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如果以前有人說會出現(xiàn)這樣的戰(zhàn)事,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在說夢話。 但現(xiàn)在這樣的戰(zhàn)事卻真實的在眼前上演。 那三個標長及其麾下的一百五十個斥候之震驚,可想而知。 三個標長在得到一名蚍蜉義從的通知后,迅速聚集在一起,商議了一陣,然后覺得這樣壯觀的事情,不去摻和一下確實有點遺憾。 而且黃昏很尊重他們的立場。 知道他們是靳榮的人,所以是讓人過來用商量的口吻說,而不是直接命令。 作為主帥,黃昏是可以命令他們的。 而且他們還不敢違抗。 但黃昏就因為他們的靳榮的人,所以是用商量的口吻,還許之以升官發(fā)財?shù)闹Z,人都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們被這個戰(zhàn)果打動了。 接下來的戰(zhàn)事,只怕也會是這個結(jié)局,不去說戰(zhàn)功的事情,僅僅是參與這場戰(zhàn)事,很有可能青史留名——畢竟就算加上己方一百五十人,也不過兩百來人。 兩百來人硬撼敵軍三萬人,不能青史留名? 于是三標斥候暫時放棄了立場——反正靳榮那邊也可以解釋,畢竟主帥的命令,我們不能不聽,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都大了好多好多級了。 三標斥候,進入戰(zhàn)場! 另一邊,黑夜降臨,天地間一片漆黑,泰山號周圍,燃起了一團團的火焰——這是為了發(fā)現(xiàn)敵軍夜襲,所以在周圍三百米范圍內(nèi),大量設置火堆,方便發(fā)現(xiàn)敵軍身影。 這樣做也有個弊端。 暴露了己方的位置。 但黃昏不相信在經(jīng)過白日的屠戮后,敵軍還敢在軍心崩潰的情況下來夜襲,如果先鋒大將真的做到了這一點,那他可以躋身名將之列。 黃昏在車下,用幾塊石頭堆了個簡陋的桌子,簡單的吃著晚餐,其他蚍蜉義從就沒他這么愜意,因為畢竟還在戰(zhàn)場,要隨時準備戰(zhàn)斗,所以大多在車上就餐,以便能最快的進入戰(zhàn)斗崗位。 阿如溫查斯按刀在側(cè)。 看著眼前這個慢條斯理的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的男人,阿如溫查斯的眼神分外閃亮,她從沒想到過,眼前這個讀書人,能打造出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一場戰(zhàn)事。 這不是英雄,那什么是英雄。 嗯,對于大明而言是英雄,但對于亦力把里,卻是死神的噩夢。 一如當年白起對六國。 女人么……誰不愛英雄,也許以前對黃昏的感情比較懵懂,那么現(xiàn)在,阿如溫查斯對黃昏的感情,那就是發(fā)自靈魂內(nèi)心的仰慕和愛。 是從rou體到心靈,再從心靈到rou體的接受和仰慕。 黃昏胃口不好。 雖然己方已經(jīng)簡單清掃了一下,泰山號周圍幾乎沒有尸首,但是遠處還有,是以整個空氣里都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也就喝酒能壓一下。 阿如溫查斯忽然轉(zhuǎn)投看向遠處的黑暗里,輕聲道:“有動靜。” 黃昏不在意,“估摸是那些感情好的人,在尋找袍澤的尸首,這些事不用在意,就算他們來夜襲,弓箭的射程之外,咱們就已經(jīng)上車了。” 阿如溫查斯嗯嗯點頭。 黃昏想的沒錯,亦力把里先鋒部隊確實沒有整合起來夜襲,因為軍心已經(jīng)散了,但阿如溫查斯敏銳的嗅覺也沒錯,確實有人在給袍澤收尸。 又不僅僅是如此。 有三騎在夜色里踏著黃沙塵埃,緩緩走向遠處火光里的泰山號,他們沒有披甲,也沒有掛劍,就這么赤手空拳的走在黑暗里,安靜而又喧鬧。 安靜的氣氛。 喧鬧的是內(nèi)心,猶如鼓擂。 周遭是一片黑暗。 遠處是一片光明。 但騎馬而行的三人,卻覺得身處的黑暗才是令人心安的地方,遠處的光明,卻像是地獄的深遠,尤其是那頭靜靜臥在光明里的鋼鐵怪獸,更像是一頭地獄惡魔在蟄伏。 一旦驚醒,又會是一場無情的屠戮。 但沒辦法。 他們必須去,為了活命,就必須去。 因為他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噠噠的馬蹄聲在黑暗里很清晰,在空氣里傳蕩,也一聲一聲的敲在三個騎士的心中,惴惴不安,而越是靠近那團光明,越是如此。 不過…… 當他們靠近時,看見那個依然在喝酒的大明妖臣,以及在旁邊按刀而立的女子時,三人松了口氣,還好,沒有想象中的一靠近便是鋼鐵巨獸黑洞洞的槍口和炮口。 在走入火堆范圍后,三名騎士勒馬停下。 這是表達態(tài)度。 就像猛獸一樣,都有自己的勢力范圍,你一旦踏入,就會引發(fā)它的攻擊,眼前這頭鋼鐵怪獸,恐怕周圍的火堆,就是它能容忍的范圍。 一名騎士大聲喊道:“使臣求見黃帥!” 姿態(tài)很低。 第1197章 服了沒? 黃昏側(cè)首,看了看遠處火堆里的三個人,沒聽清楚他們說的什么話——這是今天被火炮炸耳的后遺癥,現(xiàn)在腦袋都還有點嗡嗡的。 看向阿如溫查斯,阿如溫查斯咳嗽一聲,“對面派使臣求見你。” 黃昏起身,對那三個人招了招手。 阿如溫查斯有些緊張。 黃昏笑著拍了拍她肩膀,“別擔心,他們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