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心病還需心藥醫
第三百四十二章 心病還需心藥醫 “大哥,最近是真忙啊!”范仲岐感嘆道。 這一句,簡直明知故問,只教陳月娥白了他一眼。 可她總要給未婚夫些許薄面,便淡淡的‘嗯’了一聲,又投身進試婚紗的喜悅中。 本想,從陳月娥的口中,探聽些許消息,眼下確是行不通了,便趕忙換了一張笑臉,與她一起投身進試婚紗的喜悅中。 誰叫他,自己上趕著,非她不娶! 與此同時,春姨娘越發的沉默寡言。 無論小丫頭說什么,主子都無任何反應,只教小丫頭急得又跑到老太太跟前。 雖說,總來傳消息,可主子如今的樣子著實下人。 眼觀滿府,唯有求助老太太。 老太太略一思索,吩咐道:“靈兒,你去一趟吧。”她頓了一頓,“春姨娘,得的是心病。” “心病?”白靈擰眉問道。 老太太點了點頭,又囑托了幾句后,只教白靈心下了然。 心病自是心藥醫! 小丫頭的一來二去,老太太又囑咐了一番,白靈只好走馬上任! 甫一見到春姨娘,已有心理準備的白靈著實被嚇了一跳。 她繞過碎裂不堪的珠寶首飾,行至春姨娘的跟前。 眼前的人,哪里還是春姨娘,簡直比府里的粗使婆子都要憔悴幾倍。 幾日的光景便被磋磨得人不像人,怪不得小丫頭迫不及待的求助老太太。 當白靈將春姨娘的手放進掌心時,輕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 這一句,只教她暗淡的神情下目光一閃而過。 “嫁做人婦,卻不能失了自己。”話到此處,白靈淡淡一笑,“春姨娘......” 她趕忙改口,“春蘭,你自是見過我是如何嫁進的范家,又如何火燒喜房。” 隨后,白靈娓娓道來,訴說著,自她嫁入范家以來的種種遭遇。 對比眼前的春姨娘,好似有了共同的話題。 老太太將她扔進佛堂時,還是春蘭將小菊送到她的跟前。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春蘭與小菊搖身一變,變成了這府里的姨太太。 只不過,小菊是幸運的,可她的幸運也只存在表面上。 菊姨娘心里的苦,唯有白靈知曉。 不妨攤開來,與春姨娘說上一說。 “春蘭,你是府里的老人,三少爺的為人,你自是明白。”她頓了一頓,“你覺得,三少爺對菊姨娘如何?” 春姨娘兀自的搖了搖頭,未發一語。 三少爺的為人,她自是心知,可小菊的命卻比她好上幾倍。 只是,心里的苦卻無處訴,哪怕四少奶奶在跟前。 白靈仿若未察覺,繼續說著。 如今,三少爺對菊姨娘的好,都是她自己拼來的。 每當三少爺對菊姨娘甩臉色時,她都笑呵呵的接住,總之在三少爺的面前,她永遠是一副笑模樣。 直到將三少爺的心捂暖,她仍舊笑容以待。 雖說,菊姨娘的遭遇與春姨娘不一般。 可菊姨娘不畏逆來順受,好似當初的四少奶奶。 倘若,那日范仲岐逼迫之時,春姨娘奮起反抗,如今自是一番新天地。 撕破了臉,大不了她還是個下人。 現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想做個下人,卻沒那么簡單了。 悔不當初,又有何用? 一切已經不能從頭再來! 恰在此時,白靈甩出一句,“春蘭,誰能無錯?” 她攤了攤手,“你真想如大少奶奶一般嗎?” 這一句,只教春姨娘渾身一哆嗦,大少奶奶瘋了的事情,哪怕煩事纏身,她自有耳聞。 若是真到了那時,大姨娘與二少爺,未必如老太太的善心。 就算大少奶奶已經瘋了,可老太太卻給了她體面。 府里的人,不準提大少奶奶一個‘不好’的字眼,更不能牽扯范博越。 而下人們,若是敢欺辱大少奶奶,老太太那一關便過不去。 自顧不暇的大姨娘與二少爺哪有老太太的那副氣勢。 再如此發展下去,春姨娘實在不敢想,她所求的哪點活命的機會,會不會兌現? 那可是,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才換來的。 二少爺會不會....... 想到此,她拼命的搖著頭,無聲的淚水翻滾而下,打濕了她單薄的衣衫。 她怎么糊涂到,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個無情的人身上? 突然,她仰天長嘆,“傻啊!”話落,眼淚爭先恐后的滴落到手背上,順流而下,衣衫已被全部浸透。 “給春姨娘換身干凈的衣服。”白靈吩咐道。 小丫頭趕忙去柜子里尋衣服。 就在她打開柜子的剎那,那一柜子的華衣貴服,卻被撕扯得破爛不堪,只教小丫頭嚇得,用力甩上衣柜的門。 “四少奶奶,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沒有了。”小丫頭說道。 白靈沉默半響,“去把你的衣服取一套過來。” 小丫頭指著自己,不解的問道:“我?” 白靈點頭,催促道:“快去吧!” “是!” 稍許,小丫頭便捧著一身干凈的衣服進來,恭敬的立于主子跟前。 “侍候春姨娘沐浴!”白靈又吩咐道。 隨著這一聲,春姨娘猛然抬頭,緊緊的環抱住自己。 白靈輕輕地撫著她的后背,又輕聲漫語的安慰了一番,才令春姨娘放松了警惕。 許是‘你也想成為大少奶奶’這一句,春姨娘很是配合的沐浴更衣。 就連她滿背的傷痕,在小丫頭的面前,也不再遮掩。 而小丫頭卻扭過頭,默默的擦了擦眼角的淚。 白靈又吩咐了幾聲,小丫頭跑得比風火輪都快。 食過一碗清粥后,春姨娘好似有了力氣,煞白的臉上都泛起隱隱約約的血色。 白靈沉默半響,“金簪子是有人刻意而為!” 聞言,春姨娘瞪大雙眼,彷如被驚雷劈過似的呆愣不動。 本以為,瞞得密不透風,其實一切都是虛空。 四少奶奶的話一出口,她便心知,金簪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她卻為了金簪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頓時,才梳洗裝扮好的春姨娘的臉上,好似被淚水刷了一遍,又慘白得無一絲血色。 “從始至終,這府里都是老太太一人說的算。”甩下這句別有用于的話,白靈轉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