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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浪對呂總的暗示充耳不聞。 呂總有些納悶:“我看你的行事作風,也不像是那種自命清高守身如玉的人。” “呂總說得對。”程浪厚著臉皮承認:“我就是單純不行。” 呂總輕笑一聲,也不再為難程浪。 “你真的不考慮來秦朝唱片做宣發?”大概是對“公關”這兩個字有了一點點陰影,呂總換了個詞:“你很有天賦,也很有能力。如果你為了眼前這點利益留在白玉京虛耗時光,未免有些可惜。” 呂總是真的惜才,當然也是對程浪有好感,才會跟程浪說這些話:“你來秦朝唱片。我會親自帶你。把你培養成我們公司的金牌經紀人。如果你表現卓越,將來爬到經紀總監的位置,還能拿到公司分紅。” “承蒙抬舉,”程浪特別認真的道謝,話鋒一轉:“呂總,我是學金融的。” 呂總挑了挑眉:“不想進娛樂圈?” 呂總一片盛情,程浪倒也不好拒絕的太狠。委婉說道:“我現在剛上大一,每天晚上要來白玉京做兼職。還跟同學合伙開了一家奶茶店。根本沒有精力再做別的事情。呂總好心提攜我,是您看得起我。但據我所知,經紀人這份工作,需要及時解決藝人出現的各種問題。藝人開巡回原唱會,經紀人要跟著,藝人去外地拍通告拍戲,經紀人也要跟著。經常需要出差,而且突發事件特別多。我一個在讀的大一學生,恐怕沒有這份能力,也沒有充裕的時間。” 程浪說的也有道理。呂總笑了笑:“你認真說話的樣子,還蠻有說服力的。” 這話有點危險,程浪笑笑不接話。 “罷了。”呂總笑道:“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這個問題。不過我的邀請始終有效。如果你寒暑假有空想要實習,秦朝唱片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頓了頓,呂總又補充道:“你是學金融的。娛樂圈跟金融界的合作向來緊密。想必你也清楚,金融這一行要想做得好,需要有強大的人脈關系。正好秦朝唱片這兩年準備上市,你要是來公司實習,我可以親自帶你,幫你介紹一些人脈。” 這可真是盛情難卻。奈何程浪更清楚,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經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程浪消受不起美人恩,只能笑著說道:“謝謝呂總,我會考慮的。” 車子開到校門口緩緩停下。程浪下車,把兩個烤紅薯留在車里:“呂總開車小心。” 呂總看著程浪的背影,又看了看留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烤紅薯,涂著紅色指甲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了敲方向盤。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程浪醒過來的時候,沈懷瑜也回來了。正坐在下面背單詞,三份早餐堆放在另外三個人的桌子上,空氣里散發著豆漿和茶葉蛋的香氣。 “沈懷瑜,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室友迷迷瞪瞪的爬下床,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忍不住八卦道:“你昨天晚上沒回來,去哪兒了?” 沈懷瑜聞言一顫,下意識看向程浪。 程浪懟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哪兒來那么多八卦。” 室友聞言一慫,又有些不服氣:“我就是隨便問問。再說那視頻傳的滿網都是,就算我不問,其他人也會好奇。我也是聽見別人八卦,才想著問一嘴。” 沈懷瑜面色有些蒼白。 程浪說道:“有什么好問的?還不是因為沈承安那個老東西不做人。如果他早點把沈懷瑜家賣房子的錢給結清了,后面這些破事兒都不會發生。” 那倒也是。兩位室友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程浪繼續說道:“所以歸根結底,沈承安這老東西才是罪魁禍首。你們說這人是有多不要臉?堂堂書畫協會的會長,家里還有那么多古董字畫收藏。隨隨便便賣一幅也能賣個幾百萬吧?偏偏要發這個死人財。發死人財也就算了,還要把臟水潑到沈懷瑜頭上。還好意思指責沈懷瑜有辱門楣,我看他才是臭不要臉。你說他們家當初給他起名的時候怎么就選《楚辭》了呢?明明就該選《離sao》啊!” “這cao作是挺sao的。”倆室友被程浪帶偏了,忍不住順著程浪的話往下吐槽:“這就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碰到這種人,還真是有苦說不出。誰能想到這位沈大會長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凈干不是人的事兒!” “可不是嘛!這也就是程浪幫著沈懷瑜把錢要回來了。要是沒有程浪幫忙,那位沈大會長說不定就把這個錢給吞了。連喪葬費都要騙的人,能干出什么好事兒?到時候還會到處抹黑沈懷瑜。免得沈懷瑜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影響他自己的形象。” “他在書畫展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那樣的話,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室友后怕的道:“幸好程浪戳穿了他的真面目。不然的話……” 兩位室友說到這里,看著沈懷瑜的眼神都變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們相信你今后會越來越好的。”其中一位室友忍不住安慰道。 沈懷瑜扯了扯嘴角,很無力的說了聲:“謝謝。” 程浪看著沈懷瑜,又看了看兩位室友:“今后要是再有人跟你們打聽沈懷瑜的事兒——” “我們就好好跟他說說沈大會長那些事兒!”兩位室友義憤填膺的說道:“總不能讓那老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是書畫協會會長呢!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