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菩提本無樹
張天陽和東方平兒心中一突,慌忙接過兩人,靠在石墩上面,匆忙探查下,發現他們渾身都是抓痕,傷痕中隱隱有綠光浮動,不過好在只是昏迷,這才稍微寬心。 司徒道明指著狄天風厲聲道“半個時辰前,在洞中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狄天風似笑非笑道“司徒道明你煉丹有一手,但是腦子有問題,沒親眼見到的事能亂說嗎?” “喲,你們好像還有一個弟子,不會是被妖獸吃了吧?哈哈!” “你……”司馬道明氣得渾身發抖,“同為神隕山脈一衣帶水的正派宗門,你不怕遭天譴嗎!” 張天陽和東方平兒大感不妙,難道趙小刀師兄已經…… 狄天風哈哈大笑幾聲,根本不搭理司馬道明,一揮手,卷起離火殿幾人,向遠處掠去,沉悶的聲音傳來“歐陽師妹,我們會有機會好好深入交流的,哈哈……!” 歐陽曼曼臉色冰冷,心中興起了一股殺意,等狄天風走遠后,臉色才舒緩了過來。 “司馬師兄,你這是?”歐陽曼曼關心道。 司馬道明聲音有些悲戚,說道“書生我沒大礙,只是可憐了趙小刀,他才突破練氣九層,前途一片光明,就這樣……” “難道?” “不錯,今日書生我攜東方師侄女、小刀和安小新到礦洞內探查,碰到一級妖獸群獨爪火蝠,剛想退回發現后路被推落的滾石堵住,拼殺之下,小刀師侄已然被妖獸撕毀。”司馬道明臉色沉痛。 “節哀吧,以后這樣的事不會少了。”歐陽曼曼安慰了幾句,帶著歐陽小蘭和趙小陌走了。 “師叔,我jiejie她怎么了?”東方平兒快急哭了。 “沒什么大礙,這是解毒丹和去疤痕的丹藥,用了之后不必擔心留下疤痕和隱患,去給他們用藥吧。”司馬道明遞給張天陽兩個瓶子。 祭出蒙古包,等東方平兒給好東方繡兒上好藥后,張天陽抱著安小新進了蒙古包,將欲要跟進來的小白虎拒之門外,才給這位師兄用藥。 小白虎在外面轉了幾圈,很是不開心,最后干脆臥在門口。 司馬道明沉默地看著四周,今日的探查路線極為有限,礦脈痕跡更是一絲都沒探查到,回去后絕對難以交差。 但是尋脈陣盤需要至少三人方能cao縱,現今已經折損一人,要是讓張天陽等人一塊去探查,那顯然不是他所愿。 交代張天陽等人不可輕舉妄動后,司馬道明直奔黑巖城而去,他剛才經過通訊珠給關裴匯報情況,但是對方給的回應是繼續探查,他必須當面向關裴解釋情況。 已近午后,溫度逐漸上升,許是過于炎熱,丘陵上一片靜謐,顯得極為祥和。 遠處寬大的礦洞口不時透出陣陣涼風,駐扎在丘陵上的各派弟子,在涼棚底下打著盹,涼風驅散了他們身上的熱氣。 本來安靜躺在張天陽懷中的小白虎,忽然站了起來,一陣小跑,來到洞口處,眼睛盯著里面。 “小月?你干嘛,里面危險,進去不得!”張天陽小跑過去,抱起了白虎,他能感到小白虎清澈的眼神中帶著渴望和些許不安。 里面危險!里面有好東西! 張天陽完全讀懂了小月的意思,可惜他是個戰五渣,好好安撫了一下小月后,張天陽回到涼棚,進到蒙古包后,發現東方繡兒已經醒了,不過她臉上裹著紗布,顯得像是個粽子。 對于自己的境遇,東方繡兒顯得無比平靜,她知道既然選擇修行,目前的遭遇不過是個小檻吧了。 “害怕嗎?”東方繡兒問張天陽。 張天陽灑然一笑,淡然道“何懼之有,天陽雖然平時顯得很是膽小,但是那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但是若真碰上生死劫難,絕不是畏懼之人。” “你心境不錯?”東方繡兒點頭道。 張天陽干脆裝x裝到底,平靜說道“在我老家,有高人把世間萬物看得都極為淡漠,有詩為證。”說罷他吟了一首禪詩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 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張天陽吟罷,緩緩閉上了眼睛,本來只是想裝一裝,但是在詠念的時候,隱隱有了些許感悟。丹田內,氣態靈嬰一陣顫動過后,面目更為清晰了。 張天陽本來尚有的一絲浮躁,轉瞬煙消云散,心境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些提高。 東方繡兒和東方平兒兩女美目園瞪,雖然她們不是太懂禪詩里面的意境,但是從詩歌自帶的禪意,讓她們心生敬意,心中隱隱有些感悟,特別是東方繡兒,在達到練氣大圓滿后,第一次隱晦摸到了筑基的門檻,回去好好體會后,必然大有收獲。 東方平兒歪著腦袋看著張天陽,這人越來越神秘了。 唯一不受影響的是小白虎,該吃吃,該睡睡,心中惦記的還是大洞內的飄逸出來的氣息。 司馬道明回來了,后面還跟了一個人,張瑟鈺,任務殿的執事。 求來增援人手后,他臉色好看了不少,他跟關裴講明情況,想要關裴多派些人手,關裴同意了,但是沒有直接指派人手,讓他自己找幫手。 好在司馬道明跟張瑟鈺關系不錯,只是跟她一說,張瑟鈺便答應了。 回到涼棚后,查問了一下幾人的傷情,發現沒有發生意外,司馬道明才放了心。 張瑟鈺查看了一下東方繡兒的傷痕,嬌笑道“東方師侄女,司馬師兄為了救你,受了傷,雖說沒什么大礙,但是精神總有些損失,你不想補償點什么?” 東方繡兒一愣之后,隱隱覺得不妙,都說這位張師姑喜歡說葷話,難不成? “不若以身相許怎么樣?司馬師兄至今未娶。”張瑟鈺嘴角含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