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黃昏點點頭,正欲話幾句,卻發(fā)現(xiàn)西院的廂房都打開了,十一個西域家姬全部站在門口,盯著這邊,而且黃昏篤信,她們在看娑秋娜,而不是自己。 更詭異的是,能感受到她們目光中那近乎崇拜的熾熱。 這是什么狀況? 娑秋娜就算是長得最美的,也不至于如此。 娑秋娜很聰慧,發(fā)現(xiàn)了黃昏的疑惑,沒有解釋,落落大方的道:“大官人是看上誰了嗎,要不我去給你問問,看她愿不愿意跟大官人走,還是就在西院?” 西域女子,端的是開放! 實際上這些西域家姬明白,要想在大明好好活下去,迎合大官人是唯一的途徑。 黃昏滿是尷尬。 “沒有沒有,就是月明星稀,有點睡不著,隨意走走,看看你們習不習慣,畢竟不遠萬里從不花剌那邊過來,不適應(yīng)也是很正常的?!?/br> 不花剌是賽哈智的故鄉(xiāng),黃昏以為她們也是不花剌的人。 但話出口就后悔了,這個時候你矜持個什么毛啊。 娑秋娜捉狹的笑。 黃昏被盯得不好意思,正欲溜之大吉,卻見娑秋娜眉眼間都是月色下的精靈,笑瞇瞇的說,“天氣熱,也睡不著,大官人若是不擔心夫人,不嫌棄我的話,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黃府很大。 廊橋棧道之間,月下散步還是可以的。 黃昏故作鎮(zhèn)定的嗯了聲。 難道這娑秋娜是個浪女? 覺得在廂房里沒意思,要和自己去涼亭荷塘邊沐月來一場盤腸大戰(zhàn)? 中亞女子開放若斯? 我喜歡! 點頭,“走走罷。” 娑秋娜于是側(cè)首對身畔的那個女子說了幾句,那女子像被蜜蜂蟄了一下,神色激動,嗚哩哇啦一長串,甚至還揉著自己的胸摸著自己的屁股,對黃昏撩了起來…… 黃昏一臉懵逼。 她的意思是……她胸很大,她臀很翹,她可以陪我睡? 什么狀況? 但是—— 黃昏敏銳的在這女子的話中聽清楚了兩個發(fā)音:一個是埃米爾,一個是娑秋娜。 什么鬼? 身處在十五世紀初的大明王朝,黃昏太明白埃米爾這個發(fā)音的意味了:埃米爾是突厥用過的一個貴族稱號,其詞來源于阿拉伯語,原意為“受命的人”、“掌權(quán)者”,伊斯蘭教國家對上層統(tǒng)治者、王公、軍事長官的稱號。 隔壁西域那邊有個龐大帝國,差點和大明打了一場世紀之戰(zhàn),叫帖木兒帝國,而帖木兒帝國的汗就叫埃米爾帖木兒。 難道…… 娑秋娜是帖木兒家族的人? 黃昏不動聲色。 第283章 催眠 夏夜,明月皎皎,微風習習。 風很小。 能吹動人的長發(fā),也勉強能承載一些夢。 府邸之中兩座池塘里,青蓮沐浴在夜色之下,搖曳多姿,青蛙的叫聲偶有三兩,讓人心情沒來由的平添躁動。 亭橋棧道間,并肩而行。 丫鬟、小廝都已入睡,在這寂寞的夜里,孤男寡女并肩漫步,很是浪漫。 而且曖昧。 鼻間傳來幽幽女子體香。 倒是奇怪。 竟然沒有體味。 讓黃昏沒來由的想起了過往。 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讀高中的時候,認識了個初二的學(xué)妹,他住校,學(xué)妹通校,偶爾翻墻出去相約,也不去什么酒吧網(wǎng)吧,就是這么安靜的走在大街上。 冬日里,學(xué)妹手捧奶茶。 夏日里,學(xué)妹手捧冰淇淋。 很是簡單。 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 馬路很寬。 但兩個人總是偶爾不經(jīng)意間撞肩在一起,黃昏也會找各種機會,和學(xué)妹發(fā)生言語不可描述的微妙接觸,最喜那種,胳膊碰觸學(xué)妹青梅的朦朧感覺。 很是青春。 只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人說了再見之后,走在路上,發(fā)現(xiàn)她再也不見了。 于是都成了最美的回憶。 此刻和娑秋娜走在涼亭棧道間,不知道是棧道太窄,還是娑秋娜自小習慣的民風,絲毫沒有大明女子的矜持,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和黃昏撞肩。 娑秋娜有些奇怪,不明白年輕大官人為何忽然沒了聲音,輕聲問道:“大官人?” 黃昏恍然驚醒。 咳嗽了一聲,“見諒,想起了一些過往。” 娑秋娜撇嘴偷笑,旋即道:“她很美吧?” 黃昏不自覺的道:“不是很美,怎么說呢,眼睛也不大,皮膚也不白,臉蛋也不是錐子,是那種……總之是那種很清純的感覺。” 旋即恍然,搖頭自嘲道:“說這些作甚?!?/br> 青春期一場愛情和友誼之間的懵懂而已。 娑秋娜眼睛卻聽亮了。 自來到大明入住黃府之后,知道大官人是大明重臣,既然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應(yīng)該是走路顫顫巍巍的老頭兒,哪里知曉竟然是未及冠的青年。 是以一直對大官人好奇。 現(xiàn)在聽大官人說過往的青春女孩兒,逗留在他心間是那份清純,留戀的是別樣朦朧美,而不是青春sao動里對女人rou體的渴望,這一點讓她對大官人刮目相看。 不是以貌取人的男人。 挺好。 于是樂道:“你知道先前烏爾莎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