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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懶得跟陸承軒解釋太多:“記住我說的話。我不希望再看到裴姨為了你,哭著找我求情。” 聽到秦穆的威脅,陸承軒的神色瞬間難堪起來。 程浪剛回到一樓,領班就鬼鬼祟祟的湊了過來:“怎么樣?看到大老板了嗎?都跟你說什么了?” “今天晚上生意不忙嗎?”程浪看著擠眉弄眼的領班,笑道:“你這么閑。”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領班嘖了一聲,用胳膊肘懟懟程浪的胸口,好奇問道:“說嘛!到底找你干嘛?” “想要為我的人生買單。”程浪一本正經的說道:“從此以后,老板的錢我隨便花,老板的別墅我隨便住,老板的車我隨便開。” “切!”領班好沒意思的一揮手:“不想說就算了。我還懶得問。” 看著嘰嘰歪歪扭頭離開的領班,程浪很無辜的聳了聳肩膀。他說的可都是真話。 臺下的客人早就等著程浪上臺。見程浪磨磨蹭蹭不肯上臺,忍不住大聲催促道:“人呢?” “不會是掉進二樓廁所了吧?有沒有人上去撈撈?” 聽到有人給二樓衛生間加戲,程浪忍不住接茬:“今天可沒有二樓廁所的戲份,某些人不要自cue。” 不讓cue就不讓cue。還“某些人不要自cue”,花錢捧場的客人頓時不干了:“怎么說話呢?” “我們這不也是擔心你的人身安危嗎?” “還是你們老板又把你叫到辦公室討論工作了?有沒有發生點意料之中禮法之外的事情?”什么叫意料之中禮法之外! 程浪抱著吉他慢悠悠的上了臺,開口就是給大家伙兒提建議:“不要總是想象力這么豐富。我們琛哥其實是個非常老實本分的領導——” “噫!”臺下客人齊刷刷的起哄,有人補充道:“領導是個老實本分的領導,員工未必是老實本分的員工。” “怎么說話呢!”程浪學著客人的口音,一撩琴弦,來了一段兒簡短的即興solo,字正腔圓的糾正道:“員工也是一位積極向上的好員工。” “吁!” 程浪搖搖頭:“你們不要總是這樣起哄。聽說過南郭先生給齊宣王吹竽的典故嗎?諸位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做事情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人吁亦吁,濫‘吁’充數。” “下面,我就要隨即抽選幾位特別喜歡跟我互動的客人,賦予你們一個站在我左邊的機會。” 這包袱抖得利索。現場客人忍不住又“吁”了一聲,旋即想到程浪現編的典故,“吁”聲戛然而止。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程浪眼疾嘴快的點了一名特別愛起哄的客人,抱著吉他邀請道:“來吧,爺們。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位被程浪點到的客人笑的臉都紅了。瘋狂擺手搖頭,怎么也不肯上臺。 程浪請了幾遍都沒把人請上來,難免有些失落:“果然歡場中的海誓山盟都是不作數的。昨兒還口口聲聲獨寵我一人,今兒讓他上臺都不肯了。” 那客人實在憋不住了,拆穿程浪的顧影自憐:“你昨兒就沒來。” 程浪立刻接道:“我人沒來,但我魂在這兒!” 有人搓了搓胳膊:“大晚上的,別整這個行嗎?” 程浪聞聲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也是一位老熟人:“又菜又愛玩?” 那人頓時不干了:“不帶這樣的。擱你這兒聽個相聲,怎么還給人起外號?” “我記性好么。”程浪抱著吉他補充道:“更何況你又菜的那么出眾。” 臺下客人哄堂大笑。 跟著那人一起過來的幾位同伴笑著說道:“你這外號起得好。他玩游戲確實很菜。又菜又愛玩。輸了就急眼。” 說完,又問程浪:“你平時玩吃雞嗎?我們可以加個好友,組隊一起玩。” 程浪搖搖頭,他從不玩游戲。就連電腦里的掃雷和手機里的貪吃蛇都沒玩過。更何況是那些花里胡哨的網絡游戲。 幾位客人也不知道程浪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又菜又愛玩的客人頓時興奮起來:“不會玩那就太好了。我可以教你。到時候我們一起打雙排。” 程浪看著對方興高采烈的模樣,嚴重懷疑他是想殺隊友。 臺下客人顯然不太愛聽小年輕聊網絡游戲的事兒,催著程浪再說幾個好玩的段子。程浪依言照辦。又唱了幾首歌,也算糊弄過去兩個小時。 下臺的時候,王哥依舊守在老地方。先給程浪遞了一瓶水,又問道:“我聽說天野去找你了?” 程浪擰開瓶蓋,邊喝邊問:“孟天野打電話告訴您的?” 王哥搖搖頭:“天野怎么可能給我打電話。他怕我勸他簽秦王朝。” 程浪說道:“你如果想勸,就給他打電話。” 王哥看著程浪,語氣中帶了一絲絲懇求的意味:“你給他打。他就聽你的話。” 程浪看了王哥一眼。 王哥有些不自在的問道:“你看我干嘛?” “沒什么。”程浪感慨道:“我就是沒想到,王哥你人還挺好。” 王六安皺了皺眉:“好端端的,給我發什么好人卡?” 王哥懷疑程浪又想拿他砸掛。可是程浪今天的表演已經結束了。 程浪看著杯弓蛇影的王哥,一搖頭:“多心了不是。我就是單純的夸您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