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程浪挑了下眉:“我滾的速度,取決于你。” 沈承安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耐心再跟程浪扯嘴皮子:“你們跟我進來。” 程浪看了一眼美術館,微瞇著眼睛說道:“你可別想著跟我玩什么非法拘禁的勾當。我晚上還要去打工。打工的地方,想必沈會長也知道。我每天晚上賺的錢,要是被您一個非法拘禁給耽誤了。我可是會跟法院提起訴訟,要求賠償的。” 程浪說著,又看了一眼周圍的安保人員:“你們也想好了。為了這點工資去坐牢,值不值當!” 被程浪目光掃到的安保人員面面相覷,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沈承安深吸了一口氣:“這位小同學,未免想太多了。” “凡事謹慎些,把丑話說在前面。對你對我都好。”程浪說著,忽然想起什么,從兜里掏出正在錄音的專業錄音筆,按下暫停鍵。把之前的音頻保存好。趁著沈承安沒留意,又按下錄音鍵。 “公開場合的錄音具備法律效力。相信沈會長也明白這一點。”程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沈會長剛剛說的,賣房子的差價是您自愿轉給沈懷瑜的。只是我們太急躁,一時誤會了您。對吧?” 沈承安不知道程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耐煩的看過來:“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確認一下。”程浪說道:“畢竟這套房子在您給了沈懷瑜兩百八十萬的預付款的時候,就已經轉移到您自己的名下。如今我們來要差價,我怕您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吃虧了。跑來找我們打官司。” “雖然我們也不怕您打官司。”程浪說到這里,微微一頓,看似關心的說了一句:“……主要是怕您要臉。” 聽到這話,圍觀群眾忍不住莞爾。這怕的應該是沈承安不要臉吧。 沈承安只覺得頭痛欲裂。可他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要是想在本市書畫界繼續混下去,他還真得要臉。 “我早就說了,這就是個誤會。我根本就沒想過用半價吞掉懷瑜家的房子。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我擔心房子賣不出去。才會出此下策。后面我也一直在籌錢,想要把剩下的房款給懷瑜補上……是你們不相信,我有什么辦法?” “我現在相信了。”程浪按下保存鍵,笑嘻嘻說道:“確實是個誤會。沈會長高風亮節。是我不懂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會長大人大量,別往心里去。” 又想干什么?沈承安一臉懷疑的看著程浪。不知道這小子又想搞什么貓膩。 程浪扭頭看著沈懷瑜,吩咐道:“你在這兒掐著時間。半個小時,如果我沒出來。你就報警。” 說完,回頭看著沈會長,臉色又變了:“走吧!磨蹭什么呢!您這書畫展是不想開了,還是這LED聽順耳了?” 沈承安鐵青一張臉,扭頭進了美術館。 程浪跟著沈承安進了辦公室,沈承安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下手也太狠了。” 程浪漫不經心的說道:“咱倆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誰也別說誰。” 沈承安簽了一張五百六十萬的現金支票遞給程浪,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在門口說那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雖然交鋒很短暫,可是沈承安已經深刻體會到程浪是個什么人。他不相信程浪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剛剛那么一番長篇大論,總不會是程浪心血來潮,閑來無事諷刺他。 程浪嗤笑一聲:“只是怕你舍不得這個錢,日后反悔,斷個后路而已。” 沈承安是個文化人,文化人都要臉。只要沈承安還想在本市混下去,他就不會跟沈懷瑜討要這筆錢。而程浪方才那番話,也算是單方面給沈承安一個臺階下。只要沈承安臉皮厚一點,完全可以堅持說自己根本沒想貪侄子的賣房錢和喪葬費。一切都只是誤會。 很多時候,人們在意的并不是真相,而是一個自圓其說的借口。 程浪深知沈承安這種人,又貪財又好虛名。只要還有一絲機會,就做不成魚死網破的事。而程浪要的就是沈承安瞻前顧后,畏首畏尾。到時候不用程浪想辦法,沈承安為了自己的名聲,也會阻攔那些想要跑去找沈懷瑜鬧,企圖拿回這筆錢的人。 用一個無傷大雅的讓步,換一個約束瘋狗的項圈。這么劃算的買賣,程浪當然要做。 沈承安也想明白了。他看著程浪,忽然說道:“你等等。” 沈承安重新寫了一張六百萬的現金支票遞給程浪:“我當初說過,大哥大嫂的喪葬費我來出,是懷瑜執意不肯。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大家都不想看到。你說的沒錯,現在握瑾還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懷瑜為了給弟弟治病籌錢,一時鉆了牛角尖也是人之常情。我一個做長輩的,當然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程浪輕笑一聲:“沈會長知道人情往來就好了。誤會嘛,說開就好。這錢我就不收了。不過今后,您和您的家人說話做事也要注意一點。既然能體諒侄子的苦衷,就不要在背后說人家的壞話。不然,叫大家看到沈會長和您的家人當面說一套背后做一套,也不好。” 程浪可還記得,原著中,沈懷瑜被陸承軒包養后,外面風言風語不斷。其中沈懷瑜的堂兄黨妹居功至偉。 “您那對龍鳳胎今年就要高考了吧?聽說也要報考我們學校?”程浪笑瞇瞇說道:“那明年大家就是學長學弟了。我一定好好關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