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心太軟
葉天仇看的火氣大冒,至于嗎? 生命何時變得如此卑賤,這么不惜命,簡直不可饒恕。 你知道我為了這一條命,等待了多少時日嗎?你知道我熬過了多少苦,才從十八層地獄中出來嗎?你知道我羨慕了多少年,所有人擁有這樣的生命,而自己卻只是一個靈魂嗎? 她卻把自己的命視為草芥,棄之若糟粕。哪怕你命途多舛,被命運戲弄,你也要給我堅強的活下去。 葉天仇心道:在三界之時,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是后悔了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生前確實作惡多端,所以選擇去忘記。 從十八層地獄中活下來,并不是仇恨支撐我活下來,而是想活下去、想再次為人的信念。 自己那些瘋魔只是想讓人知道我的存在,更想如一個簡單的生命一般經歷六道輪回。 所以該死之人,他決定不會心慈手軟,送他們去死,早日得到懲罰,重新做人才是他們應有的歸宿。 可如今,葉天仇看著白衣女子澄澈的眸子,他能感覺得到,女子這一生應該并未作過傷天害理之事,她不應該這樣早早死去,偏偏這樣的人要自尋短見,人生最美的年紀做最糊涂的事。 真是可笑,此情景觸動了葉天仇內心深處逆鱗,他不允許這樣的人就死去,絕對不允許,哪怕全世界拋棄你,你都必須活下去。 不是處于心好,善良,而是經歷絕痛之后的看不慣。 葉天仇把口中的藥丸一吞,感覺身體力量在逐漸恢復,意識中查看什么道術能救女子,黃階道術太多了,這個情況完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尋找。 至于什么止血術,他根本不會,而且他也只能釋放禁術,普通道術都不可以施展? 自己會的回天術,沒有止血功能,所以只有把目光放在玄階道術之上。 不過看著眼前,已經倒地的白裙女子,鮮紅的鮮血從她左手手腕流出,把地毯都打濕了一片,可想而知她這一揮刀揮得多么的決絕。 志死之心多么強烈,又或者她不想連累離城其他所有人,想以死了斷,該頗有一人做事一人當,貞潔烈女一去兮不復返的感覺。 葉天仇快速翻閱著玄階道術,還好玄階道術并不是很多,也就幾萬本吧! 快速瀏覽著玄階道術名字,名字稍微與醫術方面的有關系的才進去看一下,終于還是找到了。 玄階禁忌道術,再生術:需要一顆玄粒,可以直接讓任何傷口在生,回復原本狀態。 代價:這需要永久性消耗玄粒,被消耗的玄粒不可恢復。 同燃血術一般,居然需要永久性消耗玄粒,救還是不救? 本來葉天仇有一百三十八萬仇恨值,買道術已經花了五十五萬玄粒,一本冰雪流星針玄階道術五十萬,和捆仙繩五萬,加上三十顆玄粒需要消耗三十萬仇恨值。 剩下五十三萬可以存著用來突破,或者購買其他道術充實自己手段,可眼下若是花五十萬買再生術,在耗費玄粒救她。 葉天仇瞬間又成了窮光蛋,不過為了不違背自己良心,人還是得救 ,自己可是一個有良心的惡人。 思考了幾秒,就直接把再生術兌換了,此時葉天仇渾身依舊跟無力,不過再生術特別簡單,僅僅需要幾個符咒而已。 只不過需要建立一個轉化維系,從自己身體抽離玄粒治療她的傷口,或者直接治療自己。 葉天仇取出地符,舉起無力的手刻畫再生術,刻畫很慢,還好并沒有失敗,自己在刻畫道術方面似乎也有無與倫比的天賦。 地符懸空,前方一條黑線凝煉,直接朝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左手手腕生長。 掌柜之女,此時已經絕望,臨死之前的她后悔了。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決絕,一時沖動而已,可是她此時已經無能為力。 死神似乎已經降臨,自己的意識真在被黑洞吞噬一般,就快要失守,自己意識正要消失之時。 突然間,一股暖流入體,包裹著她的手臂,那種生命在流失的感覺消失了。 自己的手腕似乎已經不在流血,不過她卻已經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地上的一攤血跡,正是從她原本瘦小柔弱的身體中流出來的,可以說在晚一點等她靈魂離體就毫無辦法了,還好能挽救回來。 葉天仇感受著體內玄粒的抽離,直接被抽離了兩顆玄粒,也就等于自己少了兩萬快仇恨值,真是下了血本了。 估計也就自己會這么傻,對一個剛剛想殺自己的人如此仁慈。不過看著倒在血泊中白衣身影,面色蒼白如紙,便不在胡思亂想。 失血過多,看來得通知她掌柜了,掌柜并不是不愛她,只是希望 過的更好,或許方式不對,但是初衷絕對是好的。 不過他像老爹那樣的俗人,想攀龍附鳳也實屬情有可原,因為一個棧想開下去,身后若是沒有背景很難,她也許并不明白自己父親的苦心。 離歌那樣的人,居然能得如此貞潔女子的愛,可以說是一種幸福。 可惜了,他太過貪婪,若是他稍微有那么一點點,謙卑之心。憑借宗門之誼,道術、功法給你又何妨,甚至道戒都可以給你。 可他不是一個值得信任,值得同情的宗門師兄,不值得留他性命,葉天仇才果斷殺伐。 可沒想到他還有如此貞潔女子愿意為他拼命,甚至差點結果了自己,若不是自己無恥的威脅,恐怕真被她一刀下去,本源盾也是無用。 人現在是救了,可是怎么面對她醒來呢! 這還是個問題,總不能說我不想你死,哪也太假了。也不能說從此恩怨一筆勾銷,人家又沒讓你救,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況且葉天仇拉不下那個臉,怎么說她剛才也是想刺殺自己,而是還用了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十香軟經散,自己警惕性有待提高啊!似乎習慣了以前舉世無敵的心態,誰都殺不死我,誰都對我威脅不了我,這是病得改啊! 自己還是心太軟,把這個尚不知名掌柜女兒抱起來放到床上,看著地上的斑斑血跡,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