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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癟三。 楊煊道:“十弟此言差矣。為人子弟,如何能替師傅做主?身為皇室,居高位,更應檢省自身,不可行驕縱之事,亂綱常,引禍事?!?/br> 十皇子:“你就是不敢比了,還不敢承認?” 楊煊睨著他:“悠悠眾口,十弟不怕彈劾,為兄卻不能坐視不理,讓十弟落人把柄?!?/br> 十皇子氣呼呼的:“怕了就是怕了,太子殿下果然不一樣,怕了不敢承認,還要扯一堆虛頭巴腦的東西,虛偽,可笑!” 楊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罵,小癟三接著罵,晚上就讓劉御史趕稿子,回頭噴死你。 朝堂可不是你撒嬌弄癡、胡攪蠻纏就能輕飄飄放過你一馬的地方。就算武帝他偏心你,你也別想毫發無損地抽身而過。 十皇子沒腦子,身后的伴讀卻并不都是草包。有人嘀嘀咕咕在十皇子耳旁說了什么,十皇子轉氣為笑:“七哥,太傅是臣子,要說遵綱常,那也是君為臣綱,他又怎敢不聽您差遣呢?” “糊涂!”楊煊忽地拉下臉來,“太傅拿的是父皇的官餉,是父皇的臣子。十弟剛才在胡說什么?” “我……”十皇子的豬鼻子終于不朝天了,他被懟得說不出話來。這、好像有哪里不對? 十皇子很難意識到,楊煊偷換概念了。十皇子想強調的是太子是儲君,居主位,但楊煊直接把這話扭曲成了“謀朝篡位”的不臣言論,一頂高帽子扣下來,十皇子直接傻眼了。 “十弟年幼,定是叫旁人唆使壞了?!睏铎咏o小癟三一個臺階,又順手鏟除一個政敵,“來人,把許尚書家的三公子請出獵場?!?/br> 許三公子一張臉慘白,跪地求饒,十皇子卻護他不得,又氣又急,“哇”地哭出聲來。 楊煊:“……”呵呵,爽。 楊煊大十皇子三歲,彼時也不過十二歲,欺負起九歲的小癟三他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值得心慈手軟的。 “好了好了,來人,把貴妃酥端給十皇子來壓壓驚。”楊煊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樣子,他拍了拍十皇子的肩膀,湊近十皇子耳朵,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快別哭了,怪好笑的?!?/br> 十皇子惱怒,推了楊煊一把,楊煊佯裝摔倒,十皇子一路哭著嚎著跑了。伺候左右的宮婢們慌忙去扶起楊煊,楊煊則低頭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手,一雙眼烏沉沉的。 “宣太醫。”楊煊清冷道。 太醫來到時,楊煊的手腕青了一片。剛敷好藥,武帝便傳召了。 楊煊趕去時,原本武帝還有點興師動眾的意思在,但看著楊煊身后跟著御醫、他的手也被繃帶纏住,武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又苗頭一轉,訓斥起十皇子來。 “頑劣至極,傷了你哥哥還不認錯?!”武帝怒道。 “我就推了他一下而已啊?!笔首痈惺艿竭@世界滿滿的惡意,不敢置信道,“有沒有搞錯?!是他先說我可笑的,我憑什么道歉給他!”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都覺得十皇子蠻不講理,不服管教。 閆御史道:“太子溫潤如玉,知禮守節,是斷不會說出如此有失體面之言語的。望陛下明鑒?!?/br> “老匹夫,你是說我扯謊了?!”十皇子咬牙切齒,要沖上去打人。 武帝頭疼。 或許是覺得兩人都要敲打。他先是罰了十皇子回去抄寫心經,又對眾臣道:“扎德既仰慕何卿,想與何卿一較高低,朕便在他回大羽國前,幫他了了這樁心愿。宣何卿、扎德?!?/br> 楊煊臉色鐵青。 他還是莽撞了,不該圖一時嘴快,讓事態惡化。 他要護的人終究還是沒能護住。 第6章 好感值上升 扎德先來到御前。他穿著彩色的獵服,一臉意氣風發,跪拜在武帝面前,雙眼里盡是志在必得之意,楊煊反正是沒看出來他有半點仰慕何銘鈺之心。 場上吵吵嚷嚷,全是扎德一個人夸夸其談的聲音,聒噪。 正當楊煊不耐煩之際,終于有太監唱喏道:“何太傅到——” 文武百官便都將目光投視過去。 何銘鈺額系麒麟踏云護額,身背落日弓,銀鞍白馬,颯如星辰。他目光清淡如水,干凈而澄澈,像是從畫里走出的一般,不染半絲塵俗鄙態。 坐在楊煊身旁的三公主拿帕子捂住了嘴,六公主笑嘻嘻拍著楊煊的肩膀,小聲道:“哎呀,比下去了,比下去了。有何家世子在,七弟看來是當不成京城第一美男了。” 楊煊努力板著臉,但聲音還是忍不住透露了點笑意:“孤的太傅,自是風華絕代?!?/br> 六公主笑慘了。但這一點不妨礙她欣賞美男子。 最有趣的是,那扎德原本一副吊天吊地的模樣,見何銘鈺騎白馬而來后,眼神都呆了。 六公主道:“本宮猜那大羽國王子現在不想比賽,而是想自薦枕席了?!?/br> “胡鬧,這話也是隨便能說的?!比髯焐嫌柍庵瑓s也忍俊不禁起來。 “唉,可惜了。何家世子今后也不知能花落誰家?!绷魍兄L嘆一聲,“倒是便宜那些京中貴女了?!?/br> 三公主笑意消失,沒再搭話,場面一時安靜下來。 楊煊心里也跟著一堵。 何銘鈺正值弱冠之年,該定親了。他年紀輕輕,官拜三品,如不出意外,日后定能位列三公,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