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此事就交給你辦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霍彪長得一表人才,名將之后,自己女兒也不差。 夏侯芷哎呀一聲,“夫君真有此心?” “不是你先說的嗎?”楊崢笑道。 夏侯芷也笑了起來。 聯姻之事由夏侯芷促成,楊蓁大概聽到了風聲,借看望楊崢的機會,偷偷掃了幾眼昏睡的霍彪,滿臉紅暈…… 剩下的就是讓人去南中說媒。 享受了幾天家庭的溫馨,楊崢好的極快,原本身體就比較強悍,有底子在,中毒也不深,當場及時處理,之后悉心照料,幾天下來,余毒盡去。 鎮撫司的效率極高,幾天下來,就查到了眉目。 “刺客不是蜀人,而是來自洛陽,十日之前隨同西域商賈返回關中,商賈在姑臧被截留,供認不諱。”趙阿七沉著臉匯報。 居然不是蜀中豪強,楊崢大為可惜。 不然這次就能名正言順的拔除他們,誣賴他們,楊崢還沒這么下作,也不屑為之。 治國當以陽謀。 “連弩怎么回事?” “連弩乃是仿制,從這些刺客身上搜到的東西,都指向杜都督,不過都是仿制的,鎮撫司的人親自去蜀中查驗過,確認無疑。”趙阿七呈上短劍、衣袍、密信等物。 衣袍是蜀錦,還是錦官城出產的上乘貨色,不在市面上流通。 短劍上也有杜字銘文。 至于密信,掐頭去尾,血跡剛好模糊一些關鍵字跡,影影綽綽都指向杜預。 上一次蜀中流言,就全部指向杜預。 這一次更為老套。 如果自己遇刺身亡,秦國肯定大亂,最大受益者肯定是杜預。 如果自己不死,則會猜忌杜預。 計策雖然老套而拙劣,但很實用。 換個猜忌之心過重的君主,說不定就要召回杜預,或者更為嚴重一些。 這其實也是這個時代的規則之一。 魏明帝對司馬懿是如此,司馬昭對鐘會、鄧艾也是如此。 司馬家以己度人,當然認為別人跟他一樣。 也只有他們家才能想出這么下三濫的招數。 這種破事不管有沒有證據,統統往司馬家身上潑就對了,絕對冤枉不了他們。 天下死士哪家強?肯定司馬在洛陽。 歷史上,姜維頻頻北伐,弄得司馬昭不勝其煩,曾想派刺客刺殺姜維,被荀勖勸止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猜忌 “宮中大馬幾作驢,大石壓之不得舒!”司馬昭眼中寒光閃爍。 在賈充的運作下,這首童謠非常巧妙的傳入司馬昭耳中。 司馬昭不怕南方有大兵起。 但童謠與讖言不得不信。 童謠與讖言本就是玄學的一部分,在洛陽極為流行,上層官面的人物深信不疑。 司馬家也早有此先例,司馬懿因一句牛繼馬后,毒殺大將牛金。 石苞在淮南,招撫流民,開墾荒田,訓練士卒,淮南流民、水賊皆入其帳下。 淮北監軍王琛奏其與東吳暗通款曲并非空xue來風。 石苞擅經營,與東吳互通有無,商賈來往頻繁。 而這大半年來,跟鐘會眉來眼去的,就不得不令司馬昭生疑了。 司馬昭的猜忌之心,是司馬家中最重的一個,當年就因莫須有的罪名殺了傅嘏、鄭小同等人。 歷史上,鐘會一句:“嵇康,臥龍也,不可起。” 司馬昭不顧三千太學生的請愿求請,殺嵇康。 石苞或許忠心耿耿,但石苞子嗣眾多,皆為一時之才俊,這就不得不讓司馬昭忌憚了。 當年司馬懿對曹魏也是忠心耿耿。 司馬昭的目光瞟向司馬炎,“我兒意下如何?” 司馬家的血統也在司馬炎身上復蘇,“石苞聲威卓著,軍民為之所用……淮南歷來不服我家,禍亂之源也……” 淮南與司馬家有血海深仇,司馬家也從未真正信任過淮南。 司馬昭目光轉向賈充。 賈充低著頭,一副恭順模樣。 就在此時,淮南的密報送入。 司馬昭看完密報之后,一臉陰沉,“石仲容啊石仲容,我家待你不薄也。” 又把密報遞給賈充。 既然是密報,當然是司馬昭的秘密渠道得來的。 賈充看了密報之后,暗自搖頭,不是他一家要對付石苞,而是幾家聯合,一起助力。 一個寒門坐在揚州都督的位置上,的確太過顯眼。 而且石苞不知收斂,在淮南聚斂錢財,密報上說,石家靠與東吳、西秦的商貿富可敵國…… 中原最大的商賈其實就是石家。 財富就是力量,有錢有糧,轉眼就能弄起一支大軍。 這也是石家被人惦記和嫉恨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石苞在淮南修筑塢堡,擴建壽春城,阻截水流。 好巧不巧的,石苞次子石喬、三子石統收到石苞的書信,趕去了淮南。 仿佛無形之中,有人運作一般。 各種消息疊加在一起,司馬昭信了七八分。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個石苞或許不會成事,但加上鐘會、東吳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司馬昭就要掂量掂量了。 雖然現在跟東吳是盟友,但這種盟友不過是聲勢上,用于恐嚇秦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