商賈最先傳播的。 第六百零六章 忠犬 石苞與鄧艾齊名,也是能上馬砍人下馬治民的干才。 目光深遠,見識不凡。 不然也不會被司馬懿賞識。 “江東與我結(jié)盟不過一年,如今二賊在嶺南大戰(zhàn),豈會暗中聯(lián)手?”荀勖開口道。 石苞沉聲道:“秦吳原本無仇,只因張布濮陽興覬覦蜀中,才屢屢挑釁,今荊州空虛,二賊絕不會作壁上觀,荊襄也非偏遠交州可比,乃天下之司命也!” 誰完整占據(jù)荊州,誰就有了戰(zhàn)略主動權(quán)。 當年關(guān)羽從南郡出兵,三萬人就攪的曹魏天翻地覆。 如果不是東吳偷襲盟友,曹魏必然被關(guān)羽狠狠捅上一刀。 對東吳而言,長江防線少了襄陽,就相當于少了一座大門。 安全感很重要。 這些年東吳在南郡、江夏興建了一座座要塞,就是受到了曹魏的巨大壓力。 州泰、王基、王昶坐鎮(zhèn)荊襄時,沒事就來荊南摸一把。 東吳一直處于被壓著打的地步。 于司馬昭而言,丟掉雍涼已經(jīng)是他巨大的失敗,若不是占田制、五等爵安撫住士族豪強,司馬家的權(quán)臣之路也到頭了。 現(xiàn)在若是再丟掉荊北,不僅司馬昭邁不出最后一步,司馬炎也很難。 “王乂新赴任,難以服眾,大王當作早圖!”石苞單膝跪在司馬昭面前。 司馬昭的眼神卻在不停閃爍。 石苞越是能力強,越是讓他難以安心。 以己度人,催命符都下了,明擺著要布夏侯玄、諸葛誕后塵,石苞還這么忠心,司馬昭有些不寒而栗。 當年他爹司馬懿也是這么忠心耿耿…… 面臨重大軍機時,荀勖、裴秀等人都識趣的閉上了嘴。 只有賈充拱手道:“司空不愧是當年太傅推舉之人。” 在石苞與潁川士族之間,賈充無疑更厭惡潁川那幫自命清高的名士。 這句話無疑緩和了司馬昭對石苞的猜忌,“依司空所言,該當如何?” 王乂是故幽州刺史王雄之子。 而王雄當年派遣刺客韓龍刺殺軻比能,讓行將統(tǒng)一的鮮卑再一次分崩離析。 王乂也是文武雙全,在幽州歷練多年。 不過荊州這盤棋太大了,顯然不是一個初來乍到的人能掌控。 司馬昭原定的荊州二都督是司馬亮和司馬班,沒辦法,司馬家的人就算再膿包,也必須用。 但司馬亮在關(guān)中大戰(zhàn)被秦軍嚇破了膽,不愿領(lǐng)兵。 司馬昭這才不得已啟用稍微靠譜一點的人,瑯琊王氏出身的王乂。 石苞苦口婆心道:“荊州形勢復雜,非重將不能鎮(zhèn)守,臣為大王計,為社稷計,當遣派征北將軍陳騫,或者大王親領(lǐng)洛陽中軍入新城,則秦吳必不敢輕動,若大王不愿勞頓,也不愿調(diào)遣河北陳都督,老臣愿坐鎮(zhèn)荊襄!” 不是中原沒有大將,而是司馬昭敢不敢用的問題。 司馬昭身體剛好,又要領(lǐng)兵南下,自然大為不妥。 以前是相國,現(xiàn)在晉王,君子都不立危強之下,更何況是王? 石苞的話讓司馬昭陷入兩難。 親自領(lǐng)兵出征是不可能的了。 派別人去又不放心,即便對石苞心中有所松動,仍舊不敢讓他單獨領(lǐng)兵。 荀勖忽然道:“大王身體不適,不如派世子領(lǐng)十萬中軍南下?” 殿中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在司馬昭眼中,這些士族大臣們的雙眼中仿佛亮著兩團幽火,仿佛自己只是一具行將就木的枯骨。 世子領(lǐng)兵,會威脅到誰? 漢魏以來,就沒有世子、太子領(lǐng)兵的先例。 自己還沒死,士族豪強表現(xiàn)的如此急不可耐,司馬昭豈能不心寒? 他忽然覺得,石苞留著或許有用。 一個賈充太勢單力薄了。 潁川士族是一張龐大的網(wǎng)。 殿中氣氛詭異到頂點時,賈充忽然道:“南面之患,首在東吳,襄陽為天下司命,不容有失,大王不如提兵宛城,坐觀南面大戰(zhàn)。” 這句話相當于大家都退了一步。 不用石苞領(lǐng)兵,也不用司馬炎領(lǐng)兵,更不用司馬昭入駐新城,宛城距離洛陽也近,同樣能震懾秦吳,翼護荊州。 不過宛城距離上庸三郡有千里之遙,有些鞭長莫及。 潛意識中,中原君臣盡量在避免與秦軍交戰(zhàn)。 這便是馮颯大戰(zhàn)帶來心理弱勢。 賈充之謀自然瞞不過老將石苞,“若是如此,上庸三郡豈非拱手讓人?” “非也,秦軍若是大軍攻打上庸,則可令陳都督會合遼東三部、拓跋鮮卑、漠北諸部、匈奴五部攻打并州!以三個小郡換取并州,此中之得失利弊,司空以為如何?”賈充施施然道。 這一年時間里,司馬昭幾乎都在促成此事。 不停的給草原諸部和西域諸國冊封,就是希望他們能與秦賊死磕。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司馬家都裂土分疆了,諸部當然愿意效力。 所以賈充的計謀可行性非常高。 但石苞覺得沒這么簡單,馮颯大戰(zhàn)給諸部的沖擊極大。 遼東三部互相之間有仇。 拓跋鮮卑跟遼東三部關(guān)系也不好。 還有漠北諸部,一盤散沙,跟叫花子相差無幾,指望他們?nèi)ジ剀娖疵氘斎涣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