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騙子郎中
第二百八十六章 騙子郎中 再去溫熱,早就失了原本的滋味! 而老太太哪會心疼一碗補湯,她也是宅門里出身的小姐,自小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什么好吃的沒吃過? 又什么好衣服,沒穿過? 就在剛剛,母親卻將滿滿一鍋的補湯喝得見了底。 他自知,補湯熬制時,定是放了滿腹的情意,才會令那湯味越發的鮮美。 這時,白靈輕聲詢問,范仲淵院子里的騙子郎中怎么辦? 范仲白示意,騙子郎中一聽說府里又請了其他的郎中,早就背著鋪蓋卷跑了。 白靈笑了笑,心想著,這騙子郎中醫術不濟,但是耳朵風倒挺快。 若沒有這點本事,騙子郎中,怎么可能在范仲淵眼皮子底下,蒙混了許多年。 想到此,白靈頓感不秒,“難道三哥病,是被耽誤的嗎?” 范仲白點了點頭,示意藥鋪掌柜醫治完母親后,他便請藥鋪掌柜為三哥診斷一番。 誰知,結果竟令兩兄弟大相徑庭。 范仲淵的病情,純屬被拖延,才會久病成疾。 而郎中開的藥,與外面的赤腳郎中一般。 可見,這個郎中是來騙人的,運氣好到,竟碰上了如此好騙的差事,一騙,就騙了好多年。 舊病未治,新病未醫! 范仲淵如此精明之人,竟被個赤腳郎中所騙,只教他懊惱不已! 白靈心想,小菊熬的藥,豈不是白費功夫? 范仲白回以‘你覺得呢’神情。 自是白費功夫,可小菊一個丫頭,侍候人是她的本份,辨別藥性,實屬為難。 經此一遭,范仲淵的咳疾卻不是,不能治愈,只是會花費更多的功夫。 對于病人來說,只要有一線希望,多花費些功夫算什么? 再說了,范仲淵的病,已是拖了很多年! 這時,范仲白又說道:“三哥的腿,過些時日,便不再需要拐杖了。” “藥鋪掌柜治好了?”白靈問道。 范仲白一頓一頓的輕點了點頭。 這幅樣子,只教白靈很是不解,她又問道:“難道藥鋪掌柜,沒有十足的把握?” 范仲白搖了搖頭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發覺,兩人已經閑聊多時,茶水早已涼透。 若是平常,他便會三言兩語趕忙答疑解惑,再起身告辭,回自己的書房。 可今日,他偏偏將甚小的問題,好似說書先生般,講得很是勾人。 白靈自是不會輕易放他離去。 快走幾步,提起小爐子上溫的水,又沏了一壺新茶,趕忙推過去,“趁熱喝。”話落,守在一旁,眼見著一杯茶水被范仲白幾口喝干。 便又斟滿一杯。 范仲白笑了笑,“你當四哥,是個水桶?”就在白靈欲搖頭時,話鋒一轉,“這點水,哪夠?” ‘哼’白靈扭頭不理,幾步便坐回原位。 范仲白無奈的笑了笑,輕聲喚了好幾聲‘靈兒’。 白靈佯裝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鐵了心的不理不睬! 而這幅樣子,落盡范仲白的眼里,卻最受用。 他一手虛握著杯身,“三哥的腿疾,也是那騙人的郎中的手筆。”話到此處,頓覺白靈扭過的頭,稍稍一頓。 自是在靜聽下文! 他只好將現場的情景,濃墨重彩的好似重現在白靈的眼前。 依著老太太的吩咐,范仲白一進三哥的院子,便感到一股怪異的氣氛籠罩著整個院子。 詢問之下,才知曉,騙子郎中跑了? 范仲淵怎能不惱怒? 自是將院子里的小廝,全部都責罰了一遍。 堪稱有史以來,唯一的重罰! 從前,范仲淵的院子在府里好似世外桃源般。 從未傳出能激起水花的消息,除了三少爺病重、便是三少爺養病。 左不過這幾句,府里其他的丫頭、婆子,私下里閑話時,都不愿提起。 明面上,三少爺的院子好似小透明,暗地里,怎能不說明,范仲淵治理有方? 范仲淵自是明白自己的手段,卻敗給了一個小小的郎中? 他的身家性命,多年來,卻被捏在一個騙人的郎中手里。 一股氣血攻心,只教范仲淵好似失了理智般的,將院子里的小廝全部重罰。 尤其還發賣了幾個。 被發賣的小廝,純屬被冤枉! 可主子發話,若是要他們的命,小廝也不敢不從! 就在小廝連聲哀求之時,范仲白帶著藥鋪掌柜進來。 “三哥,您這又是何必?” 范仲淵連咳數聲,“四弟,我這院里也得換點新鮮氣了。”話中之意,將老人打發了,挪出位置,才能讓新人進來。 范仲白略一思索,“三哥,消消氣,先讓藥鋪掌柜給你號脈。”話落,身后的藥鋪掌柜,微頷首,算是與范仲淵打過招呼。 “把他們都關起來吧。”范仲淵吩咐了一聲,便引著范仲白與藥鋪掌柜進屋了。 可被關起來的小廝,心下稍松了松。 突然被發賣,與過幾日,做足心理準備被發賣,著實不同! 為此,他們竟暗暗的感激四少爺。 雖說,難逃被發賣的命運,但總好過突然被扔出去。 就連逃跑的騙人郎中,還收拾了鋪蓋卷。 而這些小廝,對范仲淵總歸比騙人的郎中,強上些許。 待三人坐定,藥鋪掌柜并不著急,示意將多年騙人郎中開的方子,需要看一下,才好對癥下藥。 范仲淵依言吩咐下去。 一刻未到,小廝畏縮著身子挪進來,小聲的說道:“回三少爺,郎中把藥方都燒了。” 騰地,范仲淵起身,目中好似啐了毒般的,怒視著小廝。 小廝越發的害怕,縮在一旁,一聲不吭! 眼見著,范仲淵撐在桌角的手,緊握住,越握越緊。 那般神情,倘若騙人郎中就在跟前,定要將他撕碎。 人跑了,就算他怒火中燒,在范仲白與藥鋪掌柜的跟前,也要忍下來。 他揮手時,小廝彷如撿了一條命,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藥鋪掌柜自是明白,未多說一句,傾身向前,認真把脈。 一刻過后,藥鋪掌柜閉目沉思許久。 屋內除了呼吸聲,再無一分雜音。 等待之時,范仲淵錯綜復雜的內心,被他用力強壓住。 病了許多年,若是他沒有一絲寄望,定是不可能。 萬一,藥鋪掌柜依舊判了死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