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仲夏日之夢(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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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驚喜。與這一天的耐心相比,他對期末考試的態度簡直稱得上迫不及待,恨不得今晚直接考試,明天就開始過暑假。反正期末考試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挑戰。 好不容易熬過了周五的夜晚。天空剛剛褪去朝霞,變得透藍的時候他就從宿舍樓里跑了出來。山坡上芳草萋萋,黎明的空氣干凈到沁人心脾。碧藍的湖面沒有一點風絲,靜得一望無際。那些停泊在湖港里的帆船也全都排得整整齊齊的,睡著似的一動不動。忽然間,一只水鳥拍打著炫目的銀翅從湖面上飛起,在半空中滑翔一段后,落進山峽一角的森林。他感到自己的心也像那只水鳥一樣,拍打著翅膀朝她飛去。 這種被自然勾起的感性消退以后,他的胸中漸次燃燒起蓬勃激昂的熱情。那一刻,他感到自己可以為她一擲千金,為她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去跟別人決斗,或者吞槍自殺,或者跳懸崖、臥鐵軌……而且不需要她開口,他就是想為她這么做。當然這么做的目的不是真的要去死,而是因為他的愛情正處在全盛時期。這使得他不顧一切地想要向她表達,用盡一切手段向她表達:一個處在愛情的全盛時期的男人,他可以為他的愛侶獻出所有。 所有——時間、金錢、身體、情感、生命、靈魂……所有的一切統統都可以給她,他希望她拿走他的全部,全部的全部。 開門的瞬間她就跳到他的身上來。他抱著她凌空轉了一圈,倒在沙發上,連澡都沒洗就直接在沙發上做了一次。回到房間后又連續做了叁次。他本來想做完兩次就陪她去做飯,但她好像也給他的激情傳染了似的,全然不見平常的羞澀,甚至還要一反常態地主動誘惑他、挑撥他。相較于平常他對她的索求,今天更多的是她在索求他。不管他是不是在插她,不管她還能不能說話,都只是一個勁地向他索要擁抱和親吻。當然,要的最多的還是他的jiba,宮口一個勁地吸,逼rou一個勁地絞,腿都給cao軟了還硬要纏著他的腰不放他走。 所以他順著她的意,不知疲倦地一直做了下去,直到兩人都完全忘了時間,徹底沉溺于愛欲當中。終于,她動不了了。于是他就讓她把腦袋靠在肩膀上,聽他詳述暑假的安排。 她可能真的做累了,他說了許多以為她應當會為之高興的事情,她也只是默不吭聲地聽著,好像很疲憊似的微微點頭。說實在的,這樣的反應讓他產生出一些不滿。不過,那確實只是一些而已。尤其當她發現他不知什么時候停止說話,靜靜注視著她的時候,便沖他莞爾一笑,又把手兒沿著胸膛的中線,滿懷愛意地撫摸他的脖頸與下頜。頃刻間,他立馬又體會到仿佛在愛河中暢游般的幸福。他們彼此都像對方眷戀著自己一樣眷戀對方,他毫不懷疑這一點。然而,直到他問她是不是已經把他們的事告訴了母親,她卻突然毫無征兆地皺起鼻子,然后猛地埋下臉。他追著她的臉盯望下去,才發現她在竭力隱忍著淚水。 “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顫栗著單薄的后背,過了好一會才從喉嚨里擠出一點聲音,是飽含歉疚的聲音: “我、我沒敢說……我怕mama不同意……” 他感到好笑,同時也覺得莫名地放松。原來她憂心忡忡的緣由竟然如此簡單。跟他做了那么多次,她還是一個畏懼母親威嚴的小姑娘呢。 “沒事的,不用哭?!?/br> 他輕拍她的后背,把下頜擱在她柔軟豐茂的頭發上安撫她: “我去說,嗯?我下周考完試就過來,請你和mama吃晚餐。晚餐的時候說,好嗎?” 她倚在他的胸前點頭,淚水卻仍自涌出眼眶。他也不再言語,就這么抱著她給她哭,因為他隱約感覺到她似乎還有什么別的傷心事。他的本意是為了能讓她將心中的郁悶統統發泄出來,然而隨著眼淚淌落,她不僅沒有宣泄后的松快,反倒愈發地籠罩在一種憂郁之下。他實在是沒有哄女孩的經驗,好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也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她自己把眼淚擦拭干凈,又像往常那樣仰起面龐沖他笑了。 下午離開的時候,她提出要跟他一起去車站。她知道他不喜歡送別,所以她不是去送他,就當是跟他散步到車站去,問他可不可以。 他確實不怎么喜歡送別。倒不是因為會覺得難受,恰恰相反,哪怕跟再親密的親人或者友人分別,這件事也無法使他產生出應有的感觸。說不清是因為家庭問題還是教育的緣故,抑或二者皆有,總之他從很小的年紀就意識到,自己較之旁人似乎更加不易動容。說白了,就是冷漠無情。他對與自身沒有利害關系的事情通常毫不關心,也提不起興趣做出關心的樣子,所以尤其討厭這種需要表現出恰當的情感,而他又沒有這種情感可以表現的場合。 不過,這終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她非要送的話就讓她送好了。就像她說的那樣,只當是兩人一起散步到車站,輕松隨意地道個別就好。其實本來也用不著傷懷,反正過不了幾天就又能見上面。而且往遠處想,未來一整個假期都可以形影不離,那今天的分別就更沒什么好難受的了。 從她的家到車站這條路上,他發生過許多倒霉的事情。中暑、淋雨,可以說除開遇見她幾乎就沒有一件順心事。她原本是默默無言地伴隨在身側,可是聽他無意中提起這些經歷,忽然又一展笑顏。不知怎么回事,這張笑臉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別扭。當然他絕非不喜歡她的笑,只是因為方才的憂郁并沒有從她的眼中消失。那憂郁也像是飄浮在愛河中的一葉白帆——時而沉沒,時而浮現,時而變成虛無的一點,叫人難以忽視。照理說,他覺得在這樣的情緒下應當笑不出來。但她還是笑了,甚至笑得很真摯。他簡直感到說不出的奇怪。 不過,他們終究還是抵達了目的地。列車也像往常一樣準時進站了。她目送他,胳膊有一瞬間想要抬起來,然而,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跌落下去。他停住腳步,折回去,向她要一個送別的吻。 像他們這樣的年輕情侶,在車站吻別絕不是什么稀奇事??墒潜娔款ヮブ?,她摟住脖子主動親吻他的嘴唇,這就實在不能說是狀若平常。他其實很想再仔細地看看她、問問她,但是列車眼看著就要啟動,所以他不得不像掙脫某種束縛似的離開她的吻。他猛一下跳進車門里,緊接著,后頭又跳上來幾個遲到的乘客,把他夾在還沒找著座位的人群中間。車門刷一下就關上了,他感到自己給車廂帶著運動起來,而人群還在艱難緩慢地向前挪騰著。他拼命躲開他們,想找一扇能看得見她的窗戶,可是等找到窗戶的時候,車窗外已經不再是車站的風景了。 首發: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