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不去,就是授人以柄。 去了,說不定還能渾水摸魚。 楊崢就不相信有蜀軍在場,司馬孚和鄧艾有膽量先搞掉自己。 “子產,北面之事就托付于你了!”楊崢對張特拱手道。 北面還有一支人馬——胡奮。 在軍事上,楊崢從不敢小看胡奮,但沒有衛瓘,明刀明槍的來,楊崢對張特、對自己的府兵更有信心。 張特鞠躬拱手道:“將軍放心!” 親衛營、驍騎營隨楊崢南下,直奔河關。 河關懸在枹罕頭頂上,也是河首之地最重要的渡口。 楊崢剛剛到達,司馬孚的軍令又來了,讓楊崢即刻出兵攻打枹罕。 既然來了,當然也不怕司馬孚玩驅虎吞狼。 反正命令楊崢都聽,至于結果如何,就不是常人能預料的了。 “周旨,帶五千步卒明日拂曉佯攻枹罕,多備旗號。”楊崢下令道。 “唯!”周旨拱手應命。 說到虛張聲勢,楊崢又想到了劉珩與五百鑼鼓手。 這玩意越用越趁手。 “劉珩,你引五百鑼鼓手,于北塬山上鼓噪吶喊,也插滿旗幟。” 不得不說,姜維把戰場選在枹罕非常明智。 一來是楊崢的家門口。 二來,當年楊崢在枹罕當了兩年的西部都尉,對附近的地理了若指掌。 這年頭行軍打仗,掌握地利,基本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劉珩老大不情愿的領命。 雖說是明日進攻,但當夜,楊崢就派出大量斥候,哨探枹罕周邊的情況。 經過此事,姜維算是給楊崢上了生動一課,怎么跟盟友相處。 翌日,天蒙蒙亮,枹罕周邊便熱鬧非凡。 敲鑼打鼓,烏煙瘴氣的。 西面,周旨打的風生水起,有來有回,但除了陣亡幾十匹馬,其他的一點兒傷亡都沒有。 從打出“楊”字旗號開始,雙方就極有默契。 弓弩、投石機等不可控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都沒掏出來。 只有十幾個倒霉蛋爬長梯時太激動,掉下來摔斷了腿。 也有百余人,象征性的挨了幾刀,割破了手臂大腿,流了點血涂在城墻上…… 用周旨的話來說,就是我軍三次攻上城墻,但敵人的抵抗異常激烈,三次將我軍趕下城墻。 北塬上敲鑼打鼓,吼聲震天,也讓這場攻城戰充滿了節奏感。 還有騎兵在北面與西面來回奔突,煙塵避空。 圍堵司馬孚派往西面的斥候…… 一開始,司馬孚還派人來詢問戰況,督促出兵,后來就沒人來了,仿佛是要楊崢自己發揮、自己表演。 鬧騰了一天,聲勢浩大,但就是沒有什么實質性進展。 楊崢覺得事情辦得也差不多了,就向司馬孚交差了。 大致意思,不是我軍不努力,而是敵人太狡猾…… 當天夜里,司馬孚的使者又來了,這使者一看就是不怕死的愣頭青,趾高氣昂的,“楊崢聽令,限爾等明日巳時之前,來東營大帳匯合,不得有誤,違令、斬!” 楊崢盯著他上上下下打量,懷疑這廝不是司馬孚故意派來送死的,一副腦子不好使的樣子。 幸虧劉珩敲鑼打鼓鬧了一天,累了,休息去了。 身邊侍衛只有羅虎與林森。 兩人雖然也是牛脾氣,但沒有楊崢命令,從不會出手。 而孟觀、龐青更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送使者回去。” 羅虎與林森一左一右提著這愣頭青就扔出帳外。 “將軍明日萬不可去。”孟觀急切的勸道。 楊崢點點頭,司馬家這招都弄死多少人了? 前有曹爽,后有王凌。 楊崢可不想自己的腦袋掛在鄧艾的轅門之上。 持節之權,兩千石以下將吏,皆可先斬后奏。 就算沒這持節之權,以司馬家如今的名聲,楊崢也不可能自投羅網。 不過要找一個體面的借口就有些難了。 稱病?軍情緊急? 都用爛了。 不過這個問題,姜維替楊崢解決了。 當夜三更,蜀軍忽然出擊,佯攻鄧艾軍,真正的主力虎步軍卻盯著遠來勞頓的司馬孚打,殺其戰馬,燒其營帳,破其壁壘,東面火光沖天。 司馬孚驚走。 幸虧鄧艾看出端倪,出兵接應,深夜中一場惡戰,才擊退了蜀軍。 司馬孚知自己地位太重,被部下勸阻,屯兵故關城,將前線指揮權交給鄧艾。 楊崢拜見司馬孚這事自然也不了了之。 第三百零四章 交換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一場大雨,為隴右戰局帶來了諸多變故,但也給楊崢帶來了驚喜。 “今年糧食共收兩百一十三萬石,西海牲畜出欄九萬一千頭!”杜預從西都趕來,帶回一連串的數字。 “這么多?”窮日子過慣了的人,楊崢還真有些不習慣。 “曲轅犁、牛馬投入農耕,屯田擴大,奴隸熟練耕田,加上今年風調雨順,豐收是必然。”杜預心情也很好。 “府兵收成如何?”這是楊崢最關心的問題。 今年差不多一整年都在金城與鄧艾胡奮過招,現在又來了姜維司馬孚。 內政全交由魯芝與杜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