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房可壯氣得渾身顫抖。 但是,他卻拿這瘋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他借來的屯衛精銳都已經被人家繳械了,石柱土司的白桿兵也不把他這個御史放眼里。 現在,怎么辦呢? 他是不怕死,但是,讓他自己硬著脖子往刀口上蹭,他還真沒這勇氣。 好漢不吃眼前虧。 看樣子,只能去借更多的兵,把這瘋王給拿下再說了。 想到這里,他梗著脖子道:“王爺,說完了嗎?說完了,下官可要走了。” 走? 好啊。 朱器圾其實就是想打打這家伙的臉,讓這家伙羞得無地自容,趕緊滾蛋。 現在,臉也打了,這家伙也沒臉待下去了。 他當即撤回繡春刀,面無表情道:“好走,不送。” 房可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揮手道:“我們走。” 說完,他直接調轉馬頭,往城外奔去。 嘩啦,他帶來的衙役和那些屯衛精銳跟著跑個精光。 那速度,簡直就跟逃命一樣。 朱器圾看著這家伙的背影,臉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這家伙,到底哪邊的? 浙黨,應該不會為了弄他,自己來抓自己的私鹽吧? 難道,這家伙是東林! 第32章 原來是這幫瘋子 房可壯終于被氣跑了,朱器圾一看這家伙的身影走遠,便猛然回過頭來,對著躲白桿兵后面畏畏縮縮的曹光道冷哼道:“過來。” 曹光道渾身一顫,滿臉驚恐的走過來,拱手顫聲道:“王爺,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 沒有。 朱器圾冷冷的道:“這家伙,是你們請來唱戲的?” 他估計不是,但他就要這么說。 他就是要嚇唬嚇唬曹光道,讓曹光道老老實實把房可壯的底細說出來。 果然,曹光道聞言,嚇的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這家伙是出了名的清流,怎么可能是我們請來唱戲的呢。他在兩淮巡鹽的時候,把我們那邊鹽科提舉司的官員幾乎都禍害完了。” 嘿嘿,這家伙,被嚇得都說漏嘴了。 得,兩淮的海鹽也被浙黨控制了。 朱器圾假裝半信半疑道:“你的意思,他是東林?” 曹光道聞言,老老實實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什么叫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你跟我打官腔呢! 朱器圾立馬裝作癲狂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糊弄本王是吧!” 我。 哪敢啊! 曹光道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王爺,您有所不知,東林,分兩種的,真正的東林,也就那么多,這些親東林的清流,那才叫多呢。他們并不是東林,但是,一般是站東林那一邊的。所以,對于我們來說,他們可以說是東林,也可以說不是東林。” 原來是這么個意思。 朱器圾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他一個小小的都察院御史,這么跟你們作對,查完兩淮又查四川,你們,為什么不收拾他?” 曹光道無奈道:“我們也想收拾這家伙啊,但是,我們不敢隨意動手收拾他。” 朱器圾聞言,忍不住好奇道:“噢,這家伙后臺很硬嗎?” 后臺? 這種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不大好啊。 曹光道下意識想附耳低聲跟朱器圾秘語,一抬頭,卻發現,他壓根就夠不著馬上的朱器圾。 他伸著脖子,尷尬的道:“這個,王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朱器圾聞言,毫不猶豫的翻身下馬,讓范榮在庫房找了個安靜的房間,帶著曹光道走了進去。 他是真想知道,房可壯這家伙有什么來頭,搞得連浙黨都不敢輕易招惹。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房間之后,朱器圾便負手問道:“說,這家伙的后臺是誰。” 曹光道連忙低聲道:“這家伙可以說有后臺,也可以說沒后臺。” 踏馬的,這些官溜子說話,真無聊,老是喜歡故作高深。 朱器圾板著臉催促道:“別跟本王打官腔,直接說。” 曹光道嚇得,連忙解釋道:“他身后,是朝中那幫清流啊!我們之所以不敢收拾他,就是害怕朝中的清流群起而攻之。這幫清流,那基本上都是瘋子,而且還是瘋起來不要命的那種,一旦惹發了他們,那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他們一旦發瘋,我們就不是損失幾個官員那么簡單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一旦跟他們起了惡斗,真正的東林便會乘勢而起。” 原來是這樣。 這幫瘋子,還真有點不好惹啊,貌似,只有魏忠賢這種心狠手辣,無法無天之人,才能收拾他們。 天啟朝,什么清流,什么東林,魏忠賢不知道殺了多少,前前后后足足殺了兩年,才把這幫瘋子殺怕,殺退! 朱器圾聞言,不由陷入沉思。 原來是這幫瘋子。 他,好像惹了個大麻煩! 果然,曹光道一見他皺眉不語,便小心的提醒道:“王爺,您要小心啊,這幫家伙是最要面子的,您這般讓房可壯落了面子,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草的。 本王還真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