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歷史
“人間的大戰(zhàn)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林清圣輕聲問道。 蒼茫的泰山之上,云氣在大戰(zhàn)之中已經(jīng)全然盡去,一種雨后的清涼在泰山之上蕩漾開來,這大戰(zhàn)之后的迷離與清靜,動亂之后的喧囂。 林清圣看著眼前的景象,感覺這幾日還如同在迷幻之中,在神話時代降臨之后,人間就像是在另類的夢幻之中,只不過這夢幻無比的真實。 金色的真龍懸空,恐怖的真龍之氣像是滔天之水從九霄之上落下,那巨大的身軀遮天蔽日,落下巨大的陰影。 一雙龍眸落下像是審視著林清圣,像是巨大的山岳落在了林清圣的肩膀之上,這就是屬于天尊的力量,超越了人間容納極致的力量。 “這只不過是真正大戰(zhàn)的前戲罷了,就像是真正的大戰(zhàn)開始之前的動蕩罷了,你不會以為這種戰(zhàn)斗能夠稱得上大戰(zhàn)吧?” 數(shù)十位大羅金仙還是只是動蕩? 三十三重天億萬生靈染血,這只是動蕩? 林清圣忽然有些不知道什么算是真正戰(zhàn)爭,這就是真正位于超凡者世界巔峰之上的戰(zhàn)爭嗎? 席卷一切,無論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夠逃離的戰(zhàn)爭。 “那真正的戰(zhàn)爭是什么?”林清圣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問出這么一句話,他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cao控著人世間的一切。 只不過似乎他站著的位置太低了,以至于根本看不到這一局大棋。 “你應該知道。” 黑衣宰相的聲音緩緩地響起,似乎在提醒林清圣,這位枯瘦的僧人眼中除了那似乎要泯滅一切的殺氣,還有一種通透,像是看透一切的通透。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歷經(jīng)了滅絕一切的毀滅之后,滿身殺氣之后,才會有這種通透。 “是那發(fā)生在大荒的災難?” 林清圣并不是什么蠢人,他很快就聯(lián)想起來著所謂的大荒災難,那逼得無數(shù)種族都要強行入主人間的恐怖災難。 那是一場戰(zhàn)爭嗎? 誰與誰的戰(zhàn)爭? 竟然逼得這么多的種族全部從大荒逃出,這場戰(zhàn)爭的波及范圍必然廣到恐怖的地步。 按照黑衣國師所言,這還不是大荒之上所有想要逃離的種族,只是那浩如煙海的種族之中的很小的一部分,而更加的種族都被限制了。 “嗯?!?/br> 沒有什么夸獎,也沒有什么語氣的波動,黑衣和尚只是微微頷首。 但是這位枯瘦和尚眼中卻流露出一種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事情終于要發(fā)生了的神情。 而此時懸空在上的真龍,巨大的龍爪在虛空之上劃過,像是在青銅門面前放下了一個巨大的投影,無盡的星辰懸空,大地之上是一個無比浩大的世界。 大地之上的眾生渺小的就像是螞蟻,亦或者比螞蟻更加的描寫,在整個世界的中心之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通天徹地的巨大樹木,它抽出嫩綠色的枝芽。 那嫩綠的顏色像是要觸及天頂之上,很難想象這會有這么大的一棵樹,它的每一個枝葉之上都像是孕育著一個世界。 真龍低著頭看著那虛空之中巨大的樹木,道:“當建木通天之時,便是大荒大戰(zhàn)開始的時候?!?/br> 它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向往。 “那是建木?” 林清圣抬起頭看著那通天徹地的巨木,盡管知道它不過是一個虛無的影像,但是林清圣也依舊能夠感受到自己在建木之下的渺小。 一切的卑微感達到極處都不過于此。 林清圣曾經(jīng)在那遙遠的傳說之中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也僅僅是聽過而已,而此時他卻將見到了這通天的巨木。 但是這和那場橫跨整個大荒的戰(zhàn)爭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沒有等林清圣問出這個疑問,黑衣和尚那沙啞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建木?它有很多的名字,建木、通天樹、通天塔、世界樹,出現(xiàn)在古來無數(shù)的神話之中。但是少有人知道,很久之前它就生長在大荒之上,整個大荒接近無窮大的世界之中,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夠看到它,甚至在很多在大荒之下的世界之中也能能夠看你到它?!?/br> 說到這里,黑衣和尚頓了頓看著眼前的林清圣道:“這就是人間有著關(guān)于它的傳說的原因,因為這個世界之上,曾經(jīng)有人真正地看到過他。” 黑衣和尚像是在給林清圣普及著某些久遠的知識,這些知識在遙遠的歲月之中被時間沖淡在了歷史之中。 他話語之中的每一個字都似乎帶著歲月的沉淀感。 林清圣卻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他看著身邊這位八百年前的大明國師道:“我們?yōu)槭裁匆催@些,不應該將天地通截斷嗎?這樣大荒無論變成了什么模樣都不會波及到人間了不是嗎?” 聽到林清圣的說法,黑衣和尚聞言笑了笑道:“按照你這種說法,當初我就不應該打開天地通,那么也就沒有今日不是嗎?” 看著黑衣和尚的那帶著笑意的眼睛,林清圣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說。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這一場足以毀滅大荒的戰(zhàn)爭即將發(fā)生,但是還是打開了天地通? 黑衣和尚姚廣孝像是看透了林清圣的想法,他的眼中綻放著異樣的光輝,道:“遇事你所能產(chǎn)生的第一念頭不能是逃避,不然你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br> “所謂的戰(zhàn)爭躲避是沒有用處的,只有戰(zhàn)敗對方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和平?!?/br> 黑衣和尚像是在教導著自己的后輩一樣,讓林清圣不禁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自己這么做似乎是錯的。 可是避開戰(zhàn)爭不應該就是第一想法嗎? 林清圣緩緩開口問道:“所以國師你要打這場戰(zhàn)爭?” 黑衣和尚聞言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是我說要打,而是在很久之前,一切就已經(jīng)早早地被算好了,現(xiàn)在的一切不過是做當初做好計劃的事情罷了。” “這一戰(zhàn)一旦避退,那么下一個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的便是人間了,而那個時候人間連像樣的反抗之力都做不到,老虎不會因為到了你家門口看到你家門口關(guān)著門就放棄吃了你,它會想盡一切的辦法吃掉你?!?/br> 說到這里,枯瘦的黑衣僧人斬釘截鐵地道:“所以這一戰(zhàn)必須要打。” “和尚我記得自己給你說過,人間的力量不止比大荒弱,至少這一世是這樣的?!?/br> 說著枯瘦的黑衣和尚抬起了頭,目光之中帶著一種悠遠的回憶感。 “想要聽一段故事嗎?” 林清圣很想說自己現(xiàn)在根本沒有想聽故事的想法,但是面對眼前的這位,他最終沒有說出這么一句話。 枯瘦的黑衣和尚自顧自地說道:“很久之前,大荒有著一次恐怖的戰(zhàn)爭席卷整個大荒,所有大荒之中的種族都陷入了這一場大戰(zhàn)之中,沒有人能夠例外。” 泰山之上的空氣似乎都隨著黑衣和尚的聲音,變得凝滯起來,一種黑云壓城的感覺出現(xiàn)在林清圣的心頭。 林清圣知道這說的是什么,萬族之戰(zhàn),這是久遠歲月之中最讓人熟知的一場戰(zhàn)爭,但是為什么要講這個? 林清圣看著眼前的黑衣和尚,黑衣和尚依舊自言自語一般地道: “這場戰(zhàn)爭后來又被稱為萬族大戰(zhàn),僅次于后來的天傾之戰(zhàn),這場戰(zhàn)爭打到最后各族已經(jīng)是傾盡了自己全部力量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停手余地了?!?/br> “你能夠想象整個大荒,建木之上瞭望,全部是尸體的景象嗎?” “那場戰(zhàn)爭就達到了那種地步。” 林清圣最終聞言道:“最終大荒各族被重創(chuàng)嗎?” 如果戰(zhàn)爭無法收手,那么必然是兩敗俱傷。 黑衣和尚詫異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林清圣道:“沒有,這戰(zhàn)爭的結(jié)局你應該知道,人族在這場戰(zhàn)爭之中登頂萬族之巔,成為了大荒的主宰。” “那個焦灼的時候,有一個人人族橫空出世,他鎮(zhèn)壓諸天萬族,以絕對的力量結(jié)束了那場戰(zhàn)爭,確立人族傲立諸天萬族之巔的地位?!?/br> 林清圣驚了驚,道:“一個人?” “那是第一位人皇?” 林清圣猜測道,他能夠想到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就是人皇了。 黑衣和尚搖了搖頭,帶著感嘆的語氣道:“不是,那是第一位巫。” “很難想象世界之上會有那么強大的人,他真正的走到了超凡者的盡頭,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永享天地之自在。他鎮(zhèn)壓了諸天萬族,徹底地確立人族萬族之巔的地位?!?/br> “而后來,他卻沒有留在大荒,而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生活的世界,自此這片土地開始擁有了神秘的力量,幾乎不可以被磨滅的力量?!?/br> “您說的是人間?” 林清圣第一瞬間就回過神來,他記得那位刑天族人說過,祖星之上有著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庇護這方世界。 這原來是因為有著一位恐怖存在在人間嗎? 黑衣和尚點了點頭道:“自然是人間,本來那位超脫者或許會一直呆在人間,但是在萬族之戰(zhàn)后再次爆發(fā)了一場恐怖到了極致的戰(zhàn)爭——天傾之戰(zhàn)?!?/br> “天傾之戰(zhàn)?” 林清圣聽過萬族之戰(zhàn),但是天傾之戰(zhàn)還是第一聽到。 黑衣還是解釋道:“這一場戰(zhàn)爭是一場入侵的戰(zhàn)爭,如果說起這一場戰(zhàn)爭,那么就不得不說起建木了,建木是一顆很神奇的樹木?!?/br> “它的根部扎根在大荒之下的渺小世界,而它的枝葉之上則是孕育著自己的世界,而它的樹干則直通大荒之上?!?/br> “在建木誕生之后,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建木一直都在不斷地生長?!?/br> “那一天大荒之上建木突破了大荒的極致,連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這個世界強大的到了極致,他們其中最弱小的生靈也有著天尊級別的力量,且沒有什么神志。” “于是一場真正的戰(zhàn)爭在這里開始了?!?/br> “那是僅次于萬族大戰(zhàn)的戰(zhàn)爭,最終是那位超脫者驅(qū)逐了這些人,但是即便是那位超脫者也很難打入另一方世界,所以就必須有人駐守在兩個世界的入口,并且為了防止建木接通其他入口,建木被斬斷了?!?/br> 說到這里,黑衣和尚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光華,他冷聲道:“但是我們怎么能夠一直的防御?” “所以有了今日。” “天傾之戰(zhàn)再次降臨大荒的時候,就是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的時候。” “一切都是局,一個無數(shù)年的布局?!?/br> “無數(shù)站在這個世界頂峰之上的人布局萬古,又怎么會因為你一句話結(jié)束呢?” “這場戰(zhàn)爭非打不可。” 林清圣這一刻似乎看到了那盤大局,整個天地無數(shù)生靈換一場萬世太平的一局。 ……… 與此同時,在東南的平原之上,長風吹過空蕩的曠野,壓低了野草。 莫斯卡和蘇溪走在田間的路上,有著一種山野隱士的味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溪抬起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黑色衣衫,一種淡漠眾生的勢。 “先生?”蘇溪下意識地開口道。 此時,莫斯卡也抬起了頭,瞳孔猛然一縮。 真的是這位,果然這位應該一直知道他們在找他,“凡有念,必被知”又豈是虛言。 那道身著黑衣身影緩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蘇溪。 “你一直在找我不是嗎?” 蘇溪呆了呆道:“先生早就知道了?” 文證明站起身你來,點了點頭道:“從你開始找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了。” 說著文征明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道:“最近倒是進步不少。” 蘇溪回過神來,道:“那先生是故意不見我的嗎?” “是的,因為時間還遠遠不到時候。” 文征明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了。 “不到時候?” 蘇溪有些疑惑地問道,便是一邊的莫斯卡也若有所思。 莫斯卡知道這位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既然這么說,那么一定有著原因。 但是為什么還不到時候? “有些事情是早早算好的,不過是現(xiàn)在才發(fā)生罷了。” 文征明抬了抬頭,輕聲道:“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處理的,你們不必再找我了,如果有疑惑,那么就去泰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