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小菊的好日子
第三百一十五章 小菊的好日子 即便,老太太再不愿。 為了范家的顏面,對范仲岐抬姨娘,不能置之不理。 少爺屋里,丫頭、小廝一大堆,自是有cao心的。 處置大少奶奶身邊的下人,猶如眼前,下人們怎敢馬虎? 各個捏緊了一顆心,腿跑得比駿馬都快! 眼見著,老兒媳對小菊的恩惠,老太太由衷欣慰。 唯獨春蘭,在這偌大的府里,好似飄零的雨滴,一吹即散。 一盤棋已經走了一半,老太太自不會讓小姨娘毀了這一盤好棋。 春蘭的嫁妝被毀,老太太已是心知肚明。 本想繼續瞞著老兒媳,如今的局勢卻等不起。 老太太貌似無意的問了一句,“靈兒,春蘭的嫁妝置辦的如何了?” 聞言,白靈沉默半響,便將春蘭的嫁妝被毀之事,合盤脫出。 老太太略一思索,便囑托了幾句。 不明所以的白靈,注視著老太太,直到她將一盤棋擺出來時,白靈才恍然大悟般的點頭如搗蒜。 小姨娘所為,對于老太太,好似一道東風,又埋下了一顆懲治惡人的棋子。 這世上,人心最是不可控,老太太只能盡力而為! 囑托白靈,明日按照府里的規制,送一套喜服過去。 原由自是簡單,別丟了二少爺的臉! 就算大姨娘知曉,事后補救,怎可與雪中送炭比擬。 次日一早,白靈便將老太太的吩咐辦妥了。 待她離開時,春蘭久跪不起! 得了信的大姨娘,氣得直咬牙,卻不能如小姨娘那般肆意妄為。 畢竟,這是老太太的賞賜。 再說了,春蘭可是她未過門的兒媳婦? 于情于理,她也不能自亂陣腳,老太太正愁尋不到她的把柄! 又是一刻未到,此事便在府里傳遍。 而小姨娘仍舊奮戰在牌桌上,直到次日凌晨,才一臉疲憊的回府。 臉上精致的妝容,蕩然無存! 負責盯梢的小廝,特地沒有第一時間,將消息稟報。 直到日上三竿,小廝佯裝心焦的樣子,守在小姨娘的門前來回踱步。 待小姨娘,收拾妥當,才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剎那間,梳妝臺上的胭脂水粉,碎落了一地。 那張精致妝容的臉,甚是扭曲,嚇得小廝又悄無聲息的爬了出去。 待他躲到角落里,一邊撫著心口,一邊對著堂屋連聲‘該’個不停。 而堂屋里的小姨娘,對著老太太所在的方向,叉腰叫罵聲,只教滿院子的下人,捂住了耳朵,連腳下的步伐,都輕了幾分。 誰成想,一時低估了老太太的度量。 對一個被打發的丫頭,發善心,只教小姨娘猝不及防。 殊不知,她從未將自己的身份擺正過,依舊是曾經青伶人的那番做派! 時間一劃而過! 張燈結彩的府里,好似過年一般。 一大清早,兩頂轎子早就備好,屋里的全福人正在給新人開臉、梳妝。 一番收拾后,頂著大紅蓋頭的美嬌娘,被扶進了轎子里。 隨著上轎、起轎、喝轎、宿親、翻鏡、壓街、落轎,喜慶的氣氛越發的濃厚了。 偌大的府里,洋溢著歡聲笑語! 昨夜,小菊給老太太跪恩后,便與四少奶奶聊到深夜。 直到四少爺,在門外咳嗽了幾聲,白靈囑托了幾句,便離開了。 待她轉身的剎那,小菊的臉上又被眼淚沖刷了一遍。 白靈回轉身,“哭腫了眼睛,就不美了。”話落,深吸一口氣,不再回頭,快步離去。 今日坐在轎子里的小菊,百感交集。 尤其被轎子顛得,亂了心。 當她坐在裝扮喜慶的新房時,一顆心仍舊跳個不停。 即便范仲淵在不愿,今日他也不能佯裝稱病不露面。 場面自是比不過迎娶正房太太,但是老太太開了恩,交往頗深的親戚前來賀喜一番。 新郎官豈有回避的道理? 就連范仲鄴這個守財迷,都狠心將清吟書寓的倉房拋擲腦后,回府喝喜酒。 自從倉房被盜的罪魁禍首被他查出來后,陳長官越發的倚重于他,就連范仲岐每每見到,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可他卻不能表露,自己也是出了力氣的。 倘若如此,往后再出事,兩兄弟一個也別想獨善其身! 范仲鄴卻只字不提,好似這天大的冤屈,真是靠他的實力洗清的。 范仲岐冷笑連連,翻個白眼,只當沒看到。 作為范家的老大,如此大事,他怎能不露面。 這會,正與交往頗深的長輩推杯換盞中,好似他才是今日的新郎官。 而真正的新郎官,臉上掛著的笑容,好似一張面具。 恨不得趕緊離席而去! 前來祝賀的賓朋都沒有離去,新郎官即便再不愿,也要硬著頭皮撐下去。 否則,提前離席,身后自是一句句難入耳的打趣。 “兩位新郎官,已經迫不及待了。” “定是姨太太貌美如花。” ...... 不必開口,兩位新郎官也能腦補那副難堪的畫面。 無不抱怨,抬個姨娘而已! 何必cao辦? 酒過半尋的范仲鄴,扶著大肚腩,舉杯湊近,“二弟、三弟,今日是你們的好日子,大哥我......隔一聲......”欲出口的喜慶話,全被這一聲‘隔’壓回肚子里。 兩兄弟仿若未聞,仰脖喝盡杯中酒,便坐下了。 范仲鄴臉色一僵,轉瞬間便回過神,二話不說,‘咕咚’了幾聲,酒杯見底。 待他轉身時,頓覺些許不對,回轉身時定睛一看,恍然大悟般的拉著長音‘哦’了一聲。 “三弟,人逢喜事精神爽,你這腿疾都痊愈了。”范仲鄴堆砌滿臉的肥rou,笑著說道。 范仲淵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這時,范仲鄴話鋒一轉,“三弟,你這腿疾是哪位郎中治好的。”他拍了拍自己的殘腿,“咱們兄弟可不能藏著掖著。” 而范仲鄴自是清楚,三弟的腿疾比他的傷腿時間還長。 突然被治愈,他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成日里,泡在書寓里,唯有千里眼、順風耳才能知曉。 而他與范仲淵的關系,并不親近! 突見三弟的腿疾痊愈,他怎能不心癢。 誰愿意,一輩子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