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被動變主動
第二百五十五章 被動變主動 她憋著一口氣,瞇眼緊盯著小姨娘,滿肚子的惡言只想扔過去。 小姨娘一臉的不以為意,低頭擺弄著大清早才給指甲點的朱。 大姨娘緊握的拳頭里,指甲一分一分的扎進rou里,而她根本顧不上理會,只想將面前毫無廉恥之人撕碎! 這時,床上的老太太翻身的動作竟大了幾分,驚得大姨娘恍然回神! 剎那間,背脊一涼! 她緩了緩身,低聲道:“meimei,老太太正睡著,我也得養養精神了。”她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等太太醒了,也好有精力侍候。” 隨后,她嘆了一口氣,“年歲不饒人啊!” 一閉眼,佯裝養神的模樣! 這幅模樣,只教貌似隨意的小姨娘,眼前閃過一絲不甘的目光,“jiejie,時日一長,我可就保不住了。” 閉目養神的大姨娘,別有用意的甩出一句,“meimei,我自知你是個清明的人。” 話落,大姨娘的恐懼,反而少了幾分。 她心想,小姨娘的如意算盤,打得未免早了些! 兒子的買賣雖是上不得臺面,可小姨娘這樣的女人,想入了她的眼,實在沒門。 她賭,小姨娘不敢肆意妄為! 眼見著,大姨娘置之不理的樣子,只教小姨娘急火攻心。 如今的她,早不是打打馬吊,再與小姐妹逛街、閑聊度日。 自從范仲岐冷淡她后,便多長了好幾個心眼。 將院子里的下人敲打一番,再略施小財,收攏人心后,將下人們放出去,盯著府里的動靜。 當老太太稱呼那個女人為四少奶奶時,她并沒有多少驚訝,反而覺得這才只是個開始,往后老太太不定怎么疼兒媳婦! 興許,這便宜媳婦,最得老太太看重,也說不準! 不過,與她沒有關系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眼前之事,才是最愁人的。 昨晚,下人們將府里的動靜事無巨細的稟明后,她絞盡腦汁的一夜未眠。 隱隱感到,老太太那里定會有事發生,便提高了十二分的精氣神,隨機應變! 真是老天有眼,天助小姨娘,如此難得的機會,她怎么可能不抓住? 當下,便自告奮勇的沖上去侍疾,任誰也看不出一分假意。 而被拉下水的大姨娘,冷眼旁觀著她反常的殷勤。 殊不知,小姨娘故意而為。 尤其,湊近大姨娘時的耳語,早就嚇掉了她的魂。 可飽經風雨的大姨娘,連一刻鐘都沒過,便緩過了神。 小姨娘挖空心思設下的陷阱,并沒有桎梏住大姨娘,反而一副平淡放任不管的神情。 她不甘的低語,“jiejie,人這一輩子,總要留條后路。” 大姨娘長長的哦了一聲,“后路?”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 隨后,她佯裝關心道:“meimei,還是先看顧好自己吧。” 她心想,該留‘后路’的恐怕不是自己,小姨娘怎么就裝作看不懂呢? 不待小姨娘回應,忽然,大姨娘堆滿一臉笑,高聲道:“meimei,老太太醒了。”話落,輕咳了兩聲順了順喉嚨,緩解剛剛壓低聲音的不適。 隨著這一聲,小姨娘收起氣憤不已的表情,又換上了殷勤侍候的模樣。 只不過,老太太再看向小姨娘時,目光別有一番深意。 大姨娘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態,不進前、不后退。 可兩人的一番機鋒,早就被裝睡的老太太一覽無余。 老太太暗嘆一聲,可惜了! 她自知,耳語的那幾句,才是兩人針鋒相對的關鍵, 而兩人短短的幾句爭論,根本猜不出耳語之話,到底所謂何事? 不過,她并不心急! 彷如小姨娘對白靈此時的評價,往后的時間長得很,這才是侍疾的第一天。 她篤定,早晚會一清二白! 屋內三人,看似相安無事,可又各懷心思。 小姨娘為了緩解心里的不悅,特地撿了個別人的家務事,當玩笑般的講了出來。 “太太,小姐妹講的時候,我嚇得心都崩到嗓子眼。”話落,好似沉浸在故事中,捏著手絹佯裝被驚嚇到的模樣。 老太太較有興趣的問道:“那家人最后怎么處置的?” 小姨娘嘖嘖兩聲,眼角上挑,“設計陷害當家主母,還能有好結果?” 隨后,輕飄飄的甩出一句,“連衙門都沒送,那家人自行處置了。” “被發賣了?” 小姨娘點了點頭。 老太太輕嘆一聲,“一把年紀了落個被發賣的下場,往后的日子算是沒盼頭了。” 她又問道:“她親生的兒子呢?” “姨娘的兒子,怎么著也算主子,卻也躲不過家法的處置。”她頓了一頓,“不過啊,主子的風光自然沒有了。” 這一番話,深居宅門里的太太自是明白。 這家人,定是再也容不下姨娘的兒子。 脫離了宅門的少爺,跟廢了,別無兩樣! 話說到這份上,小姨娘特地瞄了大姨娘一眼,只見她看似平靜的神情,早已是暗潮洶涌,連緊攥的手絹,都面目全非了! 老太太長呼了一口氣,只當是閑話,一笑而過! 而被閑話影射的大姨娘,自知小姨娘的別有用心,可她也只能將苦澀之位先吞進肚子里。 隨后,小姨娘彷如拉家常般的又講了幾個,只教老太太連聲夸贊,時不時還要拉上大姨娘,問上一問! 大姨娘微微一笑,以示回應。 直到天色漸晚,這閑話才收住。 早就如坐針氈的大姨娘,怎么可能還有聽閑話的心情,自是尋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待她身影漸遠,小姨娘暗自冷笑連連。 她不信,大姨娘真如表面般的那么淡然? 片刻之后,范仲白攜著白靈回來。 甫一坐下,老太太特地讓小姨娘又將剛才的閑話講了一遍。 有一戶人家的姨娘最受老爺寵愛,便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克扣下人的月例,只是小事,私下里貪墨賬房的銀子,不動聲色的全都記在主母的賬上。 只要有機會,便在老爺耳邊吹枕頭風,貌似隨意的一句話,可老爺聽完越發加重對主母的厭棄。 時間一久,姨娘反而一副主母的姿態,發號施令。 彷如小透明的主母,并不是真的放任不管。