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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他看見了孫海強雇傭的硬漢。 “是他!”孟勛激動地指著硬漢道,“雖然我是隊長,但我一直只負責墊后。帶路的人是孫老板請來的這家伙!” 于是瘋狂的群眾又開始圍攻硬漢。 硬漢沉默不發一語,但他的緘默沒能平息眾人的怒火,這火苗還一路竄著,以燎原之勢燒到了孫海強頭上。 “都怪你!”有人說道,“要不是你非要搞什么分組,我們自顧自去探索,不理會你瞎指揮,又何至于走到現在這步田地!” “我們活不成了,你也別想好過!” “對!要死也是你先死!” 孫海強臉色漲成豬肝色,體面如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墻倒眾人推的這天。玩家中有暴徒對他推推搡搡,他內心格外恐懼。 “罪魁禍首是領路的人,和我有什么關系?!”孫海強慌忙擺手,“你們找他,我也是受害者啊!” 場面一片混亂。 人們相互埋怨、指責,此間就是地獄。 硫酸有揮發性,置身其中的玩家漸漸開始咳嗽起來,有人見何銘鈺臉上帶著口罩,竟不管不顧地沖上來,伸出手張牙舞爪地要搶口罩。 何銘鈺無奈,把口罩摘下,扔了出去。 沒了口罩的遮擋,何銘鈺的顏值頓時升高了許多,孟勛在他的對比之下,瞬間黯淡無光了。但此時此刻,除了楊煊,并沒有人有閑情逸致欣賞他的美貌。 或許是意識到這群人的確沒辦法脫離困境,何銘鈺開始行動了。 他從背包里拿出箭筒和弓箭,原本鼓鼓的背包頓時癟下去不少。 楊煊正觀看著,何銘鈺目光淡淡掃向楊煊,他遞出箭筒,用眼神示意楊煊幫忙拿好。 楊煊不由自主地接過箭筒。 何銘鈺摘下平面鏡,將之放入棒球衣口袋里,又把棒球衣脫下,遞給楊煊。他身穿白色T恤,左手持弓,右臂綁著繃帶,俊逸的面容上,一雙如繁星般耀眼的眼睛里沉淀著潭水般的平靜。 原本亂哄哄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如摩西分海一般自覺給何銘鈺讓出了一條道路。還在天上盤旋的韓將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一幕,他握著韁繩的手暴起了青筋。 錦繡沉默。 何銘鈺接過楊煊遞過來的羽箭,蓄力拉滿弓。羽箭對準仙樂宮宮匾下的白鶴長喙,箭如飛星,穿云破月 箭矢從白鶴張開的長喙中刺過,鶴頭碎裂! 與此同時,一直傾瀉的硫酸停了下來。 有眼尖的玩家立刻發現硫酸被引流出去了,驚喜大叫,雀躍不已。 楊煊卻定定地看著何銘鈺。 ……他、他認真的樣子,有點帥! 何銘鈺凝神射鶴的那一剎那,眼神里迸發的銳意如劍,危險又奪目。 楊煊一時之間心情激蕩,難以平復。 …… 半小時后。 幸存的玩家用親身實力上演了什么叫做“前倨后恭”,之前就差沒揍孫海強的幾個玩家又開始“孫哥”、“孫老板”地滿口喊起來,孫海強也就坡下驢,表面上既往不咎,心中不知在盤算什么。 其他組的玩家恨探路組的人坑爹,但是換他們去身先士卒,挑起探路大任,他們又不愿意。到最后經孫海強拍板,孟勛隊長職稱被廢,新隊長是何銘鈺。 眾人歡呼。 何銘鈺:“我不要。” 眾人死一般地寂靜下來。 有道德帝想要逼逼叨一番,還沒剛開口,何銘鈺便道:“別勸,勸我就離隊。” 眾人都如鋸了嘴的葫蘆,不說話了。 之前怒轉到救援組的短裙女郎拿出新鮮的三明治,含羞帶怯地要送給何銘鈺,何銘鈺道:“別過來,過來我也離隊。” 短裙女郎:“……” 話說完,何銘鈺又戴上了平面鏡,從背包里拿出新的口罩,隱入了角落里。 何銘鈺撂挑子不干,孫海強讓探路組自行推薦隊長。探路組如今也只剩了9人,除掉3個受傷不適合再呆在探路組的玩家,探路組只剩6個戰斗力了。 分別是硬漢、孟勛、左逸陽、錦繡、楊煊、何銘鈺。 錦繡還在天上飛,也不曉得那鬼將愿不愿意把人還回來,硬漢和孟勛是戴罪之身,何銘鈺拒絕當老大,萱萱姑娘柔柔弱弱的一只…… 左逸陽從未有如此背負重任的時刻,這本該是使命感滿滿的一件事,但經歷過剛才被千夫所指的事情,左逸陽心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他臨危受命,當開路組再次爆破成功,探路組一行人踏上新征程時,左逸陽走在了第一個。 前方的道路幽深,那個叫做嫻妃的女鬼隨時有可能冒出來。左逸陽沒有帶領大家埋頭前行,而是走了幾百米就席地而坐了。 “命是我們自己的。”左逸陽坐下來喝了一口水,在石壁上刻了個漢字——“安”。 “大家保護好自己,大部隊等不及會主動跟上來,我們沿路做標記,給與他們相應提醒,但絕不走回頭路。免得之后再遇到什么變故,其他組的人又拿我們撒氣。” 這個建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第9章 女裝被識破 左逸陽打算修整一會兒,希望可以等到錦繡。 雖說錦繡被鬼將擄走,但她手里的“護身符”或許能助她化險為夷,成功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