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生活本來就是這樣,平平淡淡,偶爾加點鹽,就會很甜。 上前,坐在徐妙錦身邊,“錦jiejie,睡了罷。” 徐妙錦又嗯了一聲。 沒有動。 黃昏硬起頭皮,“我為錦jiejie寬衣?” 徐妙錦輕顫了一下。 不做聲。 黃昏于是準(zhǔn)備動手,徐妙錦忽然輕聲道:“把紅燭吹滅——把燈關(guān)了吧。” 羞。 黃昏很是無奈啊。 其實……有燈更有情調(diào),那才是視覺與觸覺的美好交融,不過也理解,第一次嘛,大家都還很含蓄,關(guān)燈后才能更好發(fā)揮。 于是去關(guān)了燈。 回到床前,還好,不用單手解胸罩,這個時候的大明,大多用的抹胸,也有用肚兜的,但抹胸更流行。 終于到了最為美好的時光。 其實這個時候,黃昏的心里很空白,以往腦海里復(fù)習(xí)了無數(shù)遍的島國愛情動作片,此刻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是遵循本能。 知道徐妙錦很美,但那是容貌。 知道徐妙錦的身材很好,但都只是目視,今夜,此刻,黃昏終于可以零距離的感受那種美好,于是無數(shù)詞語都變得蒼白起來。 婚房外,燈火通明。 整個世界一片安靜。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又有小船蕩漾劃碧波,一江春水向東流。 一幅美好畫卷徐徐展開。 桃花源記: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yè),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shù)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fù)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 從此君王不早朝! …… …… 主院離婚房不遠的偏房里,緋春縮在被窩里,捂著耳朵,她知道婚房內(nèi)正在或者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緋春比徐妙錦年紀(jì)小,但在這方面緋春更熟。 所以她什么也不想聽。 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心里有些酸。 …… …… 偏院里住著吳溥一家。 吳與弼坐在書桌前,頭上便是黃昏哥哥為他安裝的電燈,燈火明亮。 吳與弼埋首看書。 崇仁理學(xué)家吳與弼,沒有被黃昏交代的事情耽誤,標(biāo)音法的字典要做,理學(xué)也不放棄,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大步走在路上。 …… …… 大內(nèi),朱棣和徐皇后相對而坐,但說家事,最終朱棣憂心忡忡的說,你且歇著罷,我今夜回乾清宮,老二老三大概率追不上梅殷,福建那邊恐怕會出大事,我得早做準(zhǔn)備。 說完匆匆而去。 徐皇后看著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 想為妹夫說情,又不敢。 只可惜要苦了三妹。 …… …… 黑暗之中,有個老婦人,不知道用的什么辦法,竟然爬到了房子最高處的屋脊上,喝著酒,吹著風(fēng),望著繁華應(yīng)天,輕聲哼著古老的歌謠。 老婦人垂垂老矣。 笑著說了句,李景隆啊李景隆,你就是條狗。 死狗。 如此好的良機,只要你今日帥兵去往清涼山巔,不求多少兵力,哪怕只有你的府兵,也能讓朱棣飲恨山巔,屆時梅殷帶著朱文圭進入紫禁城,便是建文正統(tǒng)。 那時候,沒人敢追究你開金川門的事。 因為你有擁立之功。 可惜…… 你李景隆終究是條怕死的狗。 但是,梅殷跑了。 你以為朱棣就會想不到這一層,他還會信任你,不信走著瞧,我劉莫邪在黃泉路上稍微耽擱些時日,就能見著你這條狗。 想到這劉莫邪笑了。 李景隆該死! 當(dāng)下也好,雖然沒有達到最美好的目的,但至少朱文圭離開了應(yīng)天,去往建文舊臣掌控的福建,還大明正統(tǒng)就有希望。 院門忽然被人粗魯?shù)淖查_。 一群錦衣衛(wèi)沖了進來。 劉莫邪知道自己的時間道了,也不懼怕,她這個年紀(jì)的人哪還怕死呢。 側(cè)首看向國子監(jiān)方向。 目光失落。 都是那個黃昏,都是徐輝祖,若是沒有他倆,朱棣已經(jīng)死了。 卻見國子監(jiān)方向有個地方燈火通明。 很亮。 應(yīng)該也很喜慶吧。 第221章 做秀 今夜是那個青年的大婚之日,也可能是他最后的時光,明日朱棣就會追究杜金明的事情,小郎君啊,今夜春宵,明日斷頭。 怨不得別人啊。 劉莫邪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老眼流出濁淚。 輕聲道了句,為帝王而謀,我們是同道人,亦皆是可憐人。 話落,人落。 劉莫邪從屋頂上滾了下去,落地之前,氣絕已死。 …… …… 食髓知味。 有些東西是銘刻在生物靈魂里面的,和煙酒毒品一樣,讓人從生理和心理上都上癮,比如男女之前的那點事,就是如此。 黃昏年輕,氣盛。 養(yǎng)兵十七年,終于等來今日。 且是如此美好的徐妙錦。 一夜絕不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